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贫民小区楼下,一辆奔驰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有名中年男子匆匆上楼,敲开了傅文萱家的门,傅婶刚刚下班,正准备做饭,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疑惑道:“你找谁?”
“您好,我是御宴楼的经理彭智高,楼下有位先生想见您。”
御宴楼的经理竟然亲自上门,要是让小区的邻居看到了,岂不要惊掉下巴?全州人哪个不知道御宴楼的大名?那里是全州最好的饭店,最高档的餐厅,这么牛叉的一个经理,竟然来找贫民区的一个普通妇女?
可傅婶脸色一沉,“叫他回去。我没空!”
擦!
这么不给面子?彭经理一脸尴尬,要知道今天这位爷是谁的话,估计整个小区都要沸腾了。傅婶分明就是早有心理准备,毫不犹豫拒绝了。
彭经理陪着小心道:“您还是见见吧!他就在楼下车里,如果不是考虑到怕影响您母女俩以后的生活,他恐怕要亲自上来了。”
傅婶很生气,“叫他回去,你没听到吗?”换了平时,傅婶哪有这胆?对御宴楼的经理呼来喝去的,可今天她实在很生气。这是自己去沈氏上班的第一天,难道连沈氏也呆不下去了?
“如果您执意不肯去的话,那我只好让他自己来了。”
砰——!
话还没完,傅婶重重地将门关上。
我的鼻子!
彭经理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一手的鼻血,“这女人挺犟的!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就非得见她。难道……”
对于傅婶的过去,彭经理并不知情,今天老板从沈氏回来,突然说自己打听这个女人的情况。彭经理倒是不辱使命,很快就查清楚了傅婶的情况。
有些事他不敢打听,只能装傻。
老板的**,知道得越少越好。
放眼全州,能在御宴楼任职,当经理的可不是普通人,老板能把他放在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长处。
说句不该说的话,有了御宴楼经理这身份,谁敢对他彭智高无礼?可今天竟然在这个妇人面前吃了亏,碰了一鼻子的血。
“傅夫人,如果您执意不下去,我们就只好去学校了。”彭经理提高了声音。
门又忽地打开,傅婶一张气青了的脸,怒气冲冲瞪着对方,彭经理见状,赶紧陪着笑,“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既然他都来了,您就下去见一面吧!”
傅婶没折了,努力平息一下心中的怒气,随着彭经理下了楼。
黑色的奔驰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内一片漆黑。彭经理微微躬着身子,“夫人,他就在车上。”
这里是全州著名的贫民小区,平时难得见一辆上十万的车,突然来辆大奔,而且是众所周在的牌子,难免招人眼光。
车门打开,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平静的声音,“上车吧!这里惹眼。”
傅婶本来不愿上车,可又担心被人看到说三道四,咬咬牙上去了。
车子开动,彭经理抹了把汗,总算不辱使命,没让老板失望。看到大奔开出去,他也赶紧上了另一辆车。
全州的夜空一片宁静,只有高速事发现场警灯闪烁,警方忙着处理现场。
“你来干嘛?”傅婶依然很生气,看都不愿看对方半眼。车上的人却很随和,依然一脸平静,平稳的车里,几乎没有别的声音。
大奔在一个茶楼前停下,两名保镖匆匆开道,车上的中年男子道:“上去吧,我们坐一会。”
“有话就说,我没时间。”傅婶居然一改平时的胆小懦弱,气乎乎的。
对方却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承认这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事隔多年,既然我都已经来了,你是不是可以暂时放下心里的怨恨?上去吧,我不会打扰你太久。”
上去就上去,傅婶下了车,跟随对方来到三楼茶座包厢。
这里一片古香古色,低调而奢华。
傅婶对这些并没什么兴趣,冷着脸坐在那里。
包厢里没其他人,中年男子进来后,吩咐下去,禁止任何人打扰。
彭经理和保镖守在外面,恭恭敬敬。
“多年不见,你还好吧?”中年男子保持着微笑,足够的风度,一脸儒雅之气。傅婶黑着脸,真的不想再看到对方。
好什么好?
为了生活,自己打过工,卖过水果,当过清洁工,做过很多人不愿意做的事。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积劳成疾,连住个院都偷偷跑出来做生意,你说能过得好吗?
所以委屈堆积在心里,不想跟任何人抱怨。
看到傅婶始终不说话,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当年的确是徐家不对,当然,我也有错,我没照顾好你,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放弃过对你的寻找。没想到你竟然一个人从天都跑到了全州,千里迢迢。如果不是今天在沈氏碰到你,也许我们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面了。”
“既然碰上了,说明我们的缘份未尽,希望我还能有机会再承担起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徐先生望着傅婶,一脸诚意。
徐先生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傅婶面前,“拿着吧,换套大点的房子,环境好点,别委屈了自己。你也知道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面,希望你能理解。”
“不需要,我和文萱已经有了新房,马上就会去装修。”傅婶冷眼瞪着徐先生,“不需要某些人的假仁假义。”
听说傅婶竟然有新房了?徐先生点点头,“有更好,这个你还是拿着吧,身边有钱好办事。我留在全州的日子不会太多,你还得自己照顾自己。”
见傅婶又不搭理自己了,徐先生依然心平气和,“孩子姓傅?”
“不信傅难道还姓徐?再说她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和文萱,没有你,没有你们徐家,我们会过得很好。”
傅婶站起来,“我不是想计较,也不想让自己活在仇恨和悲观中,我只是希望我和文萱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过着。所以……今天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
“艺欢!”
傅婶气冲冲地走了,徐先生急得站起来,不待他追上去,傅婶已经匆匆下楼。望着这个被生活折磨得早已没有昔日模样的女人,徐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板!”彭经理小心翼翼地进来,“她已经走了!”
“你记住,今天这件事情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如果外传,小心你的脑袋!”徐先生突然变得无比威严,彭经理忍不住打了个颤,“知道了,请老板放心,绝对不会外传。”
徐先生看了眼他,“走,去学校。”
还去学校?
彭经理瞪大了双眼,却又不敢声张,只得点点头,“好的!”
“到了学校不许惊动任何人。”徐先生又吩咐了句,一行四人两辆车又赶往全州大学。
老妈去沈氏上班了,傅文萱只得住校。
刚下了晚自习,死党周雅瑜将她拉出来吃宵夜。
虽然她一再说要减肥,可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看到了就想吃。学校门口,一排排烧烤店,香气扑鼻,让人垂涎不已。
“文萱同学,雅瑜,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王挚跟在屁股后面,殷勤地喊道。自从上次事件,王挚已经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一个跟在傅文萱屁股后面的人。谁敢欺负傅文萱,我王挚第一个不放过他。
开玩笑,堂哥师父的女朋友,谁敢动?
“王挚,你怎么老跟着我们?是不是对文萱还不死心啊?”周雅瑜嗲声嗲气道。
王挚一脸尴尬,“死台妹,别这么损我好不?我说过要重新做人,怎么会对文萱同学不死心呢?我王挚发过誓,从今以后只要文萱同学一句话,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真的吗?”周雅瑜哪肯放过这机会?趁机调侃一句。
“那当然,不信你叫文萱同学说句话,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王挚信誓旦旦。
周雅瑜推了推傅文萱,“文萱,你就说句话吧,看他真能不能做到?”
傅文萱的目光,望着远处的树下,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那里。本来一辆车停那里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傅文萱还就是多看了一眼。
周雅瑜嘟着嘴,“文萱,干嘛跟他客气?说吧,现在是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傅文萱跟她妈妈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王挚变好了,她能感觉得到。见周雅瑜和王挚总是顶嘴,两个人一见面不损几句似乎心里不痛快。
于是笑了笑,“王挚,如果你真这么听话,那就做雅瑜的男朋友吧!”
“啊?”
“啊?”
周雅瑜和王挚全都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开玩笑的傅文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傅文萱心里早有这个念头,只是没说出来罢了。她觉得周雅瑜和王挚挺般配的,两人又爱顶嘴,不是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吗?那不正好?
“傅文萱——!”周雅瑜舞了舞拳头,气爆了,一对小胸鼓鼓的,生气地颤动。
大树下,黑色的奔驰车旁边,彭经理凑过来,“老板,该回去了,她真的过得很好,不需要担心。”彭经理喜滋滋地道,“她还是学校里有名的校花,很受同学们喜欢呢!”彭经理说这句话的时候,不露痕迹抹去了平民两字。
大奔缓缓离去,车里异常安静,徐先生坐在后排,微闭着双眼,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大约十几分钟后,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平静,坐在前排的保镖接了电话。
ps:大家猜猜,这个电话究竟说了什么?猜对有奖!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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