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为了不让她误会我连忙解释，“不过，多少我还会在意…我失去的…到底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墨痕雨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用淡然的口吻说，“是你的心！”
“什么，心？”我惊慌的摸了摸胸膛，拿我的心交换？那我现在是“无心人”么？
可是，我的指尖依旧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膛里炙热的跳动，看来心还在，确认了这一点，我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对墨痕雨的回答更为不解，要了我的心？这是她开的某种玩笑么？
“本王说的，不是你的内脏。”看到我的反应，墨痕雨感觉有些好笑的扬起嘴角问道，“你认为，最能左右人行动的是什么？”
“最能左右人行动的….”我沉思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墨痕雨为何有此一问，也实在说不好问题的标准答案，只好佯装不知道的样子冲墨痕雨摇了摇头。
“是感情！”墨痕雨有些感慨的说，“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少不了感情的介入，这也是所有生灵都共有的知性，也是所有生命，都最珍视的东西。”
“嗷”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猛地一惊。“那，你拿走的是我的感情？”我诧异的看着她，咦，不对啊，我现在不像失去感情的人啊。
“不是。”墨痕雨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我低声说，“孤并不是直接剥夺你的七情六欲，而是拿走了控制你感情的开关，孤将它称之为‘心’。”
“为了确保所有的使徒都忠于自己的王，除了生死上的约束之外，魔王还会暗中偷走使徒的心，控制他们爱上所属的王，以确保不会被背叛。”墨痕雨接着苦笑道，“表面上，使徒们与王同气连枝，可只有王自己才知道，那些人只是受到法术操纵的傀儡罢了，并没有人发自内心的效忠，即便麾下有千军万马，可到头来王依旧是孤零零的一个。”
“你….和我签订的就是这种东西？”我心情沉痛的看着墨痕雨，心中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
“嗯…..”墨痕雨有些痛苦的点点头，“只要本王愿意，本王就可以控制你爱谁，恨谁，向往什么，讨厌什么。”“你甚至分不清你心里的欲望到底哪部分是真实的，哪部分是虚幻的，这就是你付出的代价。”墨痕雨平静的看着我问，“是不是觉得很恶心，要是当初你知道这些，还会选择成为孤的使徒么？”
说完，墨痕雨静静的看着我，仿佛在等我的回复，见我许久没有反应，她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你后悔了，本王现在就可以为你解除契约。”
我神情尴尬的看着墨痕雨，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而墨痕雨在等待我回答的期间，眼神中也充满了苦闷和挣扎，此外还有一丝慌乱、一丝忧虑。过了好一阵儿，我感觉有些烦躁，忍不住挠了挠头，嘴唇因为急躁变得有些干苦，“那个……”我苦笑道，“在回答你之前，我有一件事想问一下。”
“哦？什么事？”墨痕雨淡然的问。“按照刚才你的说法和一些我的理解，我总结了一下我们的契约，王可以随意抽取使徒的力量，而且绝对的忠于王是吧。”我试探性的问。
“必要的时候使徒也可以反过来向王借取力量，不过要额外支付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墨痕雨补充的说。
“是是。”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说，“总而言之，契约的内容对魔王百分百的有利，换而言之，对魔王不利的契约，绝对不存在是吧。”
“然后呢?”墨痕雨疑惑的看着我，“你想问什么。”“其实，那天晚上在我们结缔契约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我小心的说。
“当时，你告诉我，从现在起，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的一切也是我的，我们会同生共死，照这句话的意思来看，我们的安危是相互影响的，可是这些和你说的那种单方面奴役的使徒契约好像不同，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墨痕雨很吃惊的看着我。“当时本王和你嘴都被堵上了…”墨痕雨像是想起了当初我们接吻的那一幕话说了一半就噎了一下，脸色一阵潮红“嘴都堵上了…还怎么说话….你….记错了吧….”
“也许吧…..”我自语道，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我想，如果我当初知道了契约的内容，我是不会和你签约的。”我看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缓缓道。
墨痕雨听后有些怔怔的看着我，她也许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回答，不过当真正从我嘴里确认后，她的眼中还是忍不住流露除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也是啊，谁会在知道了那样的契约之后，还会签约，如果有的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墨痕雨面带悲伤，仿佛自嘲一般的笑着。
“我不知道在契约结成之后，我的行动到底有几分是出自自己的真心，不过在和你结缔契约之前，我想救你的心情百分百是出自我的真心”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格外坚定。
“什么？”墨痕雨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忍不住问，“你说什么？”“那天晚上，我在逃走后毅然回到了你的身边，当时我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你。”我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脸颊。
“我自己也难以置信，为了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人，我居然会做到那种地步，看到你垂死的样子，我居然会那么悲伤，我想，就算我不做你的使徒，我也会救你的。”“在这个世界上，要救人还有很多其他方法的，我可以带你去这里最好的医院求助，也可以跪着求别人来帮忙，也许会很困难，但以我当时的心情，我绝对不会放弃。”
“为什么…不惜如此。”墨痕雨低下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掩饰不了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