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红光出现在地平线,太阳像个调皮的孩童,想挣脱束缚,终于还是爬了上来。红彤彤脸儿的喷薄出几缕柔和的光线洒在树梢上,花骨朵上,青草上。
树叶上滚动着的晶莹珍珠,似依依惜别的恋人,久久不想离去。淡淡的青草香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给人清新的感觉。
水雾还未散去,早起鸟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为这个宁静小山村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气。一切都是那么祥和、静谧、美好。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这是一个朴实的农耕小山村,村里只有三十几户人家,男人打猎、耕地;女人洗衣做饭,相夫教子。可现在已经是辰时了,按照平常的作息习惯,人们应该起床耕作才是。
公鸡报鸣了八次,却依还是稀能听见小山村传来打鼾的声音。似乎村里人们并没有意识到,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当公鸡再一次打鸣的时候,终于还是有些人家起来了。村子里渐渐出现了男人粗狂的吆喝声夹杂着的是小孩子的哭闹声。
村头一所普通的泥墙房屋里,烛光隐现,显然这一家人彻夜未眠,与其他农家小院相比显得有些另类。
“四妹啊,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坐在床边,满是急切的问道床上躺着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长相秀美,却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如纸,艰难挤出一丝笑容,用细若微蚊的声音答道:“文哥,你一宿没睡吧,快去休息吧,我没事,不用担心。”
“还说没事,我观你从昨晚到现在咳血不止,气若游丝,这还叫没事?文老头,你调配的药到底行不行啊?都一宿了,还不见好转。”说话这人着一身青衫,目光急切,一脸的刚毅,身材魁梧,剑眉倒竖,不怒自威。满头银丝随意披散在肩上,更显得威武不凡。在不算宽敞的屋子内,来回踱步,焦急之心溢于言表。
“武老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急性子,该改改了。四妹自从上一次的神战,落下了病根,身体也变得羸弱。昨晚还强行运转禁忌仙法,逆乱时空,构建虚空通道,把那两个孩子接引了过来。更是釜底抽薪,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了。唉!”白发老翁叹道,但是当说到那两个孩子的时候,眼睛里明显有一丝精光闪过。
一提到昨晚之事,身材魁梧的老人怒气道:“四妹也真是的,为了当年老三的一句话,损耗命元,找来两个傻小子。万一找错了呢,做这等傻事,苦了自己。要我说管他天???”
“休要再语,武老头这等话今后切不可乱说。”还未等青衫老者说完,白发老翁赶忙制止道。
“文哥、武哥你们别说了,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吧,我累了想休息了。”这时床榻上的女子轻声道:“我相信三哥。”
说到“三哥”两字,女子的目光是那么的柔和,似晚风拂过湖面不愿带起一丝涟漪。
青衫老者和白发老翁同时一愣,见女子如此,彼此相顾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待两位老者离开之后,房间里隐约有了轻微的吟唱:“君当仗剑,大杀四方。妾自抚琴,浮沉随郎。醉笑三千场????”
柔弱女子呆呆地盯着房梁,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这时两位老者来到厢房,只见厢房的床上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四仰八叉的正在呼呼大睡,对于来人丝毫不知。
“好像稍微瘦一点的叫云子北,壮实的那个叫战风。”白发老人看到这一幕,轻捋了长长的胡须,微微含笑点头道。
“我才不管他们叫什么呢!”青衫老者吹胡子瞪眼,一想到他的四妹为了这两个家伙,强行施展禁忌仙法,受了不可逆转的严重伤势,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喂,小子,睡够了没有?”
这一声吼,震得屋子直颤,大有气吞山河的之势,可以想见要不是后面青衫老者故意收敛了气势,非得把房间震垮不可。
“我靠!谁啊?大清早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战风也不甘示弱。
“你大爷!疯子,快起来,要迟到了,又要挨骂了!”云子北一边翻身起床一边说道。
战风听到这里,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想起了他们的恶魔班主任,也赶忙起身。
“啊!”屋子里响起了刺耳的惊呼声:“云子,你怎么变小了?”
“你乱叫什么。”云子北看了看战风,又看了看自己,惊讶道:“哎哟我操,真的特么变年轻了!”
当云子北,战风环视四周后,屋子里又是一阵惊呼。
“小兔崽子,一起来就大吼大叫什么!”青衫老者好气又好笑道。
这时云子北的肚子咕咕直叫,白发老翁笑道:“饿了吧,快点起来洗漱,吃早饭吧。我在右边的正屋里等你们。”又回头对青衫老者说道:“武老头走去弄点吃的。”
青衫老者诧异地“啊!”了一声之后,便跟着白发老翁转身离去。留下满脸诧异,惊愕地合不拢嘴的云子北和战风。
“哎哟,云子,你打我干嘛?”战风怒道。
“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幻觉。”云子北理所当然的说。
“靠,那也不用打我啊。”战风依旧不满。
云子北赶忙转移话题:“疯子,不说哪些了,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啊?怎么一觉醒来全都变了。”
战风本就神经大条经云子北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年轻好几岁的事实,嬉皮笑脸地对着战风说道:“对啊,你说咱不会在拍戏啊?”
“拍你大爷!我记得昨晚放学我们一起回家来着,还在贾大爷的小摊上喝过凉茶呢,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个奇怪地方了。”云子北捏着下巴,想了想,正经道:“根据我多年研究超自然科学,并根据广义相对论,我推测咱们多半是穿越了。”
不过外人看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本正经的捏着下巴说事,还真是有些滑稽。
“切,你电视看多了吧。”战风对云子北的说法嗤之以鼻,毕竟这太荒诞。
云子北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没有什么依据,站不住脚,为避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挥挥手豪气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怎么回事!再说了刚才不是有两个老头啊,走咱们去问问他们。”说着云子北便先一步走出厢房。
云子北和战风虽然真实年龄已经十八岁,但是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未经世事,心性纯真,童心未泯,所作所为倒也符合目前十二三岁的年龄。
“云子,刚才老头不是说弄吃的去了吗?快点,我都快饿死了。”战风对着还在撒尿的云子北嘟囔。
“你慌个锤子,这不是来了吗?”云子北附和道。
云子北、战风洗漱完到正屋,只见屋内陈设及其简单,但很干净,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饭菜。
一盘馒头,一碟咸菜,两个小菜,一锅粥。虽然很简单,但是分量很足,一看就特别有食欲。
战风二话不说,也不管坐在旁边的两位老人,直奔主题,大快哚颐。
云子北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旁边坐着的两位老人,见白发老人慈祥地点了点头,也再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很快饭菜如风卷残云般消灭一空。之后便出现了一副有趣的画面,四人两两双目相对,不对,是八目交叉相对。两个老头与两个少年互相盯着看,不知情的人,一定还以在玩干瞪眼!
云子北心中嘀咕:“青衫老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唬谁呢?这白发老头也挺奇怪的一身素白长衫,明明胡须皆白,皮肤却跟婴儿皮肤似得,比我的皮肤还好,不过倒是慈眉善目的,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就这样僵持了盏茶的时间,白发老翁率先打破沉默,连说三个“好”,然后又笑呵呵的说道:“吃饱没有?没吃饱我们再去做。”
战风长呼一口气,拍拍胸脯到:“哎呀,妈呀,我的小心肝啊,你们都不说话,我以为你们两个老头要对我们行不轨之事呢!吓死小爷了。”
而白发老翁听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说出这等话,也哈哈笑了起来。
连一直板着脸的青衫老者都挤出了一丝笑容,可能是长期不笑的原因吧,云子北看着青衫老者的笑容总觉得别扭。
白发老翁继续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初次见面,我也自我介绍下吧,我叫‘文无渊’,你们可以叫我文爷爷。”
“武震南。”青衫老者说出这句话又沉默了。
云子北、战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武震南,心想这人怎么这样。
文无渊轻捋胡须圆场说道:“你们别管他,他就这臭脾气,这么多年了也没改过,你们叫他‘武爷爷’就好了。对了,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云子北向来是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仗,见文无渊这么客气,云子北也客气回道:“文爷爷你好,我叫云子北。”
文无渊笑问道:“小伙子,你怎么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啊?”
云子北似乎早有预料,叹气道:“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每一个第一次知道我名字的人都会这么问我。我虽然是南方人,但是生在北方,而我又是个男子,所以我父母给我取名叫‘云子北’。”
文无渊哈哈笑道,又对着战风道:“这位小伙子是?”
“战风。我是云子从小到大的伙伴。”战风瓮声瓮气憨笑道,战风一直以来身材都比同龄人壮实、高大,现在虽然年轻了好几岁,但是比起云子北高了一个头不止,身材更是比云子北壮上一圈。
听到这里武震南耐不住了,急忙开口道:“小子,你,你说你叫‘战风’?那你是不是姓战啊?”
“这不是废话吗?我不姓‘战’姓什么。”战风用一种看白痴的颜色看着武震南说道。
“老糊涂了,老糊涂了。”武震南连拍额头,又转头对着文无渊说道“文老头,这会不会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