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星子密布,犹如青黑色的幕布上点缀了无数的萤火虫。时不时传来青蛙呱呱与不知名虫子你来我和的鸣叫声,像是在夏日里奏响了动人的乐章。
在离思慕崖不足五十丈的山脚下,搭了几十个简易的毡布棚子。每个棚子都极大,大约一个能容纳四五十人,黑压压的一片连着一片。
在东北角的地方,有几顶亮着昏黄灯光的小棚子前,各自排了长长的队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为了排解等待的时间,队伍三三两两的处于闲聊的状态。然而在闲聊的声音中,不时夹杂着撞击声、女子的申银声和男子低沉的喘息传出来,令人心神振奋。
“诶,你们说这都好几个月了,山上那些个狗杂种怎么还不缴械投降咱们这样等下去何时是个头啊”许是听到里面啪啪啪的声音,有人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扬高了声音说道,语气显得极为的不耐烦。
“谁说不是啊”
有人立即骂咧咧的附和,“老子特么的好几个月没搂着媳妇睡觉了,有了需要就靠着这几个妓子匆匆忙忙的发泄一下,价钱还死贵,也太特么的不过瘾了。最主要的是,老子快半年没见媳妇了,回去只怕都不认识老子了。”
“十七,你媳妇不认识你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背着你偷人了。”有人当即笑嘻嘻的打趣道:“你说她都有别的人了,还能认识你吗”
“滚犊子,你媳妇才背着你偷人呢。”
被称作十七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不乐意被人这样说,回骂了一句补充道:“去年春节的时候,你出任务了,老子跟你媳妇睡了一天一夜没下床。嗯,你媳妇的左边手肘上有颗半大的黑痣,你说是不是”
“十七,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居然睡老子媳妇,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老子跟你拼了”那人原本只当他玩笑话的,在听了黑痣的时候,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冲上去就要揍他。
“做啥呢做啥呢自家兄弟打架好看是吧”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一道声音斜刺里响起。
“土狼首领。”
那人停了手,委屈的和众人一起对黑暗中走出来的高大黑影唤了一声,才道:“属下的媳妇被十七睡了,你说属下该不该揍他”
土狼皱眉,转向十七,“十七,你可是真的睡了廿三的媳妇”
“没有没有,属下纯粹是和他闹着玩的。”十七连忙摆手,挠头傻笑道:“嘿嘿,廿三,老子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你媳妇手肘上那痣,是老子去你家吃饭那次,无意间看见你家媳妇挽着袖子在洗菜发现的。”
“哼”廿三愤愤的瞪了十七一眼,重重的一哼,扭头不再理他。
土狼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廿三,十七就是个爱开玩笑的,都这么些年的兄弟了,你还不了解吗玩笑话而已,你就别那么较真了。”
“嗯。”廿三沉默了一阵,终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忽地看着前方的帐篷不耐的催促道:“阿彪,你特么的快些行吗都进去快半个时辰了,没见我们外面这许多人等着吗”
“就是就是,别人打一炮一刻钟就好了,你特么的这么久,是等着那妓子给你生了娃再出来呢”
“嘿嘿嘿,别别催,就好就好啊啊啊”
众人听到那魔音似的颤音,无不是嘴角抽抽,“这个臭小子,还来劲了”
没多时,终于有人提着裤子腆笑着从里面出来,这顶帐篷外排在最前面等候的男人擂了他胸膛一拳,便迫不及待的解着裤带准备进去。
然而就在这时,几只黑色的不明物体带着一丝烟味落在人群里,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发出“砰砰砰”几声巨响,震破云霄,惊起飞鸟直冲天际,原先还呱呱直叫的青蛙和鸣虫吓破了胆,大叫着四散跑开。
接踵而来的便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刚刚还你争我吵的活生生的人们,登时死的死伤的伤。有那动作快的人听到这声音,从帐篷里叫嚣着冲了出来,“啊啊啊,是山上那些狗杂种搞偷袭吗”
“错不了,只有他们才有那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着”
“大伙儿快起来,咱们集结起来,杀他个片甲不”
话还未落音,一道黑影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气凌厉,那人便捂着脖子说不出话来,瞪着一双冲血的眼睛站了有好一会儿才重重的砸在地上,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他的周围有好些人都受到剑气的波及,纷纷倒在地上不起。
土狼刚刚堪堪躲过了手雷的袭击,这会儿又险险的避开了剑气,气喘吁吁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兄弟眨眼死伤大片,心里怒火中烧,然而在看清来人没有蒙面的精致无双的俊颜后,登时瞠目结舌,他身姿颀长,浑身气质冷冽,双眼喋血森冷,就像是天神降临一般。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你是贺连决。”土狼看着停下来的男人,不敢置信的问道。
“算你有眼力。”
一身黑色劲装的贺连决淡淡瞥了他一眼,以施舍却不乏霸气的口吻道:“爷今儿便放你一马,回去告诉萧问情,最多三年,我贺连决必定会回来夺下原来大昭的江山,让他好好珍惜眼下的机会,享受人生。”说着轻蔑的扫了周围一圈,“至于其他人的命嘛,爷要了”
好狂
土狼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想要说话来驳斥他,却是发现喉咙被棉花堵住一般,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在座不乏有认识贺连决的人,也都在面对他本人的时候感到胆战心惊。然而他们的功夫虽然不及贺连决,但是他们好歹也是跟着主子纵横江湖多年,被人如此轻视,怎么会甘心呢再加上听他说起除了土狼,他们一个也逃不了,顿时便有人扬着手中的武器道:“不管这个人是贺连决还是谁,咱们这里近两千人,他竟然如此狂妄的想要我们的命,未免太蔑视人了”
“说的太对了这个混蛋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咱们一起上,老子还不信他一个人能对付咱们近两千人”
“不错,咱们就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了”
贺连决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双狭长凤眼就像是在看傻叉似的看着他们,“谁说爷一个人对付你们了”
话落,他打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人“嗖嗖嗖”的从黑暗中跳了出来。
一、二、三十五、十六
“你们是乌衣骑”土狼再次惊愕的道:“你们你们不是都死在了轩辕擎的手上吗”
“看来你与那萧问情关系还不错,这些都知道。”轻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你们的消息未免太落后了,不,或者应该说越国并不是真心和萧问情交好啊,咱们虽是被萧问情和轩辕擎联合设计,但是轩辕擎捉了我们却并未杀我们,最后还是我们主母答应给他们炸药和那手雷的配方,他才放了我们。”
他这样说,不过是想挑拨轩辕擎和萧问情的关系罢了。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次要不是他们的主母,他们要么死,要么傻一辈子对此,他们打心里感激她对他们不抛弃不放弃
他们被主母救出越国后便一路往西面赶,日夜兼程,路上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到了乌蛮部落,由于主子和乌蛮部落的首领有生意上的往来,便在那里暂时安顿了下来,一连两个月,上官公子不眠不休的与主母一起研制解药,终于在半个月前将他们救了回来。
想到思慕崖上已经没了功夫的主子的爹、时间算下来即将临盆的主母的娘亲,以及老太后和各府的亲人,他们简单了解了一下眼下各国的情况,主子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主母好生说句体己话,便又分开,马不停蹄的赶路前往思慕崖,以此来回报主母挺着孕肚前去救他们的恩情。
至于那什么休书的事,上官公子简单提了一句,然而主母不愿意多说,只给主子说了,看主子这次的表现,表现好就原谅他,不好会怎么样,主母却是没说。
不过他家主子那么爱他们主母,怎么可能不卖力表现呢呵呵呵。
土狼作为这些人的首领,又得了贺连决的赦免,听了轻弦的话没有说什么,只微微敛眸好似在想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轻弦的话起了作用。
但是别的人就没有他那么淡定了,有人不屑的扫了贺连决和乌衣骑众人一眼,淡淡道:“乌衣骑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勇猛之士,以一敌十不在话下,的确要比我们厉害得多,可那又怎么样你们以为凭你们十六七人就想要我们的命吗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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