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钓鱼的渔夫、挖坑的猎人,设下一个个圈套与陷阱,为的就是引猎物上钩罢了。
而她非但没有设计引诱,更是对他没有半点意思,也不曾为他身份或外貌而动摇半分。
聂浥尘可生的不差,英眉秀目,白面如玉,五官极为精致。
同样,同母同父的他的姐姐也不差,甚至比起那祸国美人来,也丝毫不逊色半分。
只是,论心机,论手段,却是远远不及那蛇蝎美人的。
这裴府的二小姐,要么是已经有了心上人,要么就是心性坚韧,不为任何诱|惑所动。
枉他那姐夫为一国之君,竟然还是掉入那美|色陷阱,一步步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连裴府里的一个小姐都比不上!
现如今,聂浥尘已经猜出,那女人八成是哪个国主派去他们吕渭的细作了。
聂浥尘并不怕哪个国主惦记他们吕渭,客人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大刀,打就是了!
但他厌恶的是使些下三滥、不入流的手段来获取胜利的敌人。
更别提这敌人竟然还派了个女人去,怎么,这敌国里的男人都是死绝了么?
那女人也是令人讨厌至极,杀人就杀人,竟然还要侮辱虐杀,也不怕以后世代轮回,报应不爽!
还有她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更是每每让聂浥尘记起,都恶心欲呕。
反正,这种心机叵测之人,不管男人女人,他都深恶痛绝,绝无任何好感!
正想着,眼前忽的飞过去了一样什么东西,紧接着,一声娇呼便响了起来:
“啊!我的纸鸢!”
聂浥尘转头,就见几个打扮鲜丽、模样娇俏的姑娘从不远处朝这边跑来,看似是追着那断线的纸鸢而去,实际上却是朝着聂浥尘而来。
“公、公子,你瞧见我的纸鸢往哪边飞去了么?”
其中一个少女跑到近前时,忽的顿下脚步,小脸嫣红的看着聂浥尘那张俊俏的脸,羞答答的出声问道。
聂浥尘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站起身往外走。
他身为将军,其警觉性比一般人可要高上许多。
哪怕正在想自己的心事,眼角余光也在时刻不停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所以,当他看不见那拴住纸鸢的绳子,是面前这位俏生生的少女自己亲手扯断的么?
见他不搭理自己,那少女先是怔愣了片刻,见他当真要走,连忙跑到了他的身前,张开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娇蛮道:
“喂!你怎么不理人的?”
聂浥尘冷冷道:
“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小姐,请自重。”
看这姑娘的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就知道对他有意。
有意直说就是,直说了,他说不定还会对对方生出几分好感来,耍这些手段做什么?!
聂浥尘正对这样爱耍心机的女人深恶痛绝,没想到竟然就有人直接撞到了枪口上。
那就别怪他冷言冷语相待了!
那少女被他冷厉的目光和阴冷的语气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退开两步,还没等再说什么,聂浥尘已经拄着棍子,加快速度离开了花园。
小厮向少女点头哈腰的赔了声不是,也紧跟着离开了。
少女跺了跺脚,一脸羞恼。
“二姐,看来人家对你没有意啊。”
二房的庶女裴尚春推了推同样是庶女的裴怀心,笑得一脸促狭。
裴怀心不愿在妹妹面前丢了份儿,便嘴硬道:
“你又知道了?我瞧着那位公子年轻的很,说不定是害羞呢!”
“是是是,”两人关系不错,裴尚春也不戳破裴怀心的那点儿小心思,只笑嘻嘻的道:
“不过那位公子倒的确生的不错,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顿了顿,她又微微皱眉道:
“而且,我方才瞧着那与他见面的小姐像是裴枭然那庶出的二姐,毕竟咱们府里除了大姐和大房那位庶出的二小姐,也没身量这般高的小姐了,可咱们大姐还在床上躺着呢!”
裴幼敏自从从马车摔下来,摔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回来后,就一直在床上养着,至今还没下地呢!
裴怀心听了,却是满脸不屑,嗤笑道:
“她?她有什么资格和我争?一个没人要的老女人而已!”
然而实际上,裴雨桐只比她大了四、五岁而已。
裴尚春‘扑哧’一笑,娇声娇气的附和道:
“倒也是。二姐生的这般好看,配那小公子正好是郎才女貌,至于那个裴雨桐么……还是让她配个年纪大些的丑八怪吧!”
姐妹俩齐齐笑了起来,笑声却是有些刺耳。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裴雨轩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对身旁的小厮道:
“看来今天不适合在这里晒太阳,咱们回去吧。”
小厮应了一声,又推着他,默默地转身离去。
当晚,回到家后听说了那聂浥尘又去骚扰她二姐的裴枭然,当即便怒气腾腾的杀去了裴润之的院子,开门便道:
“聂浥尘!你若是再敢去骚扰我二姐的话,小心你的狗头!”
裴润之还在大营里没回来,屋里只有聂浥尘一个,听到这话,不禁挑眉看了过来。
聂浥尘理直气壮道:
“我是去向二小姐道歉的。”
裴枭然冷笑,质问道:
“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当时为何还会对我二姐出手?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聂浥尘叹了口气,道:
“这个我也好好儿的向二小姐解释过了,当时……当真不是我故意的。”
裴枭然怀疑的瞅着他,一脸不信。
聂浥尘无奈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你二姐。”
裴枭然冷哼一声,勉强稍稍相信了些,又道:
“如果你以后再敢欺负我二姐的话……”
“我便自己把这狗头割下来以死谢罪。”
没等裴枭然说完,聂浥尘便自己接了话。
裴枭然这才终于满意,一甩头,扭身往外走。
“等等。”聂浥尘忽然出声,又唤住了她。
裴枭然扭头,一脸不耐烦的瞪向他,问道:
“干嘛?”
与初次见面的客气有礼相比,这对待他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来这小丫头与那位二小姐的关系极好,不然,也不会为了她,如此讨厌自己。
聂浥尘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若是姐姐被人欺负了,估计他也会是这副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