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怒火中烧,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鲍曼也发火了,朝艾克吼叫:“你知道跟谁说话吗?你这个刺儿头。”
这个艾克是名符其实的一根筋,他脖子一歪,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子:“不管是谁,只要干涉我的军务,就应该滚蛋。”
李德气极而笑出声来。他手一挥,卡尔梅克人伸手就拔出****顶在艾克的脑‘门’上,动作之快,让艾克还没反应过来。
李德对党卫军士兵高喊:“立正、右转弯起步走、立定、解散。”
党卫军士兵们痛快地执行了他的指令。李德看到艾克面‘色’惨白,鼻尖上沁出汗珠,双手垂立着不敢动弹,生怕引起误会。李德鼻孔里哼了一声:“这家伙是属核桃的,要咂着吃。”
鲍曼骂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连元首的命令都敢顽抗,你不想当师长了吗?”
“想,想,我一定听话,服从命令。”艾克一下子怂了。早知今日,何以当初呢。这些人千不怕万不怕,只怕一样东西——撤职。
李德示意卡尔梅克人收起****。艾克的脸上重新有了血‘色’,他两脚并拢摆了个天大的架式敬礼,然后垂手站立在元首身边。
冉妮亚与丽达过来了。丽达汇报说,刚才审问了那几名逃兵,据他们‘交’待,离这里往北大约百公里的沼泽深处有一个村庄,原先逃入沼泽的苏军第357步兵师的一个团,还有其他部队,总共有2000名苏军躲藏在那里,还有150名德军。冉妮亚补充说,那些德军已沦为人多势众的苏军的奴仆。
李德的眼光投向艾克。恢复了理智的艾克师长转到元首面前“啪”地立正,请求亲自带领部队出击,消灭残余敌人,救出受苦受难的同胞。
李德瞄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只希望你在河边修建一座艾克战斗群博德斯德因中尉的铜像,让人民永远纪念他。
“是!”艾克敬了个惊天动地的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哪?出击的事情?”
李德上下打量着他,言:“这几个逃兵从那里逃到这里‘花’了一周时间,你准备‘花’几天时间?”
他未等艾克回答,大喝一声:“杀‘鸡’焉能用牛刀?先回去再说。”
李德、鲍曼、冉妮亚、丽达和薇拉坐上了一辆带帆布的半履带装甲指挥车。丽达把车上的机电员赶到别的车上,她坐在通讯兵的位置上戴上了耳机。
李德怕他离开后,那几个逃兵被艾克暗地里做掉,便指示卡尔梅克人押解他们。果然,车队起动后,他看到艾克气急败坏地对手下大叫大嚷,动静之大,让第一辆车上的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是猪脑子啊?谁让你把他们‘交’出去的?”
“总……部呼叫斯摩棱斯克,121、35,收到请回答。总部呼叫斯……摩棱斯克,121、35,收到请回……答。”丽达清脆的声音不时被颠簸得结巴起来。
121是收电单位编号,这是个高度机密的单位:菲斯克队长的特种航空队。元首要让狂傲不羁的骷髅师师长见识一下最新的武器,杀一下他的威风。
“50架直升飞机够吗?”丽达歪头问道。李德摆手:“10架就够了。对付几个‘毛’贼还用得着抡大锤呀?”
鲍曼好不容易抓住个埋汰丽达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元首的意思是灭一下楞头青艾克上将的威风,平时‘挺’聪明的,今天怎么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丽达白了鲍曼一眼,向那边发出一连串的暗语。几分钟后她摘下耳机,甩了甩金发,对元首说,一个小时后菲斯克少将将带领15架直升飞机赶到德米扬斯克。
“怎么?他亲自来吗?”鲍曼问道。丽达没有理睬,用手指梳理头发。
“几点了?”李德扭头问道。冉妮亚潇洒地扬起手腕望了一眼:“15点整,估计一个小时我们能到德米扬斯克。”
李德望着后面的车厢,狗蛋正给逃兵们喂水。一个突击队员给他们面包,被鞑靼一把打掉。对饥肠辘辘多日的人来讲,给他们面包等于送给他们上天堂的‘门’票。多少人因空瘪的肠胃受不了突然涌来的食物,被活活涨死。
李德看到沼泽里有几个人影。刚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艾克先下手为强,指挥车上的机枪对着沼泽开火,几个挣扎的人影不见了,一头扎进黑‘色’的污水里。
“这家伙就是不听话。”李德皱眉。鲍曼乘风扬沙:“怪不得年轻时人家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里去了。”
“你的嘴也够损的了。”丽达不放过他。鲍曼没说什么,薇拉小声辩护:“丽达姐,鲍曼主任的嘴可甜了,真的。”
“对你当然不一样。你来以前他天天整我们呢。”丽达边说边瞅了鲍曼一眼。鲍曼握紧拳头对她示威。丽达急忙拉薇拉一把:“你看,他就是那个样子,像发情的公牛一样。”
车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声。在丽达的调侃声中,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周围黑绿的沼泽地被农田代替,麦子换上了耀眼的浅黄‘色’新装。每根麦秆都擎起了丰满的麦穗儿,那齐刷刷的麦芒,犹如乐谱上的线条,一个麦穗儿,就是一个跳动的音符。
让李德惊奇的是田野上还种了西瓜。圆头圆脑的西瓜躲进浓密的绿叶中,犹如一个个在玩捉‘迷’藏。还有油菜‘花’,蚕豆,萝卜。
远远出现一座座烟囱,戴着白‘色’头巾的‘妇’‘女’和油渍渍帽子的老头越来越多,还有与德军党卫军士兵们结伴而行的俄罗斯姑娘。这里的居民与党卫军士兵亲密无间,战役期间没有人出卖德军,相反还帮助德军照顾伤员。德军宰杀马匹时把内脏送给居民。纳粹的种族理论受到无情的嘲讽。
平地出现一座高架桥,一列厂区小火车从上面驶过。车队进入德米扬斯克。
走在德米扬斯克大街上,仿佛步入红‘色’的海洋。两边‘插’着卐字红旗,小镇上唯一的二层楼房被充分利用:顶上是一个巨大的鹰徽,屋檐上挂着横幅,上面写着:生存要从死里去争取。二楼上是一幅油画,画的是高举卐字旗的德军与举着三‘色’旗的俄罗斯解放军士兵单手拥抱。一楼和二楼之间用红‘色’油漆写着一行漂亮的哥特字:“忠诚乃吾之荣誉。”一楼‘门’上立着牌子:党卫军第三师司令部。
李德指着那幅画说,谁说艾克将军不懂政治?这家伙属于大事清楚、小事糊涂的那一类。鲍曼则把他归类于一阵清楚、一阵糊涂的二转子。
鲍曼振振有词地卖‘弄’道:“凡是能力超群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比如说国家领导人……”丽达暗暗地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指了指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元首,他马上住嘴。
丁字路口矗立着一座铜像,一个党卫军士兵戴着钢盔、皮带上‘插’满手榴弹,一手握枪,一手提着铁铲,严峻的目光望着前方,眼睛里透着藐视一切敌人的光芒。
街道两边墙上每隔几米画着一幅宣传画,李德满意地看到他的光辉形象:画中的希特勒右手握紧拳头放在腰眼上,左手放在小肚子前,目光凝视着前面很远的地方。
“这有个姑娘。”薇拉大惊小怪道。李德脑袋泼‘浪’鼓一般转了一圈,发现大街上有不少姑娘,未了才知道她指着是墙上的画。画中是一个笑逐颜开的德国少‘女’,扎着金黄‘色’辫子,穿着褐‘色’的小开领制服,黑领巾上别着一枚党徽。手拿一只铁罐子,下面的文字是:“大哥哥们,我在后方为你们募捐。”
李德望着一幅画出神。这是一幅令人心碎的画,来自战场写生:苏军T34坦克碾压过来,一名双‘腿’被炸飞,失去胳膊的党卫军骷髅师战士用最后的武器——自己的牙齿去咬敌人的坦克履带——
德米扬斯克——位于‘波’拉河支流的阿修罗争斗场,德国党卫军的竞技场,苏联红军的伤心之地,双方战士们抛洒鲜血的地方。李德的眼睛湿润了、‘迷’离了,悲壮的画在他眼前变成了无数个飞溅的火‘花’……
向莫尔沃季齐突围失败后,远在地中海的元首指责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一败涂地的突围,命令他们固守待援。3月18日,艾克接到元首指定迭米扬斯克为要塞的电报,明确拒绝考虑投降或突围的想法。元首给他们指明了道路:坚守并等待救援部队。
坚守这个要塞到‘春’天是至关重要的;一旦周围的沼泽地融化,在那里汇聚的公路将是进攻作战必不可少的。对苏军来说,不惜一切地消灭包围圈里的25万德军,不仅能拔掉嵌入苏军西北防线的一颗钉子,还能够进而攻占大卢基和普斯科夫,迂回到进攻列宁格勒德军的后方。
斯大林还奢望:假如百万大军能一直‘挺’进到‘波’罗的海,则把北方的德军一劈两半,德军‘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进行的拉多加湖战役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梦做得不错,能否实现妻子是另一码事。苏军第一次包围了这么多德军,心理上很难一下子接受。包围圈里的‘精’锐德军可不同于那些仓促上阵的苏军士兵。他们都是狂热、凶狠、实战经验丰富的党卫军。而要吃掉这样一个强大的重兵集团,他们没有能力穿‘插’,渗透,尤其没有足够的装甲集团来分割歼灭德军。因此对于苏军来说,吃掉德军恰似老虎吃天——没处下嘴。
又方在这里持续了一个月的死磕。苏军紧急调动了4个装甲师加化进攻,苏军的罗科索夫斯基大将命令近卫军督战,用枪顶着苏军部队向德军阵地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冲锋。绿褐‘色’的尸体遍布雪原。
德军顽强的战斗意志顶住了苏军疯狂的进攻,战斗进行得相当惨烈,党卫军骷髅师401装甲营的一名党卫军中尉奥斯?汉尼曼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们的反坦克炮就像疯子一样的开炮,苏军的坦克被豪不费力的撕成一团钢铁火焰,我们曾经‘私’下讨论过坦克里面苏军的士兵到底会被烧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去关心他们,大家关心的都是自己能否成功的出去。
德军士兵跳入苏军的阵地与苏军展开残酷的‘肉’搏战,近战。苏军开动坦克去碾压,不分彼此敌我的碾压。有的苏军士兵抱起德军士兵把头磕向坦克装甲,德军士兵的头颅就像西瓜一样被磕碎。党卫军士兵也表现得比平时更疯狂,因为他们清楚怎么也是死,他们身捆炸‘药’抱住苏军同归于尽,甚至用身体去挡住坦克的履带!双方一时之间杀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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