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建议尚书请祠宋臣岳飞于汤阴,主持修缮其祖屋。一来追悼民族英雄,二来警示小人休想重演‘莫须有’的罪名!”
徐埕一语激起千层浪,朝臣议论纷纷。
哇塞,这家伙脑回路真是清奇啊,居然想到拿冤死的岳飞来比喻于谦,你这是在咒于大人早死呢?还是又想借冤魂搞封建迷信呢?”
于谦果然面色难堪,徐埕却一本正经地转向面圣,神色凛然地禀告道:“如果兵部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卑职愿替尚书大人走这一趟,望陛下恩准。”
“准奏。”
嗯??小子真傻了?
故宫伦直直瞪向朱祁钰,一脸匪夷所思。
兴安清清嗓子,高声反问:“众爱卿可还有事起奏?”
群臣渐渐安静下来,再无人出列。
兴安冲鸿胪寺官点点头,礼毕,退朝。
故宫伦随天子退回左顺门,立马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来:“那徐埕分明就是利用于谦的事情刷存在感,陛下还真给他长脸啊?忘了他提议南迁,于谦是第一个反对的么?他不记仇都不错了,怎会好心去帮于谦?那岳飞是什么?死人呐,岂有把活人随便比作死人的道理……”
朱祁钰黑着脸,先扫视左右,再盯着故宫伦迟迟没有说话。
兴安识趣地躬身道:“陛下累了吧?老奴伺候你更换常服。你们几个,去通知御膳房准备传膳。”
下人悉数退去,朱祁钰摇头轻叹,换完衣服后他把兴安也支走了。此时故宫伦也自己卸了妆,重新恢复了锦衣卫的行头。
“对不起,方才憋坏了,一时口快,失了礼节。以后我多注意。”故宫伦主动道歉。
朱祁钰依旧不语,只是掏出一封单句成列,内容极短的家书递给他。
“家中安好,吾兄放心,愿君同思,同念,同盼國之安好。”故宫伦很快便读完了信,反问:“就这几个字?”
朱祁钰抽回信纸,当场焚毁。
“喂!不是送信么?你烧了做什么?”
“你不是都记下了?”
“我是记住了,可对方要是不相信我怎么办?”
朱祁钰勾唇一笑:“那你就不用回来了。”
“切,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朕要真想治你,扣着舟舟,逼你干活不是更好?”
故宫伦想想,笑了,拍着胸脯保证:“行,保证完成任务!不过……”
“不过什么?”
“谈谈报酬呗?”
“报酬?”
“白干活,不给钱啊?”
朱祁钰目露鄙夷之色,反问:“那你在宫里白吃白喝怎么算?”
“死抠门!‘夫妻’过日子还数米啊?”
“……你非吾妻,朕非汝夫!”
“那我跑那么大圈,吃不好,睡不好,说不定还得拼命,多给点盘缠总行吧?”
“十两白银,兴安送你出城自会给你。”
“才十两?你打发乞丐呢?”
“再讨价还价,改十个铜板!”
故宫伦指着那人,点点点点,欲言又止,猛然扯了他腰间的龙纹玉佩。
“喂,你想作甚?”
“当了换钱。”
“你敢!”
“我还敢再拿一个,”故宫伦硬拽龙袍,又卸了他手上的扳指。
“放肆!”
龙颜震怒之间,门外突然有人来报:
“贵妃娘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