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实力最重要!
众人深深的明白了这句话。。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熊应征急忙道:“傲都司息怒,傲都司息怒。都司旗下的将士守卫西安有功劳,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换句话说西安之所以有今天,傲都司手下的兄弟厥功甚伟。”
他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件事好商量好商量,傲都司跟手下的兄弟有功,本抚自然不会亏待。”
听到这里傲润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原本以他都司的职位是不敢跟巡抚拍板的,但是现在不同了,离了他手下的几千兵马,西安城朝夕可破。
安抚了一阵傲润,熊应征脸‘色’一正,道:“如今李忠有和马麟粮草奇缺,本抚台估计根本撑不了两个月。两个月后她们就面临着断粮的问题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在这个方面做些文章。”
听到这里众人‘精’神一震。
的确,粮草问题才是解决陕西民变的关键。
民以食为天,这个天就是粮食,没有粮食,他们连皇帝都不认了。
本来关中土地‘肥’美,水源充足,是生产粮食的地方。
但是三年大旱,再加上当地官吏乡绅的肆意妄为,这才让整个关中陷入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灾荒,以至于近百万的人受灾,陕北更是饿殍满地哀鸿遍野。
食不果腹的灾民爆发出了惊人的破坏力,他们成群结队攻打县城,杀死官吏为的就是能够活下来。
粮食才是他们最重要的需求。
陕西的灾荒爆发出来之后,皇帝立即下旨让周边的四省布政司筹集粮食赈灾,可是周边的省份土地贫瘠,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旱灾,能够拿出来赈济的粮食也不多。
没有办法,皇帝只能下令让丰济仓从水路输送粮食,可是西线的运河年久失修,运送量十分有限,就算是运到了也很难落到灾民的手中,这才造成了眼下的场景。
眼下半个陕西都‘乱’了,州县陷落,粮食都集中在各大州府里,牢牢的控制在官吏和乡绅的手中。
在灾荒之年,粮食才是最大的财富,丰年一亩地可卖三十石粮,而灾荒之年只需要五七石,而且还得是上等的好田。
这些粮食可是他们手中的利器,是留着换取土地用的。
杨贵第率军入陕,官军势头强盛,接连攻下了不少沦陷的州县。
大军过后,这些州县自然而然的又回到了官吏和乡绅的手中,他们立即利用手中的粮食压低土地的价格,更有甚者以低廉的价格强买灾民的土地。
土地是灾民的命根子,也是他们的希望,他们之所以忍辱负重没有加入造反的大军,就是有这么点念想。
只要忍一忍,过了这个灾年,他们还有机会吃饱饭。
可正因为这些人的贪婪,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给他们拿走了,不少灾民彻底不干了,很多城池就是这样再次陷入了‘混’‘乱’当中。
杨贵第很快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即处置了一批贪婪的官吏,立即引起了当地官吏和乡绅的抵触。
粮食就成了他们制约杨贵第的武器。
杨贵第手中有为数不多的军粮,可军队本身就很拮据,根本没有余量拿出来给灾民。
不能安顿灾民,他打下来城池也没有用,这些人还是会反的。同时杨贵第也不想让灾民再次受到当地官吏和乡绅的盘剥,于是就将打下来的无主土地份分给了灾民,并力所能及的提供了一些军粮。
这个法子十分有效,无论是保住了土地的灾民还是分到了土地的流民都稳定下来,想尽一切办法度过这个灾荒,因为他们重新有了希望。不少县城又重新恢复了生气。
可是杨贵第仅凭一己之力又能挽救多少呢,没过多久军队也开始缺粮了,没办法他只能停滞不前,同时也落了个削职下狱的下场。
没有了杨贵第的支持,那些个灾民的土地又落到了官员和乡绅的手中了。
排挤杨贵第,是因为这个人不识抬举,不肯跟当地的官吏乡绅同流合污的缘故。
话说他们之所以能够‘弄’掉杨贵第,凭借的就是掌控了陕西境内的粮食,没有了粮食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解决境内的问题。
“中丞大人请放心。”
郑嗣源抚了抚胡须,道:“我们郑家和陕西境内的乡绅都以中丞大人马首是瞻。”
他是陕西乡绅士族的代表,手中掌控着庞大的很大数量的粮食,这些粮食都存在各大州府的粮仓里,当初灾荒出现了一点苗头的时候,这帮人就开始暗中的囤积粮食,准备在灾荒之年大赚一笔。
很好!
听到郑嗣源这么说,熊应征点了点头。
粮食是他们手中最大的筹码,有了这件大杀器,无论是谁来陕西都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李忠有和马麟要是聪明的话也就罢了,如果不识抬举,哼哼!
熊应征双目中闪过一阵厉芒。
杨贵第就是他们的下场。
……
就在陕西本地官吏和乡绅齐聚一堂的时候。
总督行营的李忠有也跟苏修商谈了一整天,他们也是为了粮食问题而发愁。
军队打仗需要粮食,这灾民安抚也需要粮食,可是眼下他们最缺的就是粮食。
“督抚大人,要不我们还是上书朝廷,再让丰济仓拨些粮食入陕?”
苏修也没有什么法子,他虽然‘精’明能干,但是也不能凭空的变出粮食来。
李忠有微微摇了摇头,道:“陕西并不是没有粮食,而是粮食都掌握在当地人的手中,他们想用这些粮食贱买灾民的土地。”
这帮孽障!
苏修脸‘色’铁青,拂袖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要发这些黑心财。属下建议您立即上书,弹劾这帮‘混’蛋。”
说着就要动笔写奏章。
李忠有忽然按住他的衣袖,苦笑道:“问川,这里面的水很深,你根本就不清楚。”
苏修愣了一下,不解道:“大人,你是张阁老举荐的,只要你开口,恩师他老人家怎么也会帮你一把吧!”
李忠有沉‘吟’了良久,这才叹了口气,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
“这是小张大人给我的书信,问川你看了以后就明白了。”
小张大人?那不是张阁老的儿子詹事府少詹事张奎吗?
他给李忠有来信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