因为是去参加春猎,小萋换上了一袭黑色骑装头发高高束起还肩披火红色的披风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十分有精神,让太子看得错不开眼只觉得这样的小萋堪称风华无双。
“太子哥哥,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猎场。”小萋骑在高头大马上笑眯眯地看着太子,眉宇间带着一丝狡黠显得精致眉眼越加好看。然后他单手握紧缰绳,猛地一踢马肚马儿便飞速朝城郊猎场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久久不散。
“调皮。”略带几分宠溺地低低叹了一声太子同样跨上马,追着小萋而去紧随其后的便是太子府侍卫和洛山。
到达猎场,太子带着小萋整顿了一番等了不多时,皇帝皇后的御辇便到了。
此次帝王随行的官员都偏年轻化,还有一些是京城里有名的王孙贵族一个个装扮得精神奕奕,只等着在春猎上拔得头筹,获得皇帝青眼。
待皇帝亲自挽弓射出第一箭,又提了一下今日的头奖,他便挥挥手,让各位青年才俊们各展所能,自去皇家围场中狩猎,他则和皇后坐到舒适的帐篷中,小憩一会儿。
而太子因为想着要给小萋猎头老虎,只与小萋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带领侍卫们一同入到深山里寻虎,正好给了小萋领着洛山单独面见皇帝的机会。
“皇伯伯!”等侍卫通传之后,小萋一溜烟地跑进帐篷里,只简单行了礼,就直接扑进皇帝怀里撒娇,惹得皇帝笑意不止,揽着小萋连连说了几声“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宠着这从小养在身边的小侯爷。
“皇伯伯,我好想你呀,你想不想小萋?”小萋刚问完,皇后就嗔怪地带着几分醋意地说道,“哟,小侯爷眼中可只有皇上,本宫坐在这儿都如无物呢!”
“怎么会!”小萋连忙直起身,转而伸手挽住皇后的手臂,软糯糯地唤道,“小萋最喜欢皇后娘娘了,我还专门给您准备了礼物呢!”
看似不怎么在意地瞥了一眼小萋,皇后故意道:“哼,本宫可不信。”
听闻此言,小萋可着急了,连忙从怀里拿出来一截短小、挂着红色流苏的紫玉萧,递给皇后,“小萋知道皇后娘娘喜欢萧,这管紫玉萧可是我专门请石大师打磨而成,今日专门带来献给皇后娘娘。”
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皇后接过紫玉萧,还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才问道:“可是临封寺的石大师?”
“除了他,还有谁能称大师?”小萋不无得意地扬起下巴,骄纵地道,“皇后娘娘刚刚可误会我了,我生气了!哼!”
看小萋微扬着下巴,眼中却写着几分委屈,皇后看得好气又好笑,心却是软了下来,不禁抬手捏捏小萋的脸蛋,笑着道:“这脾气真是越发大了,怎么,还要本宫向你赔不是不成?”
“嘿嘿,那倒不用,本小侯爷这般大度,才不会与皇后娘娘计较。”小萋故作大度地抬手摆摆手,那副装老成的样子,逗得皇后娘娘笑得花枝乱颤,觉得小萋真是个难得的活宝。
皇帝在一边也一直笑看着皇后逗小萋,脸上也难得的带着几分暖意的微笑,他一直偏宠小萋,虽然也存了几分养废小萋的心思,但小萋确实讨人喜欢,所以在他心里,只要小萋不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他自会让小萋一辈子衣食无忧。
“小萋为何不和太子一起去参加围猎?”皇帝适时问道。
微微嘟起唇,小萋抓起皇帝旁边桌上的糕点,毫不顾忌地喂进嘴里吃,然后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才不去,太子哥哥最坏了。”
“哈哈,怎么个坏法?告诉皇伯伯,等太子回来,皇伯伯替你教训他。”皇帝看小萋双颊鼓鼓的,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就像只可爱的小豚鼠,不由心情更是大悦,忍不住也伸手捏了捏小萋的脸蛋。
“哼,春猎前他把我接到太子府小住几日,却不管我都这么大了,还硬要我和他同住,把我看做无法自理的稚儿。真讨厌,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出宫建府,是大人了!而且他都要娶太子妃了,现在才说与我听,我都没时间准备贺礼,明显是完全没把我这弟弟放在心上,才不要理他。”
小萋微嘟着嘴,一条一条数落太子,在说到与太子同住的时候,他余光瞟见皇后的面色僵硬了一下,随之才稍稍和缓,只是脸上的笑意却平淡了下去。
知道皇后已心生不悦,小萋便明白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话锋一转,笑嘻嘻对皇帝说道:“好不容易皇伯伯能陪我说说话,就不要说那些让我不开心的了!今日来见皇伯伯,我可是有个大宝贝要献给您呢!”
“哦?”眉梢微微一挑,皇帝有几分兴味儿地笑道,“没想到朕也有礼物收?”
“那是当然,我是谁,我是皇伯伯亲封的安乐侯,绝不会做那厚此薄彼的事情。”小萋一边说着,一边拍拍手,让等在外面的洛山掀帘进来。
洛山对皇帝行了大礼,小萋便拉着皇帝的袖子,高兴地说:“就是他了,他叫洛山,是我给赐的姓。”
“他就是你想献给朕的礼物?”皇帝神色有些怪异,不太明白小萋的意思,却见小萋连连点头,接着道,“嗯嗯,他是我外出游玩落水那次遇见的,他与我有救命之恩,之后就领进府里,原意是报答他的恩情,后来才发现他是个超级大宝贝呢!今天特来献给皇伯伯。”
“哦?朕却瞧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皇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洛山,依旧没看出什么,直到洛山开口并将画好的那些东西献给他。
皇帝一张一张翻看洛山献上来的图纸,越看心里越是惊骇,甚至对小萋也起了几分疑心,但他转头见小萋目光澄清,明亮大眼睛里写满了对他的孺慕与依赖,不由软下心思,转头望向洛山的目光却顿时如利剑一般锋利。
“这些东西,尔从何得来?”
“草民亲手所绘。”洛山不卑不亢地回答,气势沉稳,倒是让皇帝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
“抬起头来。”
“是。”洛山仍旧单膝跪着,看向皇帝的目光,毫不退缩畏惧,显得十分炯炯有神,任皇帝将他重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沉默许久,皇帝才开口问道:“尔为何将此物献给朕?”
“为完成师傅遗愿。”洛山目光如炬,谎话张口就来,说得无比正经,“草民师傅乃当世军事奇才,只可惜天生身体孱弱,无法入军为国效力,他便收养了我,将一身本领全部教授与我,只希望我能报效国家,一展抱负。而今日献给皇上的,也只是师傅教授与我的非常小的一部分,如果给我机会,我必能帮皇上开疆扩土,平定天下!”
“呵!好大的口气!”皇帝不自觉露出几分轻蔑的神色,正欲要说什么,衣袖就被小萋拉了拉,转头看去,却见小萋极为认真地看向他,并说道,“皇伯伯,我相信他,今日带他来见您,也是希望您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为您效力。”
眉头微微一皱,皇帝心中十分不悦小萋参与国事,他从小故意偏宠小萋,就是担心小萋长成同威定王那般的人物,从而对好不容易收回的军权产生威胁,此番小萋却将自己府里的人送到他面前,难免不让他起疑。不过眼前这人,确实有过人天赋,就刚刚进献的这些,便已是无价之宝,更何况对方说这只是一少部分。
面对洛山送上来的诱惑,没有那个帝王能拒绝。但皇帝也有自己的考虑,所以他陷入了深思中,并未立刻开口同意让洛山进入军队。
见皇帝如此,洛山自知不能错失这次机会,便再不管其他,直接跪地说道:“草民知皇上有疑心,无法信任草民。但草民发誓,只要有安乐侯一天,草民便愿意为皇上、为大洛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因草民心悦与安乐侯,希望能有一天,有能力与安乐侯并肩而立,光明正大娶他过门。”
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从洛山嘴里说出来,瞬间就让皇帝和皇后都愣住了,皇后是先皱了下眉,随后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算计与喜悦,皇帝则是震怒地摔了他手边的茶盏,大怒道:“大胆贱民,竟胆敢觊觎安乐侯!来人,给朕”
皇帝的话没说完,就被小萋哭叫着打断了,“皇伯伯不要!”
小萋也跪到洛山身边,大声道:“我与洛山两情相悦,求皇伯伯成全。皇伯伯您就给洛生一个机会,我愿意等他带着满身军功,回来娶我。”
“你!你!不知羞耻!”皇帝被气得气儿都喘不上来了,抬手就扔了洛山献上来的图纸,一时间雪白的纸片飞了满地,只剩下皇帝气愤的喘气声。
“皇伯伯”
“别叫朕!”
“来人,给朕把这胆大包天的贱民拖下去关入天牢!”帝王一怒,惹得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但他所幸还想着洛山的才能,没有立刻下杀令。
小萋却站起身护着洛山,对进来抓洛山的侍卫们吼道:“谁敢动他!”
“反了你!”皇帝气得手都在颤抖,怒道,“还不把小侯爷拉开!”
洛山本来一直都不动如山,但当他看到那些侍卫对小萋伸手拉扯,不由眸光一冷,手法极为狠辣地解决了上前的几名侍卫,而他这次丝毫没有藏拙,即使面对着五六名带刀侍卫,他依旧一边将小萋护得滴水不漏,一边与侍卫们斗得游刃有余,直到那些侍卫全部被他打倒,昏死在地。
随之,洛山一手将小萋护在身后,一边回头冷冷望向皇帝,那目光森寒之极,竟让皇帝心里也打了个寒颤。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皇帝和皇后想大声怒喝洛山,却不知为何所有的声音都哽在喉中,发不出来,只能看洛山冷着脸,开口慢慢道:“大洛以北,为漠疆。漠疆民风彪悍,心性残酷。而他们地处沙漠和草原之地,地域辽阔,却资源匮乏,每年到了冰河融化的春季,他们都会南下抢夺边疆之城,百姓苦不堪言。大洛与漠疆大大小小战争已持续百年之久,却始终无法灭掉漠疆,使之臣服。”
说到这里,洛山面色稍稍和缓,接着道:“十几年前,威远王战死之后。大洛与漠疆曾有一战,以大洛惨败为结局,当时大洛不仅割让边疆十座城池,泱泱大国,每年还要让漠疆进献丝绸美酒和粮食来换取表面和平。但就算如此,他们依旧心有不足,每年开春都会集结兵力南下抢夺边疆之城,他们掠夺良家妇女,杀死抵抗的大洛血性男儿,侮辱大洛国荣,皇上您难道真的不想一雪前耻,成就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绩吗?”
这席话彻底让皇帝沉默下来,随之小萋弯腰走过去捡起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图纸,再度走上前,恭敬地弯腰献给皇帝,语气诚恳道:“皇伯伯,您就成全了我与洛山拳拳爱国之心吧!”
脸色铁青地看着小萋,又看看洛山,皇帝终究是不舍得洛山献上来的这些无价之宝,怒道:“依朕看,你们哪是拳拳爱国之心,而是为了一己私心!”
挑挑眉,洛山淡定接口道:“不管是何居心,结果是皇上想看到的,不就够了?”
而这时,皇后也适时开口劝道:“皇上,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视小萋为亲子,如今竟有人胆敢扬言要娶本宫的儿子,本宫却不得不说几句。”
“皇后娘娘”小萋可怜兮兮地望向皇后,一双大眼睛写满了哀求与委屈,看得皇后也心头一软,她虽然不喜太子与小萋走得太近,但从小到大的养育和陪伴,让她对小萋还是留有几分真心,只是这种真心在和太子的未来比起来之后,就完全微不足道了。
她要让小萋和太子之间,完全断绝开。太子是要做皇帝的人,绝不可以有亵玩男子的恶名,更不可以对小萋动真情,有为君的弱点。
给了小萋一个安抚的眼神,皇后看向洛山,淡淡道:“本宫从小疼爱小萋,只要是小萋想要的,本宫都会给。”
“皇后!”皇帝不禁皱着眉,打断皇后,却被皇后拉住手,示意安静。
强忍着不悦,皇帝听皇后继续道:“朝堂上的事,本宫不懂也无权干涉,本宫只说一句,如果你想娶小萋,便要富甲天下、成为人上之人,否则本宫绝不会将小萋托付与你。”
眼睛蓦地一亮,洛山恭敬地半弯腰,郑重承诺道:“谢皇后成全。”
见皇后竟然松了口,皇帝依旧心有不甘,但他心中也确实被洛山适才一席话所打动,便冷哼一声,冷冷道:“其他暂且不提,朕可以给你入军队、建功立业的机会,但你必须靠你自己,不仅朕不会给你任何帮助,安乐侯也决不会给你任何辅助,若是五年内,你能为朕平定漠疆,朕便许你高官厚禄。”
“不要五年,草民保证,不出三年,必平定漠疆,让大洛江山稳固,自此再无外患隐忧。”
“好个狂妄自大的无知小儿!”皇帝真是快被洛山气笑了,但随之他就故意道,“那你可敢立下军令状?若三年内做不到你说的,朕要你项上人头。”
“好。”洛山目光炯炯地看向皇帝,那种毫不后退的自信气势,让皇帝也不自觉有了几分赞赏。
随之,洛山当场立下军令状,并将军令状交与皇帝,然后他领着皇帝的印信,准备明日就加入东大营军队,之后随军出征,前往苦寒的边疆。
目的终于达成,洛山转头看向小萋,四目相对处,却寂然无言,让所有温柔都尽藏其中。
等我,我会变得更加优秀,然后来娶你过门。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ps:我的懒病已经治好了,今天会有二更,或者三更?嘿嘿,等我,或者明天早上一起看,^^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