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吴真参不敢置信地看着再次被胖的吴纯,气得浑身直打哆嗦。若不是何朱枫适时收手,他此刻极有可能挨上几招硬的。
地上的吴纯没有在意老父亲的愤怒,他拿着手中喂了剧毒的精铁长剑,一脸怨恨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主子。
由于莫名的惊恐,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吸气,又大口大口吐气。
而在场的吴家子弟此时早已吓得目瞪口呆,不能做出应有的判断。
他们不时看看宇文长燃,又不时看看吴纯,脸色变换不定,手中的剑几次举起放下。
一个是他们的少爷,一个是他们族长唯一的儿子,他们真不知该如何动手。
宇文长燃则震动内力,逼出体内长剑,鲜血飞溅满空,他踉跄着走向一边。
捂住伤口,宇文长燃狂怒不已,他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带出来的人马,最后看向了惊慌的吴纯,哆哆嗦嗦地发出声音来:“这就是你想要的?”
本是举棋不定的吴纯闻言,忽然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起来:“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这也是你应得的报应。我长这么大,就连我妈都舍不得打我,你那时凭什么打我?”
他胡乱发泄一通后,又朝天上的吴真参叫道:“爸!局势已经变成现在这个地步了,你就跟着我一起投靠罗家公子吧!宇文家今日在****弄下,已经败定了!”
吴纯说完,拿剑朝虚空乱批乱砍,大笑不止,似乎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
太平见了,适时发言:“吴先生,我罗家正是用人之际,只要先生愿意投靠,三堂护法之职任先生挑选,我罗太平决不食言!”
同时,他派出何朱枫,与之前的神基天修一起围攻柳伯,似乎已经认定了吴真参就是自己人一般。
柳伯也不过是个刚升级的神基天修,在二人围攻下之前积累的一点优势荡然无存,情势立马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而吴家的人马,听了太平发言,似乎心中对这场胜负都做出了判断,一个个眼神闪烁不定,危险如狼。
而罗家的最后一个神基天修在他们之中升起无边威压,也成了压塌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手中利剑的朝向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就是这个神基,用秘法遮蔽了宇文长燃强如炼气真修的感应,让近在咫尺的吴纯发动了致命一击。
就算吴纯不成功,这么近的距离下,罗家之人以神基修为突袭一个先天,哪有不手到擒来的道理!
从宇文长燃体内愤怒天神虚影被透露出去以后,他就一直处于这神基的监视之中。
其实今天的狩猎,宇文长燃早已从猎人变作了猎物,只是许多人不知道罢了。
天上的吴真参也有点犹豫,无法做出抉择,他没想过背叛宇文长燃。
但以如今的局势来看,似乎背不背叛也无所谓了,因为宇文长燃根本没有生机可言。
为了击垮吴真参这位神基,并把他收入囊中,太平分开众下人的包围,一步一步朝流血的宇文长燃走去。
此时宇文长燃由于重伤,不能动弹,柳伯也不能动,吴家子弟不敢动,吴真参是犹豫着动不动。
“我们说过的,你今天来这殊为不智。”太平和太吉走在一起,这次是一向不擅长言辞的太吉抢先发言。
他贪婪地看着宇文长燃流血的肉体,盯着每一寸每一分,似乎在考量如何把一个人完完全全地活吃了。
“少爷,让我来吧!”隐藏多日的魏束河在吴家子弟中讨好着说道。
他自认为立下了大功,更想要表现一下,好增加自己在两位公子心目中的份量。
上前到半死不活的宇文长燃面前半步,魏束河不管其生死,粗暴地抓住他脖子,一把提了起来,玩弄在手心里。
“做得不错。”太平吹了一声口哨,心情愉悦至极,他先是打量了没有生气的宇文长燃一眼,接着对左右道:“魏执事立功,该奖,回去记得提醒我向父亲为魏束河执事邀功,你们可不许给我忘了!”
“是!”左右炼气赶忙答应,魏束河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罗家兄弟更为看重了。
与此同时,太吉把嘴一撇,对天上挣扎不动的吴真参吼道:“你还在想什么呢?你儿子刺了宇文长燃一剑,你以为你还可以置身事外嘛?赶紧下来为我们手下解毒!”
吴真参听了心中很是复杂,他不去看自己儿子,把眼投到宇文长燃身上,后者摇了摇头,似乎在传达什么。
“怎么?”太平抓起宇文长燃的长发,好笑道:“你还以为你可以翻盘?不可能了!说实话,你能多出来两个神基确实叫我们兄弟很吃惊。但也仅此而已了,我们罗家,可是大西州第一世家,金丹老祖不缺,神基天修更是不缺。即便方家作乱,也不过拉扯了我们一点点兵力,照样可以随手拉出几个神基。”
“你离我太近了!”宇文长燃这时眼睛凌厉起来,他口中喷出的气灼热似火,带着地狱的残酷气息。
“真的太近了!”宇文长燃反手从红尘袋中取出渊虹,在重伤的情况下依旧敏捷如斯。
他一剑削去,这一剑惊艳绝尘,直攻魏束河心脏。
但魏束河可不是宇文长燃,他这个神基是实打实从死人堆里捡过来的,斗战经验多如牛毛。
虽然被宇文长燃迅猛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趋利避害的本能已经把他磨练,意念一动,便有无穷真气涌出,护住周身。
而此时,宇文长燃今日带过来的第三位神基天修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