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没有因为李玉良的出现而耽误工作又是天黑了才回到船上,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才下工。慕容齐心中有事倒是比小晚儿结束的早,过来接了小晚一起回去。一直都是各走各的,今天慕容齐来了。小晚就知道慕容齐知道了李玉良的事。
“齐哥儿你听说了阳阳爹在船上了我没想见他,不是气也不是怨只是觉得没必要。回去的时候没准儿他就走了呢”慕容婉的话不像是对慕容齐说的倒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慕容齐没有做声,只是上前挽着姑姑一直向前走。
车马回道船上,慕容婉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客仓。李学文已经等在那里了,慕容婉见了一惊。这是有事啊
李学文不等小晚儿问就开口了,“今天早上李玉良醒了,报名是李怀远,但是因为下水凉着了一直发热高烧没退,人处在昏睡状态,只是说跟我我们去济州,到了他有家人会重谢我们。”
小晚儿听了心里很震惊这个世界还真小,兜兜转转十年了竟然又碰上了唉,这就是躲不开的缘分,去看看吧。李学文退下后,小晚儿换了身衣服,起身去了李玉良休息的小仓。这会给他单独安排了个客仓,毕竟是病人把病气过给别人不好。
李玉良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因发烧,双颊还是能看到点点红晕。嘴唇干裂得暴起了皮,头发没梳散落在枕头上,显得脸更瘦了,高高的颧骨上全是皮,小晚发现李玉良居然两鬓斑白了他才三十多岁还没到四十岁,怎么弄得这么苍老。小晚儿估计他要是起身肯定瘦骨嶙峋,当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官员总不会吃不饱这是病了
晚儿坐在床边用帕子蘸水给他润润唇,又用手探探他的头还是热李玉良一直没醒,只是低低地唤了几声阿容别走,还挥了挥肿的厉害的右手,可能是想抓可是根本抬不高就落下了慕容婉看着他,心里莫名的心酸起身出去了,唤了大夫问问情况。还好没什么大病,风寒来等急去得也快。只是病人忧思过度,将来要静养,要不会影响寿命怎么会这样不是在贺州政绩好又升迁了吗不过李玉良在哪里任职小晚儿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告诉她李玉良因为政绩突出调任两江任刺史了,从三品。他这个年纪做到这个位置可都是血汗换来的。
慕容齐过来打听对李玉良的安排,小晚儿说带回别院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再说彩儿还没见过父亲呢
小晚儿让李学文安排个人照顾李玉良,船行驶得很快第二天一早就到了济州码头。慕容家的人早就等候在此,小晚儿带着慕容齐,坐上了马车直奔别院。
李玉良被小晚儿带到了内院,跟阳儿住在一个院子里。毕竟是一家人,跟慕容礼和十三爷住一起,李玉良照顾起来不方便。彩儿和慕容礼外出了不在家,雪郡主没过来,让小晚儿先休息,下午再过来请安。
慕容婉洗漱完毕,就直接去了李玉良的房间。一进屋李玉良正好醒来,听见动静向门口张望,一见是慕容婉,腾就蹿起来奔向慕容婉。小晚儿迎着他走来,他拉起小晚儿的手“阿容”说完之后就声泪俱下的跪了下去。
晚儿看到他包裹好的脚和手,慌忙向上拉他,可是他却搂着小晚儿的双腿不撒开,没办法小晚儿说:“玉哥哥,我累了腿疼咱们坐下来说话好不”
李玉良噌地起来拉着小晚儿去床上坐,还问她:“阿容你要不要喝茶,我给你倒茶。”
小晚儿含笑拉住他,让他上床,然后仔细地查看他的伤,李玉良一边说话一边流泪,“阿容,你知道吗,昨天晚梦到你来看我啦我想喊你可是声音太小来你没听见,我想拉住你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都拉不住你,就眼看着你走啦我可伤心啦十年了从来没有那样真切地梦到你总是梦到你在干什么事情看不到我,这回你看到我了还握我的手咳咳”李玉良有点咳,他忙用衣袖遮住口并用擦了下嘴,小晚儿拿了帕子给他擦,李玉良忙避开但小晚儿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衣袖上的血。忙问“玉哥哥怎么回事你得了什么病,我这里有最好的医生,你等着我去找大夫。”结果她一起身就被李玉良拽住了。“我没病,阿容你不要走,我不用看大夫。你坐着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容儿还是那么漂亮你不是累了么,来我给你按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捶捶”
十年没见玉哥哥的嘘寒问暖,让小晚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拉住他的手慢慢的轻轻地给他捏,然后问他:“我不走,你告诉我,你怎么了为什么吐血啊”李玉良含情脉脉地看着晚儿说:“别担心我是想你想的,没想到见到你了还这么没出息这些年我就是手没好疼,别的都好。阿容你好吗阳儿应该长成大小伙子了吧我知道他考上了秀才还是案首,这次来济州我也是想试试看能不能看他一下。阿容谢谢你没让改姓,我儿听话吗有没有让你生气操心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为了让李玉良的手消肿大夫给他涂了药膏,用纱布包着。可是小晚儿握着仍然能感觉得到火热。坐着的李玉良因为头发束了起来,脸显得更清瘦了而且两鬓的白发也更多。小晚儿用手给他擦泪都觉得硌手,就说“怎么瘦成这样啊都不好看了,头发还白了,像老头”李玉良却笑了“阿容我都快四十岁了,怎么能不老呢”小晚儿发现他还是在发烧就强行让他躺下。李玉良的身体真的不太好,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小晚轻轻地起身,唤人来看着李玉良自己出去找大夫。
李玉良进别院,慕容家的大夫就给李玉良看病了,伤寒没好,在就是忧思过度伤了身体。小晚儿说起李玉良吐血的事,大夫说是受过大悲落下的病根儿,以后少受刺激就会好一点。
小晚儿不知道这十年李玉良经历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过得不好这人心里有事能装一辈子,他不想说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还是得跟他好好谈谈,要是方便最好再给他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小晚儿亲手给李玉良做了碗汤面,当她来到李玉良的房前就见李玉良正在门口站着哭呢小晚儿,喊:“玉哥进屋,咱们吃饭了”李玉良冲到小晚儿面前,然后跟着小晚儿一起进了屋。晚儿知道李玉良左手会用筷子,可还是让他靠在床头,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吃着面。李玉良也不推辞,只是泪水就没断过。晚儿一边给他擦嘴一边给他擦泪。吃了面小晚儿就让他躺下,给他把脚上的纱布都拆了,重新上药包好后强令他不能动。
等药来了看着他睡下了,才走
小晚儿让人找十三爷回来,又告诉雪儿不用过来了。没一会儿,十三爷就过来了。
小晚儿把李玉良告诉她的事,转告了忠亲王。原来两江的金矿出事了。慕容家把矿交给了皇家,皇上没有纳入国库,而是派人单独管理的。
李玉良到两江已经六年了,头三年没什么,可是在这三年他感觉到不太对劲。一是有好几个大金号都跟他反应收到的金子不是官家的,没有官家的成色好。因为量不大但是总有,这就不对了,这说明有人在做倒卖黄金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个产业链。
金号的人都不是常人啊,很快就发现沿两江一代的几个州都有这样的情况。而且几个金行都有这样的情况,再一查有的金店也发生这样的情况,但是因为是做饰品,店里也不好追究。一个两个积少成多,这样没头没尾的洗金子的事总发生,弄得金柜们都头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是被专空子。要步然也不会反应到刺史大人那里去。
再有就是总有年轻的劳力失踪,特别是山民。几乎偏僻一点的山村都有壮年失踪,要说有猛兽可是没有搏斗的痕迹。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一失踪一个家就散了,报官也没有结果,村邻们都帮忙找,可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捕快们也愁,案子破不了还越来越多,孩子和妇女能拐卖,这男人谁买啊再说猛兽伤人吧,那是啥样的怪兽啊来无影去无踪一时间在乡下对于失踪的人口说啥的都有,还有说厉鬼索命的,弄得人心惶惶的,连下地耕种都结伴。偏远一点的都是全家出行,就怕一个人丢了
后来李玉良调查时接到了线报,说是皇上的金矿有问题,李玉良去调查取证时被发现了,这才跳江脱险。
事关重大忠亲王也不敢擅自作主,得汇报给皇上飞鸽传书很快就把消息发走啦虽然等待皇上的消息,但十三爷也没坐等,他派人留意小晚儿说的苦力帮的事正好在济州大相国寺的僧探可不是盖的,他去找志远哥哥去啦
晚上小晚儿跟李玉良吃过了饭,才让两个孩子来拜见爹爹。李玉良不知道有彩儿当他见到女儿时,就要起身下床小晚没让。彩儿倒是不认生直接偎到父亲的怀里,李玉良泪流满面小晚儿怕他又吐血不让他哭,他忙上就擦泪不哭了弄得李梓涵一头雾水地看着哥哥。李梓轩对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小晚儿没让孩子们多呆就让他们回去了。
夫妻俩人借着点点烛光开始了别后长谈“阿容你一定疑惑为什么我把休夫书和金矿密道图放一起吧在我的心里是为官要忠君爱民,所以冒死也要把图带出来。我的命是妻子给的,她不要我了,我也要还她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