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剑林,殷昕的力气基本上已经用光。
“小家伙,多谢你了。”殷昕想要感谢小家伙,没想到它已经走了。
殷昕衣物破烂不堪,浑身鲜血。他拿着自己的口袋,使出全身力气,向一剑台上走去。
练剑的青年们看见殷昕从前方缓缓走来,纷纷停止练习。
“这不是‘殷少宗主’么?怎么浑身是血?”其中一名青年道。
“看样子,他似乎是去一剑林杀异兽去了。”另一名弟子回到道。
“哦?难道他已经聚气九层了?”
“呵呵,殷尘宗主一身洞虚修为,给他聚气九层,有什么稀奇的?连筑基都没有,白白浪费了不少气,他还不是一个废物!”
“安兄所言极是,要是没有九层那才奇怪。可惜了,殷尘宗主洞虚修为,竟全部给了这小子!”
殷昕缓缓挪动步子,一步便要走许久。
“不过‘殷少宗主’伤得不轻啊!连几只十等异兽都杀成这幅模样,这也算聚气九层?”
“安兄,这‘殷少宗主’从为练过剑,宗内也没有给他配过剑,能杀成这幅模样,已经很不错了。”
“也对,也对,哈哈......不过秦兄,待会儿殷昕定要去长老那里换取‘命魂内丹’,恰巧在下也需要。不如在下给你看一场好戏,如何?”
“哦?”那名青年疑惑道,“有何好戏?可不能出手过重,安兄。”
“秦兄,你只管看着这好戏罢。”
殷昕一步一步走着,周遭议论声音不断。这三天在殷昕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多,但也只是给这些青年多增加了一些嘲笑的谈资罢了。
要笑便笑,殷昕也不管他们。只是殷昕觉得很奇怪,你们不过也是一些停留在聚气阶段的人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张刘二位长老又下了一个上午的棋,现在已经是地五局了。
殷昕在众人不屑、讥讽以及各种目光下艰难地爬到二位长老对局的上面。
殷昕太累了,身上亦是剧痛无比,不过他一直忍耐着。但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说话,然后直接将装着几样东西的那个袋子抛到了棋盘边上。
一个布满血迹的袋子突然出现在二位长老面前,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对局。
“哦?”张长老看了一眼重伤的殷昕,目光中带有一丝诧异。
“‘少宗主’,来换丹吗?”刘长老问到。
殷昕没有力气说话,点了点头,表示换丹。
刘长老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话,甚至连口袋里面装的什么也不看,便从宽大的白衣道袍中取出一粒淡黄色的丹药。
“给你吧。”刘长老直接将丹药扔到殷昕手中。
殷昕拿到丹药之后,没有一丝再呆在这里的欲望,然后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向台下走去。
二位长老也不再管殷昕,又继续下棋去了。
殷昕缓缓前进,没走出多少步,一名白衣青年走到殷昕身前。
“‘少宗主’,请留步。”白衣青年道。
殷昕抬起头来,发现身前站着一名陌生面孔的白衣右宗青年,堵住了他的去路。但殷昕没有理会他,继续走着。
“‘少宗主’,请留步。”白衣青年有一次堵在他的前面,淡淡说道。
“滚!”殷昕没有太多力气说话,只一个字,沉声喝到。
可谁知道这白衣青年根本就是来找殷昕麻烦的,他不紧不慢道:“‘少宗主’说的是。滚在下是要滚的,不过情少宗主将‘命魂内丹’留下。”
“滚!”殷昕又沉声一喝。
“看来‘殷少宗主’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原来你有殷尘宗主这个靠山,或许我还不敢动你,可现在,哼哼......”白衣青年负剑于背,右掌向殷昕打来。殷昕微微一躲,这一击重掌落空了。
白衣男子名叫安席,年纪十六,昨日刚好聚气九层。他本来打算今日傍晚和已经约好的几名同为九层气的弟子一同去一剑林杀所需要的异兽,可今日殷昕出现,他发现自己或许能够白白拿到一颗‘命魂内丹’。既然殷昕已经没有了殷尘这个巨大靠山的支撑,宗内又允许私斗夺物,何不顺势拿到这枚自己也需要的丹药呢?
自己和殷昕同为聚气九层,况且殷昕现在还伤势在负,刚刚自己这一掌自己虽说没有使出全部气,却也用了大半。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掌,论速度不慢,却被殷昕轻易化解了!
殷昕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体力和元气也已经不支,但是殷昕的意识还在,反应还在,避开这一掌,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说了,滚!”此时殷昕目光冷峻,有如两把尖刀一样,再一次沉声喝到。
安席看着殷昕如同利刃且布满血丝的双眼,竟然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仿佛自己再激怒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下,便会被他撕裂一般。
但安席马上就缓过神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刚刚是被殷昕的‘势’压制了。
“‘少宗主’,你可真是让人惊讶。”安席缓缓地将背上的剑从背上取下,握在手中。
“看来安师兄是要动真格的了!”周遭许许多多看热闹的少年少女们心里都暗暗说道。
安席知道,殷昕从小就没有拿到过佩剑。按照天剑宗宗规,凡能聚气者,皆可获一佩剑。可当年殷昕连一层气都不能聚,就不能领到专属的佩剑,殷尘也不能干预。因为如此,殷昕也就从未练过天剑宗的凡品剑诀道法。
“殷昕,我劝你将‘命魂内丹’交出,不然在下一会儿抢的时候伤到你了,可就不好了。”安席知道自己今日得胜的优势很大,刻意说到。
其实他只是想要这枚对他有用的丹药,不想真的伤了殷昕。他知道,虽然殷昕没有殷尘这个靠山,但殷尘曾经结交的无数好友,随便来一个也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殷昕不说话,安席从他的眼神中也看不出什么。殷昕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安席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殷昕怕了。
但是,在殷昕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此刻殷昕不动,是因为还没有到该他动的时间。他在找机会,找对方了破绽,同时也在慢慢恢复一些体力。
安席以为殷昕怕了,右手握住的剑微微晃动,得意地说到:“怎么样,殷昕,交出‘命魂’内丹,我放你走!”
见他手上的剑微微松动,此刻他的神经也开始放松,殷昕知道这就是用仅存的气战胜他最好的机会。他将刚刚恢复的大部分气聚在脚上,犹如旋风一般掠过安席,安席此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殷昕夺下他的佩剑,将剩下的气全部聚在剑上,毫不犹豫地砍到安席的右臂上!
此时安席反应过来了,但已经晚了!安席右臂瞬间被砍断,血与肉毫不掩饰的裸露在正午的烈阳之下。
安席惊恐地看着自己断成两截的手臂,痛觉一瞬间在他的全身上下来回涌动。
“啊!”安席痛苦的长叫一声。
一直在看热闹的少年们在这一刻目瞪口呆,心中有如一片乱麻。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人在宗内一剑就砍了一个活人的手臂;他们也没有想到殷昕是如此之狠!
殷昕砍了他手臂之后,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便这么走了。
“安兄,你怎么......”一直在安席旁边观战的秦飞快步上前,扶起安席,给他涂上止痛的药粉。
涂完之后,秦飞将面容痛苦安席轻轻放下。快速走到殷昕身后,道:“你莫非就想这么走了不成?”
殷昕才不会理会他,就这么继续走下去。
“哼,投机取巧砍伤安兄,不留下点什么,恐怕今日说不过去!”
这秦飞是安席的好友,见安席被伤,铁了心的是想上来讨个说法。可谁都知道,明明是安席自己心生歹意,自讨苦吃。
但殷昕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因为此刻殷昕已经无法战斗了。
秦飞见殷昕视自己为无物,双腿发力,一个闪身来到殷昕手边。他顺势一夺,便把殷昕手上的‘命魂内丹’夺到了。
他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的拿到丹药,原因是殷昕根本就没有反抗。他哪里知道,殷昕是根本没有力气再反抗。殷昕心中早就打算着,若这人也上来打斗的话,自己一定要避开。
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砍一个九层气的人了,所以殷昕选择放弃内丹。
殷昕也知道,你已经抢了内丹,这件事就差不多完了。你的‘公道’讨了,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公道’!
秦飞拿着内丹,将它放到已经不能动弹的安席手上。
“安兄,这样的好戏可不能再发生了!”秦飞小声说到,“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也理亏。”
“哼!”安席冷冷哼道,“待我伤好之后,一定给殷昕好看!”
秦飞见他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
“殷昕!”安席大声吼道,这声音整个一剑台都能听见,“今日之事,算我认栽!这颗‘命魂内丹’我收下了。再过一月,我会在二剑台上等你!”
殷昕头也没回,才不管你在说什么。二剑台?很高么?需要一月?
殷昕微微摇了摇头,这动作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轻易察觉。
“诗琴,你等着我。一年之内一定来得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