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傲风眼底寒光乍现,一把紧紧抓住茯苓,紧张道:“茯苓,你对她做了什么?”
茯苓一看到冥傲风,乖巧得就像真无邪的孩子,又是撒娇又是亲昵地抱着冥傲风的胳膊,撒谎都不用脸红
“哥,我哪有对她做了什么啊?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把灵魂送给地府的,我们又没有逼她~再了,哥哥你是看不惯她嫁给别的厉鬼,所以才要来娶她的,是祁长君自己不要脸,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冥傲风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正娇软地摇着自己胳膊的妹妹,头顶的黑空突然传来一声惨剑
“啊!”是阿风的声音!
那一刻,茯苓嘴角扬起得意的冷笑:祁长君……我早就警告过你聊!
一旁飘在空中的白御风和冥傲风都愣了一下,两人惊诧地抬头,就看到地府的上空闪过一道道刺骨的闪电!
电闪雷鸣,仿佛要把整个地府的上空都要劈碎,阿风浑身被包裹在祁长君的怀里,一只眼睛像被什么东西刺穿,鲜血狂飙!
冥傲风脸色瞬间惨白,仿佛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满眼的不可置信:不……怎样会!
祁长君紧紧将白御风抱在怀里,一颗心像被无情地碾碎,他震惊又慌张地帮阿风擦掉了眼睛里的血水:“丫头!你怎么样?!”
阿风紧紧抓住祁长君的衣襟,脑袋痛苦地窝进祁长君的怀里:“……带我走!”
她想跟他在一起,她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祁长君慌张又痛苦地紧紧抱住阿风,眼看着眼睛里的鲜血擦都擦不完,他的心口就像被千万只毒虫啃食!
突然,他眼底的恨意像滔巨浪般杀向茯苓:“你们这阴曹地府,是真的不打算要了吗?!”
敢伤他的人,他们好大的胆子!
他刚要出手,怀里的阿风突然痛苦地抓住了他:“不要走……”
她的一只眼睛没了,身上就算再痛苦,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感觉自己还有依靠,一旦他走了,她生怕她再也看不到他。
祁长君心口狠狠一扎,他愤恨咬牙,手掌紧贴阿风的背脊,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魔气全部输送给她,可是偏偏她身上的痛苦非但没有减轻半分,反而痛上加痛。
清楚看到祁长君眼底的痛苦和憎恨,茯苓无辜地抓住冥傲风的衣袖,委屈地嘟了嘟嘴巴:
“你凶什么凶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动了什么手脚呢~哥,你看那个人嘛,他压根儿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可是眼底的阴笑却比任何人都要欢快,她就要这么做了,祁长君能拿她怎么样?
冥傲风拳头紧攥,又疼又恨得低头看着这个在自己身旁楚楚动饶妹妹,隐忍的怒火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你自己做的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他那一声声音极大,仿佛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一双紫色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硬是把茯苓吓得脖子一缩。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自己的哥哥用如此凶悍的语气话,受尽哥哥宠溺的她,眼底瞬间染上了一抹震惊、孤寂、不知所措。
冥傲风拂袖冲着阿风飞了过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辈子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绝情的一声怒吼,震得茯苓脑袋嗡嗡作响:她是为了自己的哥哥好,哥哥反而还要弃她不顾?
不,肯定是她没有做到最好,哥哥是因为她没有成功困住白御风,所以才生气的!
再次看向白御风时,她眼底的冷笑再也掩饰不住阴狠!
她紧跟了上去,眼看冥傲风就要朝着祁长君冲过去,祁长君眼底一道厉光扫来,她抢先一步挡在了冥傲风面前,眼角眉梢尽是恶毒的冷嘲热讽:
“这能怪我?她自己如果不到死人坑,封印就不可能跟她的灵魂定下契约关系!既然是她自愿的,那就怪不得我们!”
她脸上的笑容尊贵而高雅:“一旦跟地府的封印定下了契约关系,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灵魂,永远都只能属于地府!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下辈子,她注定都是地府的人,就算是我哥也不能改变这个定的铁则!如果你偏要带她离开地府,我过了,她的下场只有一个:肉体碎裂,魂飞魄散!祁长君,我早就提醒过
你了!”
话落的瞬间,祁长君怀里的阿风又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痛……我们走,好不好?”
她浑身就像要被闪电撕碎,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痛彻心扉!
可是,她想走!
祁长君眼底卷起滔的怒火,仇恨像潮水般吞噬他的理智,他浑身的经脉都因为愤怒而紧绷。
可是,怀里的人想要走。
他痛恨地咬牙,起飞不到半步,黑空的电闪雷鸣更加狂躁,阿风另一只眼睛瞬间被一道闪电刺过,鲜血洒向黑空!
“丫头!”祁长君心如刀割!
阿风身上的鲜血无情地溅落在他的白衣上,她全身的血肉,随着他的起飞,也开始渐渐露出了裂痕。
他马上停了下来,单腿跪地落在了一片空地上,痛不欲生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丫头,我们不走了好不好?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就在地府陪着你,好不好?”
一旁的白御风清楚地将一切尽收眼底,真切地看到祁长君痛苦无助的表情,那份痛苦仿佛也传到了她的骨子里。
自己明明有惊的本事,可是眼见心爱的人在自己怀里受尽折磨,自己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尤其是此刻,阿风身上的鲜血已经浸满了她的衣衫,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就像又染了一帮鲜艳的红色,垂落在他脚下的地面,像绽放了妖冶的花朵。
阿风脸上的肌肤已经开裂得看不清模样,她强行笑了笑,突然道:
“可是我如果留下来,我就是别人名义上的阴妻,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吗?”
她笑道:“可是,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她不记得她是谁,更不记得他是谁,但是她却急得:她是为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