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夏侯丞便匆匆的起身躲着银月的视线穿了身亮眼的衫袍登上了丞相府的大门,杉杉有礼的拜会了一下董氏后,便迈着大步伐屁颠屁颠的朝着伊云时的小院走去。
一路上夏侯丞猜想伊云时这个时辰肯定在睡懒觉,皇帝给了他三日假期,如果是他,他也会好好的享受,毕竟一个在外长年征战的将军不容易啊。
很快夏侯丞来到了伊云时的门前,轻轻摆手屏退了守在门边的随从,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去,本来是想捉弄捉弄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刚踏进房间一步,一根细小带着危险气息的银针,度快如闪电的就朝他驶来。
夏侯丞见此收敛眸的玩意显现出敏锐之色,依凭知觉与像他追来的丝丝寒气倏地抬起右手,食指与指以同样的时夹住了银针,目光与此同时的定格在伊云时的身上。
事实果然如他所想一样,榻间依躺的伊云时早已醒来,此时他右手支撑着脑袋正朝他这个方向兴致勃勃的凝望着,那眼神那表情摆明的再向他宣战,不过他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反正是从见面的那一刻就一直暗的较劲。
这样想着夏侯丞停滞在门槛处的双脚再次的朝伊云时走进了,说实话伊云时那般泰然处之的模样,让他心尖掀起了不爽,接着便忍不住的开口:“你小子,是师兄了不起?见面就送我一个如此惊人的惊喜!”
伊云时听言悠悠的坐起身来,俊逸的面前牵起一见如故的笑,没有一丝丝的陌生感:“好久不见!”他也有四年没见这个同门师弟了,难得见面,当然要试试他的功夫有没有长进了。
夏侯丞走到伊云时对面不远处的凳子边,撩起袍衫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随之抬眸遥望他感慨道:“是啊!没想到这一阔别就是四年,你成为了大将军,我却还在府代养。”
“你是那种能够乖乖在府代养的人?”伊云时面上划过不相信。
从小夏侯丞就是一个特别要强的人,在狼羽山上学艺时,也只有他的资质能力可以与伊云时相媲美,四年了,他能甘愿在府圈养?
“师兄啊……师弟我还真是在府闲闲散散的呆了四年,要不,等你回边关的时候把我也捎上,我们两个做个伴,怎么样?”
夏侯丞说完嘴角不由的挂上了一抹苦笑,他是没有好好的在府圈养,近年来劫.色啊群殴啊都干过,如今最可悲的是被银月攥在了手想跑也不跑了,其实他的人生真的跟圈没啥区别了,不过这种事情他当然也说不出口,就算偶尔的给伊云时写上几封信笺,也是吹牛说是他降服了自己家的六弟的事情。
伊云时瞧见夏侯丞独自苦笑的无奈样子,在心里分析了好一会儿,总感觉他的话,似真似假,真真假假难以辨解,遇到这种情况,选择假话肯定是对的,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大骗子,连他那英明的师父都被骗过:“王爷府上家大业大,当然能养得起世子你了,边关……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哈哈……夏侯丞听言在心里大笑着,竟然他师兄都给他台阶下来,他又何必不领情呢?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去边关的,银月估计会杀了他的:“那好吧,我就不去了。”
听言伊云时无语的嘴角忍不住的狠抽了两下,他真的不想对这个师弟说什么了。
见此,夏侯丞也不跟他多唠叨了,难得有这么一天偷偷摸摸的出来,当然要好好的放松一下,心下也忍不住的催促道:“洗漱洗漱,午时师弟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伊云时附和着点头,不答应就是拂了这个所谓师弟的面子,反正也是难得的相见:“好吧,陪你便是。”
午时已过,二人在醉仙楼喝了近两个时辰,或许是因为酒吃的比较慢,加上夏侯丞的诉苦过程较长,两坛子下去,二人竟没觉得晕眩。
“师兄……走走走……师弟带你去雨花楼转转,那里的姑娘小倌们都长的处处惹人怜爱,边关这四年憋坏你了吧?”正常来说是夏侯丞自己憋坏了,但有银月在他不敢去,现在竟然伊云时在这里,只要不在里面过夜,即使银月知道他也有说辞,真是两全其美啊。
“这个不必了吧?”伊云时婉转的拒绝着夏侯丞,毕竟他心里有人,而且他对那雨花楼里的妓子们也不感兴趣。
夏侯丞一听伊云时拒绝,脸色立即变暗,大咧咧的拍着他的肩膀摆出一副你不去也得去,再不去我就拉你去的表情:“什么不要了吧?师兄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结果两人经过一番撕裂的纠结过程,伊云时还是败下了阵来陪同着夏侯丞一起去雨花有转悠着。
不多会儿,夏侯丞便带着伊云时齐齐的踏进雨花楼的大门,这不没迈两步,鸨子便从不远处甩着受伤的粉嫩色的手绢匆匆的迎了上来,做作的拉着夏侯丞的衣袖,贱声怪调的说道:“呦……这不是二世子吗?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这位俊俏的公子一定是世子的朋友了,快快快,二楼请!”
夏侯丞嫌弃的甩着老女人的手,这个老女人只要看到他来就跟看见亲爹似的死硬的贴着,好不容易甩开了那双恶心人的手臂,没眨眼的功夫又黏了上来:“去去去……前面带路,然后带两个小倌过来。”
老鸨子这么一听摆明的钱快要进去口袋了,黏住夏侯丞手臂的双手也跟着松了下来,脸上的灿烂笑容更是徐徐生辉,朝两楼迈的步伐也更加的快了:“来来来…两位爷…”
很快两个小倌和一桌子酒菜便齐齐的上了桌,二人又开始一番撕裂的掏心交谈,当然大多说都是夏侯丞在说伊云时在听。
“师弟……我刚刚见到二皇子走过,难道是我眼花了?”突然伊云时打断某人的诉苦,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夏侯丞只是轻轻的蹙了一下眉头,表示对伊云时的打断的不悦,其他的倒是没有多在意,还是一边喝着小倌敬的酒,一边无意的回答着:“哦,幻吗?应该不是你眼花,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到这里坐一坐。”
“他经常看来这里?”这次伊云时拔高了自己的音量。
夏侯丞又不是傻子,这算是注意了某人在意的样子,跟伊云时相处这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与眼神,他大概都能看出他心里想法。
不过嘛……有些事情还是要本人自己去解决的比较好,所以有些话从他的口说出来很轻松轻松,就像开玩笑一般:“嗯,三年前我便碰到他几次,纳闷他每次都在一个厢房里,不点姑娘也不点小倌,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的问他了,他说他在找一个人,一个让他恨不得扒皮拆骨的人。”
伊云时听着夏侯丞的话,端着酒杯的手颤了那么一下,额上也忍不住的冒出冷汗:“然后他找到了吗?”
夏侯丞放下手的酒杯,心里泛起了笑意,看看伊云时那紧张的样子,不会夏侯幻恨不得扒皮拆骨的人是他吧?不过说来也巧他好像是四年前突然的说要去边关的?哈哈……看来自己果然不是一般的聪明:“我想没有,如果找到了,依他现在的脾性应该不会来这种烟花之地,就四年前来过一次,还是被我骗来的。”
“是你骗他来的?”伊云时心下大惊,眼睛闪着亮光,他就说二皇子当年怎么会来这里,原来是被这家伙骗来的,这样想夏侯丞还是他们的媒人?
夏侯丞如期的点头,非常认真的回答着某人,但是心里却在打着小九九,师兄和夏侯幻这个冷茬子也不错,秉着撮合的心某人如实的回答:“是啊,从师父那里回来后,我就见到了他,看他瘦瘦小小的感觉好欺负又好玩,所以骗他宫外有好玩的,就把他带到这里了,没想到幻,现在竟然长的这么高这么壮实,真是人不可貌相,矮子不可小觑。”
伊云时当然听不出来夏侯丞这么说的意义为何,但,有夏侯幻的地方他就会心乱,这倒是毋庸置疑的地方。
二人不知道聊了关于夏侯丞的事情多久,反正很晚才从雨花楼出来,夏侯丞急急忙忙的跟伊云时分道扬镳,毕竟他现在可不是像从前那样一个人了,就这个时辰回到府,都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情况。
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夏侯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醉但是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醉,今天喝的的确很开心,不过银月好像从来没有跟他一起喝过酒,想想心里就划过一瞬的不爽,那家伙平时除了欺负他就是做他,要不然就冷冰冰的一个人呆着不搭理他,真是可气……
哎……好想上他一次……好想看看他在自己身下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在失去所有之前他一定要得到这个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