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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则,你好大的狗胆!”
常书挣扎了一番,大怒道:“老夫乃是两榜进士出身,金銮殿也面见过万岁,你敢拿我这朝廷命官。老夫这就上书弹劾你这乱臣贼子。抄你的家,灭你的族……”
苏则嘿嘿一笑,道:“好啊,老子巴不得你把苏家抄家灭族呢,老白毛你别光说不练,不来抄家灭族你就是个老王八!”
什么?
此话一出,众官员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他们这才想起苏则跟苏家势同水火,他连老子都不理会,还会在乎那个同门同宗?
苏修和上元县苏家的乡绅更是尴尬不已,只想找到地缝钻进去。
常书顿时也哑口无言。
上元县苏家在南京还是有点分量的,他在气头上居然把上元县苏家给得罪了,而且是误伤。
人家苏家可是一直都站在江南士族的立场上呢,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出了个苏则这么个怪胎。
“苏大人!”
另一名官员站了出来,道:“常大人德高望重,对朝廷忠贞无二,你说他私通白莲教可有什么凭证?没有凭证,你有怎么能随便抓人?”
此人正是南京刑部主事鲍学楚。
凭证!
苏则翻了翻白眼,道:“好啊,左右搜身,看看这老家伙身上有什么违禁品?”
“老夫是朝廷命官,你们敢动我一下,我要你们的命!”
常书兀自在那里挣扎不已。
几名钦差卫队成员也不客气,哧啦哧啦就扯碎了他的官袍。
“贼子尔敢!”
常书眼眶欲裂,他一向高高在上,那里受过这份待遇。正想挣扎着跟苏则拼命的时候,一副薄薄的丝绢忽然从他的内衣中飘落。
一名队员立即捡起丝绢打开来看了一眼。
“禀大人,有发现,这人身上藏了一副画像!”
说着送到了苏则的面前。
苏则打开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道:“老白毛,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着打开丝绢,展示在众人的面前,背地里对打扮成亲兵的可可竖了一下大拇指。
可可撇撇嘴,没有说话。这东西是刚才趁乱的时候,她偷偷塞进常书怀中的,这种事对她这个大高手来说是小菜一碟。
“这不是我的!”
看到这里常书也有些呆了,已经没有先前的傲慢。
这是……
众人倒吸了口凉气。
虽然画得很抽象,但是大家还是认出来这是无生老母的法相。
难道这个常书真的跟白莲教有勾结?
不对!
脑筋转的快已经回味过来了。
从事发的时候,苏则的亲兵就一直抓着常书,这会儿的功夫别说一件了,就算是十件八件也能塞进去了。
这明显的是钦差大人栽赃啊!
可是明知道是苏则搞鬼,可大家偏偏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这是当着大家的面翻出来的。
不少人看着苏则的眼神有些心中发寒。
这位钦差大人似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常书刚落了他的面子,人家这报复就来了。
苏大人!
鲍学楚的语气也平和了很多,道:“这一副四不像的画像算不得什么证据。常大人老眼昏花,年岁也大了,或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也说不定。”
他把栽赃陷害说的很重。
说得好!
苏则点点头,道:“这样的话,本官更应该带走自信询问一番,免得常大人被人陷害吗?你们放心,本官为官清明,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的。”
还你妹啊!
众官员脸色顿时一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就是你栽赃陷害的,还说要帮人家洗清冤屈?
一旦常大人落到你的手中,成方成圆还不是你说了算吗?
绝对不行!
鲍学楚急忙道:“苏大人,本官是南京刑部主事,这件事我们刑部会自己调查的。”
慢来慢来!
苏则斯条慢理道:“本官本次前来就是奉旨调查白莲教事宜的,这件事自然在本官的职权范围内的。”
鲍学楚立即道:“常大人是我们南京六部的官员,我们南京刑部有权利处理此事。”
苏则嘿嘿一笑,道:“那更不行了,你们都是一伙的,万一互相包庇怎么办?”
你……
鲍学楚脸色一沉,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又岂会知法犯法!”
好个知法犯法!
苏则冷冷一笑,脸色再次沉了下来,道:“见到钦差车驾不跪,巧舌如簧推卸责任,难道就不是无法无天吗?”
众官员不再说话了,这件事的确是个硬伤。
不过眼下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们自然也不能再妥协了。
“苏则!”
又有一名官员站了出来,他是南京国子监祭酒王不成,也是昆山王氏的。他冷哼道:“常大人的为人我们自然清楚。这东西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呢?你跟常大人有隙,这样带走常大人怎能让人心服?带回去审问,又怎么能保证你们不会屈打成招?”
对对对!
众官员一口咬住了苏则跟常书有矛盾,害怕被他屈打成招,所以阻止他带走常书。
这时苏修也急忙站了出来,抱拳道:“钦差大人,钦差大人。常大人忠公体国,德高望重,一直都是江南官员的楷模。他绝对不会跟白莲教有勾结的,这一点本官可以拿性命作保。”
众人见苏修表态了,当下纷纷应和道:“我们以性命担保。”
人多力量大,他们打算捆绑在一起对付苏则。
是吗?
苏则冷笑道:“好啊,口说无凭,立字为证,如果你们愿意为这老头担保的话,就写份字据给我。以后出了事情本官也可以有个交代。”
立字据!
众官员面面相觑,这东西还有立字据吗?
见到他们有些迟疑,苏则冷笑道:“果然还都是嘴上的功夫啊,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帮人家担保了。一旦事情过了就一推二五六了。呵呵,就你们这种人还替别人担保,当真是笑死人了?”
受他一激,众官员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王不成道:“立就立,大家问心无愧,自然也不怕你使什么手段!”
说着拿出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了封提常书担保的言论,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书,好字,好气节!
众官员纷纷传看了一番,嘴上称赞不已,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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