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睿滕演讲完,对着袁伊雪,侧过她的耳朵,低声说到:“你永远都比不上卢颀爽,从你的庆功宴上你就已经输了。貌似现在你是赢家,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好。”
席睿滕假意的一手给袁伊雪整理头发,一手别再身后,面对微笑看着底下的众人。
袁伊雪整个人如身在大雪中,冷的刺骨,寂静要死。
她输了?
没有,她不可以输,输了就是死。
卢颀爽不能活,她必须死。
在一场别开生面的订婚演讲后,各怀心事的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去。受尽众人的羡慕和称赞。
席睿滕走下台,脸上闪过一丝疲惫,看到云祁走过来,立马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恢复到冷面高傲的席睿滕。
“席睿滕,戏演的不错嘛,好一出恩爱的戏码。”
云祁咧嘴一笑,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眼睛看着远处的袁伊雪,心不在焉啊。
“哪有云总演戏演的好,我刚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哟,是吗,我看你都把手放在身后。你呢,只有说谎的时候才会这样。哈哈。”
云祁低头看着席睿滕放在身后的手,嗤笑。
卢颀爽还说的挺准,席睿滕再说小东西那一段话时,手放在前要么放在口袋里,其他时候,全放在身后,哪怕是现在,他也是如此。
这个把柄,好用。
席睿滕皱眉,将手自然而然从后面拿了一杯酒放到前面。
心想:他怎么知道他的下意识习惯?
“我说云祁,你多虑了,我刚才不过是放在身后休息。你真的是有些敏感。”
席睿滕面不改色将杯中酒喝尽。
“席睿滕,我们好歹也是认识多年了,难道我连这么点小动作都看不出来?不过,你那小东西手好的怎么样,对她深情表白,可惜人家看不到啊。”
云祁笑着,观察席睿滕脸上的表情。
虽然细小,他还是从席睿滕的脸上看到慌乱。
“她知道,不用你操心。倒是你,云祁把她的手弄伤,你倒是恬不知耻还能够来我的订婚宴?”
席睿滕将高脚杯嘭的放在服务生的托盘里。
又是老爷子请的客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里请。
席睿滕心生一计,看来可以换种方案,反正他老爷子口味重,就别怪他。
自己造的孽,总是要还的。
云祁憋嘴,暴躁的男人,他不来怎么跟卢颀爽汇报情况。
“我当然是你们请来的,你当我愿意来这一场无厘头无趣的订婚宴?”
云祁朝着席睿滕顶嘴。
哼,看你能够编多久,快十天没有见到卢颀爽,看你能熬多久!
忽然大厅的灯全暗了,所有人恐慌大叫。
席睿滕皱眉,拿出手机照明,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断电,谁在捣乱?
“云祁,云祁?”
席睿滕听到几声颤抖着的哆嗦声,从桌子底下传来。而身边没有云祁的踪影。
猫着腰弯下,手机小心往里一照,席睿滕惊住了。
这还是那个毒蛇云祁?
怎么发抖成这样,脸上全是汗水,嘴巴里念叨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云祁,你躲在桌子底下做什么,快出来?”
席睿滕试探的叫他,没有回应。
席睿滕舒展眉毛,明白了,黑暗恐惧症。云祁竟然会有这种心理问题他一直以为他刀枪不入,水火不容来着。
灯,全亮!
席睿滕关了手机,用手在云祁面前晃了晃,云祁总算恢复到正常。
云祁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从桌子底下出来,淡定的拿出手帕擦干脸上的汗水。
“以后出门还是带个随身的电筒,免得犯病了,吓人家一跳。”
席睿滕看着大厅一片狼藉,乱糟糟的,地上都是些酒水,蛋糕,水果。
刚才不就一个没电,呆着不动就好,酒店的人自然会安排去看看。何必在黑暗中跑来跑去,又容易受伤又跑不出去,多累啊。
许多人都挤在靠阳台的地方,一阵的唏嘘。
“席睿滕,我们扯平了,今天我的事不准外言。”
云祁整理好自己,对着席睿滕说道。
要是以后被对手知道这一弱点,那他以后还怎么做生意,防不胜防。
“嗯。”
席睿滕淡淡应了一句,所有的心思都在看宴会上的人,看看有没有少了的。
上官易晖在,老爷子在,袁伊雪,袁伊雪人不在。
她跑哪去了?
“席少。”经理带着人急冲冲跑过来。
“怎么回事!”席睿滕冷冷问道。
“有人把这一层电箱的线全剪了,我们的电工刚修好。”
经理弯着腰尊敬回答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全剪了,哟,席睿滕,看来有人看你不爽吗,是不是小东西的恶作剧?”云祁打趣道。
有了光,他就能很快适应过来,脑子也清醒不少。
席睿滕回头一瞪云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了伤疤忘了疼。
刚才是谁躲在桌子底下怕成那副熊样,现在又给他装什么牛气。
小东西,要是小东西的恶作剧,他倒是庆幸不少。
“你给我闭嘴,好好治治你自己。”
席睿滕重重说了一句,领着经理走到一边说话。
云祁看到席睿滕这般神气,气急,我把卢颀爽好好的在藏个几年,到那时,日久生情,有你眼红的时候。
席睿滕听完经理的汇报,托着头,走到楼梯边,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全被剪,很整齐,手法娴熟。袁伊雪不见,目标是袁伊雪?目的又是什么?
袁伊雪蒙着眼,半拖半拉被带到一处房子里。耳边还有呼呼的风声。
“放开我!”袁伊雪大吼。
夜天辰重新佩戴上之前的面具,端着手好整以暇看着她。
袁伊雪有了自由,一摘掉,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咚的一声,腿软,跪在地上。
双眼睁大,颤抖的跪在夜天辰的面前,嘴里哆嗦着说:“夜,夜少,您,您来了,来了。”
“嗯。”夜天辰暗暗应了一声,蹲下身子,一把捏住袁伊雪的下巴,一手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脸上左右互扇,留下了四个巴掌。
打完,袁伊雪感觉到嘴角有血腥味,牙齿似乎有几个松了,耳朵嗡嗡的,听不清风声。
夜少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身边的黑衣人都识趣的静静出去,刚才那一下子也吓到他们,夜少好久没有这么发火。他的手劲大的吓人,能将一捆的筷子折断,这么打下去,那女人可怜了。
“夜少,伊雪,伊雪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袁伊雪闭着眼不敢抬头看夜天辰的眼睛,直到身上那股子可怕的气压渐渐离去,才敢睁眼。
地上能看到夜天辰的影子,手上还有一把刀。
袁伊雪身子越发的颤抖。
“伊雪啊,你怎么可以不我的话?我不是让你不准欺负卢颀爽的,你怎么还敢跑到医院去?”
夜天辰靠着窗,甩着手中的刀,一下,又一下,听的袁伊雪心慌慌。
她没有欺负卢颀爽,是卢颀爽她一直在欺负她啊。
“我,我没有欺负……”
夜天辰听到没有两个字,怒的将手中的刀摔在袁伊雪的前面。
“再说一遍!”
夜天辰极其温柔的说。
袁伊雪害怕到,快昏厥,她要是再敢说一句不,这刀估计得从她的脖子上划过,或者从脸上划过。
“席少,伊雪知错了。”
袁伊雪手紧抓着自己的晚礼服,大气不敢出,背后一直在流汗。
不管有错没错认错最重要。
“哼!卢颀爽我看上了,只能我欺负,你没那资格,懂吗?你今日所拥有的,都是我给你的,你记住了。我可以让你享受这一切,也可以一夕之间毁掉所有。”
夜天辰看着袁伊雪嘴角的血留到脖子上,顺流而下。
看到血,他疯狂了。
凑过去,顺着袁伊雪的嘴角,吸吮她的血,一路向下。
袁伊雪不敢动,只能这么跪着。
眼睛里充盈着委屈,还有浓浓的恨意,为什么所有人都偏袒卢颀爽,为什么她要看卑微的身体一步步爬上去。
“很好。”
夜天辰饮完血,捡起地上的刀在袁伊雪的脸上拍了拍,说:“乖乖的听话,继续在席睿滕身边,离间他们父子,你的任务一旦成功,我会把你送到米兰继续学习,否则,我送你去地狱回炉重造。”
这女人,当初睡了几个权利大的手下,想爬上上流社会。他知道了,便开始培养她,让她一步步爬上去。虽然画画技术一般,但他捧得高。
可惜,她却碰卢颀爽,还想动手打巴掌,那他今天就好好的教教她。
“明白了?”
“夜少,伊雪明白了。”
袁伊雪被夜天辰拉起,为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说:“该回去了。我在你身边安插了很多人,你要是有什么小动作的,别怪我,当场毙命!”
最后四个字,夜天辰咬的特别清晰,特别的重。
“夜少,伊雪明白。”
袁伊雪被人绑着布条回去,再睁眼,便是大厅的洗手间里。
门口还有席睿滕站着想东西。
“席少,你在这里做什么?”
袁伊雪笑着走过去,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
“你刚才去哪了?你的脸,还有你的嘴角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