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出生在奥地利,父亲阿洛伊斯和母亲克拉拉的坟墓位于上奥地利州莱昂丁镇。元首在希特勒双亲墓上献‘花’后,像那些石碑一样杵在那里,爱娃与妹妹保拉轻轻‘抽’泣。隆美尔、鲍曼与闻讯赶来的奥地利总督席腊赫站在稍远的地方作沉痛状。
李德在坟墓前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保拉眼泪汪汪地拉着他的手,让他去看望一个姨妈,他拒绝了,抚‘摸’着妹妹的头说:“亲爱的妹妹,我得赶紧到维也纳去,如今我成了江湖中人,像断梗浮萍一样四处流‘浪’。我给你的钱够‘花’吗?”
保拉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你给得太多了,我都‘花’不完。”
李德让鲍曼拿出一些钱递给保拉:“有时间你代我去看望两位姨妈。”妹妹推辞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装进里面的衣服口袋里。
爱娃过来给她最小的儿子一些零用钱,逗了他一小会,又对小姑子问寒问暖了几句,便随着元首走向大轿车。保拉悄悄问道:“嫂子,你应该要孩子了。不然,到了我这个年岁,生孩子很费事的。”
爱娃心里一阵温暖,哀怨地望了李德一眼,低声说:“给我说没用啊。”
“我去给他说。”保拉毅然决然到李德面前。元首向她摆手:“你俩说的我都听见了,不就是要孩子吗?”
保拉洋溢着笑容:“哥哥,你同意了?”
李德神情凝重地沉思了一会儿,大幅度挥舞手臂对妹妹演讲起来,仿佛面前站着千军万马:
“刚才站在坟墓前似乎听到我的母亲在问,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孙子。我想了很多:原先我总想生儿育‘女’会妨碍我完成振兴德国的重任。可是现在我想通了,因为今天我们正在做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事业,德国已经得到振兴,我们的士兵们登上了高加索山脉,进入了伊拉克,我还有什么理由作茧自缚、有悖常理呢?”
爱娃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泣起来:“谢谢您阿道夫,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李德就坡下驴:“好呀,我要把‘女’秘书叫过来,没有她好多事情都不方便。”
“你敢?”爱娃猛然从他怀里挣脱,杏眼圆睁,对他怒目而视。
……
元首离开后,冉妮亚无事可干,独自一人在树林和草地间徘徊。
清晨,伯格霍夫雾茫茫的。冉妮亚的心里也空‘荡’‘荡’的。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孤独过,即使在哈尔科夫被埋在管道里,也没有今天这么难受。那些平时对她恭敬有加的部长们冷冰冰的,像她欠了他们五百元钱一般。就连那些提茶倒水端茶的‘侍’者也狗眼看人底,对她不理不睬,她要了三次才把早餐票送来。
远远看见约德尔与夫人在晨练,冉妮亚热情地打招呼,他却像没看见一样,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地。别看平时那些政治局委员们对她客客气气,但现在她成了空气一般,对他视而不见。原来人家是碍于元首的脸面,换言之,她只是走在老虎前面的狐狸而已。
冉妮亚步入树林,只见树木参天,绿荫铺地,滚圆的‘露’珠不断从叶子上滚落下来,不一会儿,她的身上、手上和脚面上,甚至耳朵里被‘露’水打湿。眼前一些喇叭‘花’缠绕在树干上,让她感慨万端:尽管她加入了德国国籍,尽管她劳苦功高,但在这些人眼里,她不过是依靠元首攀龙附凤的东欧人而已。
隔着一片树林,听到有流水声,那清脆的声音如环佩叮咚,心里不禁暗暗高兴。冉妮亚钻进密林中,忽然一条三角头毒蛇倏忽在眼前一闪,她惊叫起来:不是害怕,而是无助。这里是德国腹地的密林深处,纵然你喊破嗓子也没人听见。
她想起在格鲁乌训练期间,那个留着布琼尼式大胡子的教官一把抓起一条青蛇,剁去脑袋剥了皮,像啃甘蔗一样一口一截地嚼起来,当时冉妮亚和‘女’学员们恶心得呕吐起来。
几天后,在教员们的调.教下,冉妮亚连撕带扯的啃食了一只蝙蝠,吃完了还津津有味地‘舔’着沾满鲜血的手指,偶然似乎回味无穷,还打趣说吃完蝙蝠夜晚眼睛格外的亮。
一个小潭出现在眼前,潭水清澈见底。小潭由整块的巨石作底,近岸边石底上卷‘露’出水面,形成一处处突出水面的高低、岛屿、高岩、巨石。小潭四周绿树翠藤,‘交’织攀缠如网,参差悬垂,摇曳多姿。潭里大约有一百多条鱼,都好象悬空而游毫无依托似的。透过树梢的阳光直‘射’到小潭底部,那鱼的影子也点点映在潭底石上,呆呆地一动也不动;忽然一条鱼尾巴一扭游到远处,把一条小鱼吞进肚子里。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元首信奉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她深信今后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悠闲自在。她坐在潭边,四面竹树环抱,寂寥无人,那幽深悲凉的气氛,简直蚀骨伤。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芬兰刀在那颗最粗的树干了刻下了几个字:“1942年8月14日,冉妮亚到此一游。”歪着头看了一会,补上了一行字:“元首,我爱你。”一想到明天她随同元首衣锦还乡,参加拉脱维亚开国大典,她心里‘激’动难耐。
……
冉妮亚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在维也纳。维也纳有“多瑙河的‘女’神”之称。环境优美,景**人。登上城西的阿尔卑斯山麓,‘波’‘浪’起伏的“维也纳森林”尽收眼底;城东面对多瑙河盆地,可远眺喀尔巴阡山闪耀的绿‘色’峰尖。北面宽阔的草地宛如一块特大绿‘色’绒毡,碧‘波’粼粼的多瑙河蜿蜒穿流其间。房屋顺山势而建,重楼连宇,层次分明。登高远望,各种风格的教堂建筑给这青山碧水的城市‘蒙’上一层古老庄重的‘色’彩。
这座世界名城市内街道呈辐‘射’环状,两旁林荫蔽日的环形大道以内为内城。内城卵石街道,‘交’错,很少高层房屋,多为巴罗克式、哥特式和罗马式建筑。中世纪的圣斯特凡大教堂和双塔教堂的尖顶耸入云端,其南塔高138米,可俯瞰全市。环形大道两旁为博物馆、市政厅、国会、大学和国家歌剧院等重要建筑。在众多的宫殿中,以位于城西南部的舍恩布龙宫引入注目,这是奥地利历史上繁荣时期的一个遗迹。城区东南部的“美景宫”为18世纪初卡尔皇帝为抵抗土耳其入侵立下战功的欧根亲王所造。
维也纳的名字始终是和音乐连在一起的。许多音乐大师,如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约翰·斯特劳斯父子、格留克和勃拉姆斯都曾在此度过多年音乐生涯。许多公园和广场上矗立着他们的雕像,不少街道、礼堂、会议大厅都以这些音乐家的名字命名。金‘色’大厅是每年举行新年音乐会的地方。
当然对元首来说,维也纳也是他青年时穷困潦倒的地方。今天,他来不及游览市容,匆匆忙忙去参观防空塔。
1940年1月至42年3月之间,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在德国投下了约9万吨炸弹。随着美国空军的不宣而战,仅仅在1942年4、5两个月就投下了1万吨炸弹。
在德国空军的打击下,英美空军的千机空袭变成了多批次、多架次的持续袭击,有时一架飞机就能让整座城市的人躲进防空‘洞’。今年6月,元首批准了凯特尔人民议会的建议,在德国、奥地利、捷克斯柯达工厂区、罗马尼亚油田附近和古都维也纳兴建了U潜艇造船厂汉堡和维也纳建造具有防空功能的要塞炮塔—这就是所谓的高‘射’炮塔——李德叫防空塔。
高‘射’炮塔的建造方案是以德国建筑界权威、人民议员维德曼博士在战前的设想为基础改进的。依据其设想,在德国南部重镇慕尼黑的火车站附近建造8座高30米的防空塔,以便应付未来战争中,敌国对德国重要目标的空袭。
不过,当时第三帝国的官僚们还未充分认识到轰炸机的真正威胁,这一计划没有被批准。后人在其构想上加以改进,从而演变成后来的高‘射’炮塔。
高‘射’炮塔一般为长70米,宽70米,高35米,顶部通常装备了4‘门’128mm高‘射’炮8‘门’,以及37mm机关炮和作为防御用的20mm机关枪若干,炮塔拥有自己单独的蓄水槽和发电装置,同时还配备了大型烤面包设施。还有装备雷达以及各种‘射’击瞄准计算仪器等,每个塔驻扎6名军官和160名士兵。
在盟军轰炸机编队飞来之际,高‘射’炮塔实施“弹幕”战术:在3-4秒之间,所有高‘射’炮以最快速齐‘射’,打出一个240米范围的正方形“弹幕”,以便给来犯敌机造成最大程度伤害。
高‘射’炮的‘操’作手主要是德国空军的高炮部队成员,但是随着战争持续进行,从苏军俘虏中挑选志愿者充当炮手,这些志愿者主要来自乌克兰。
维也纳的高‘射’炮塔集中建设在市中心地带。元首通过电动提升机来到塔顶,席腊赫得意地说,高‘射’炮塔是一种大胆的防空战术体现,其构造设计优秀,结构坚固而耐用,作为防空要塞非常称职,既可预警,又可防空,还能起到防空‘洞’的作用。不久前英国飞机轰炸期间,共有近2万市民躲避进塔里面。
“好是好,就是不能动。”李德有些惋惜。空军副官挤到前面,指着远处山上的黑线说:“元首请看,那里是流动小型防空塔,敌机来时装在铁轨上的防空炮顺着铁轨高速滑坡,连滑边‘射’击。敌机飞走后用卡车拖回原地。”
李德果然看到沿南北方向铺设的铁轨和安上了铁轮子的高‘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