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的嘴角噙着笑,一步步走到苏盼儿身旁,眼里跳动着危险的火苗。
“盼儿说得对,你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吧!我们都悉数接着,绝不含糊!”
他近乎贪婪地打量着苏盼儿那张脸。
虽然只是半个月不见,他却觉得好像和她分别了太久、太久……
“你、你怎么来了?”
苏盼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秦逸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你不在宫里,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朕要找到你,自然有朕的办法!”
秦逸颇为得意地睨了她一眼,回头看了眼身后。
苏盼儿探身一看,来路那边,小妍妍带着狗子探了个头,发现苏盼儿在看她,又急忙把头缩了回去。
“你……”
苏盼儿心中一焦急,扫视程老和那神秘人一眼,急忙压低声音:“你怎么把她也一起带来了!”
晚些要真的打起来,要护着小妍妍,可怎么办好?
突然间,她感觉肩膀上的压力好大。
“我也不想带她来。本来我们说好把她留在县城里,可是狗子现在根本不听我的话,现在那畜生只听小妍妍说话。为了能尽快找到你,我只能借助它那狗鼻子。也只得把她也带来了。”
秦逸三言两语解释了缘由,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二人。
他看了眼程老,眼底划过一道深沉的思绪,看得程老频频后退,有些绷不住脸。
老脸微红:“你、你别怨我。谁让我认识他们在前,做人总得有始有终不是……”
话虽如此说,可他再面对秦逸时,还是感觉双颊火辣辣地在烧。
秦逸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反而落到那名神秘人身上,深深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笑了。
“这位就是漕运使宁汶轩宁大人宁家主吧?当年朕登基之日,曾和宁漕运使见过一面。其后两年,漕运史都病体沉重未能前来盛京,朕总想着亲自登门探视,眼下倒底成行了。委实难得,难得!”
“嗯?”
苏盼儿突然抬头,又猛地回头看向对面的神秘人,心底恍然大悟!
“原来你就是宁家家主!”
她早就听闻宁家家主的强大,手掌大周朝大运河的经济命脉,连通南北交通货运枢纽的要职。就连圣上也得卖对方七分薄面。今日一见,才知道果然如传闻那般,非同凡响!
神秘人,也就是宁家家主早在秦逸出现时,便一直把注意力落到他身上。
眼下听见二人的对话,他反而慢慢从椅子上起身,突然大笑起来!
猖狂地笑声响彻山谷,受惊的无数飞鸟扑腾着翅膀飞远。
“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原本我便抱着万一的心思,把人引出来。没想到啊!区区一个国舅爷,不但钓到了皇后这样的大鱼,还附赠了一大一小两个杂种!值,太值了!哈哈哈……”
苏盼儿当即竖起了双眼,秦逸脸色一沉,微微眯起了眼睛。倒是站在路口的小妍妍有些左右为难,下意识蹲下身,抱着身旁的狗子,咬着嘴唇不说话。
唯独程老垂着眼沉默。
“老程,事情都到了现在这般,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做了他们!”
宁家家主手一指,厉声呵斥着。
程老抬起头,正好对上秦逸看过去的双眼,那刚刚鼓起的勇气就好像漏气的皮球,一下子跑没影儿了。
“家主,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而您也答应过我……”
“哼!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你说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宁家家主冷哼一声:“莫不是你还以为,你不对他们动手,你便能摆脱乱臣贼子的罪名?别做梦了!今儿这事,可由不得你拒绝。否则……哼!”
冷哼声让程老的佝偻的身躯一抖,似乎弯的更厉害了。
秦逸冷眼看着对方的表演,反而不将对面二人放在眼里:“宁汶轩,你不会以为,朕是那种挨了打也不会还手的蠢货吧?朕既然能找到这里,还会任由你对付朕不成?”
他突然一挥手,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密集地脚步声。
很快,来时的山道石阶上,便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官兵。
可即便如此,那位宁汶轩却是半点不见惊慌,反而又是一阵大笑!
“建泰帝啊建泰帝,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宁汶轩开始左右走动着,打量起秦逸来:“难道你那死鬼父亲就没有告诉你,鬼谷门之所以几百年屹立不倒,便是因为这座大殿里的机关暗道无数吗?别看这里都是你的人,只要我一动手指头……”他伸出右手,在虚空中一握:“你们这些人便纷纷化作了山上猛禽的美味大餐。你信不信?”
这话让秦逸些微有些动容,不由低头看了眼苏盼儿。
苏盼儿的脸色也白了白,沉默片刻,默默用力一点头。
鬼谷门的机关遍地,并不是靠人多就能取胜。以她在机关方面的造诣,她早已看出,这座大殿里的机关齐发,把他们在场的这些人都变成筛子也不难。
秦逸依然笑意盈盈,半点没把眼下的危机看在眼里。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呢?”
苏盼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想法,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秦逸,又看向另一边的小妍妍,完全想不出眼下的局面,要如何才能脱险。
“那样也不错嘛,至少咱们一家人可以死在一起。等来世,咱们再做夫妻!”
他依然笑着说着冷笑话。
苏盼儿生气,忍不住抬手拧了他胳膊上的肉一把。
这才看向另一边频频催促着程老的宁汶轩。
“喂!我说宁家老头儿!”
都到了这种时候,苏盼儿也懒得和秦逸贫嘴了:“你口口声声要我们的命,你该不会以为,你把我们都斩杀在这里,你便可以登上那皇帝的宝座,坐稳这大周的大好河山了吧?你是不是想得也太美了点儿?还是说,你打着扶持魏王登上宝座的主意,然后狭天子以令诸侯?”
即便秦逸当真在这里送了性命,剩下的那些藩王之流肯定会混战不休。
哪怕魏王有他漕运使的鼎力相助,最终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多半都是替他人做嫁衣的命运。
“哼!区区一个皇位,本堂主还没有放在眼里。本堂主向往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宁汶轩一脸得意。
“既然你不是为了皇位,那你为何想要我等的性命?”苏盼儿好奇了。
“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