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知道。”叶之瑶轻声答，她知道沈九烛是个很聪明的人，瞒不了他太久的。
钟无颜哑然失笑，陪她坐了一会儿。
安静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今日云灵圣城流传着一个传说，说那日在客栈王妃杀红了眼，仿佛走火入魔，甚至连王爷和仁青都要杀，外界都说王妃是白眼狼，是真的吗？”
叶之瑶震惊，没想到这件事外界已经知道了，她突然很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看她的表情，钟无颜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王妃可知是什么原因令你失去控制？”
她摇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那样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根本不想那么做的。”
这一刻她很无助，钟无颜轻轻拍她的后背，“我知道，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每当月圆的时候，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寒冷的让人想要去死。”
叶之瑶转头看着他，“既然这么痛苦，为何还要修炼天外阴功？”
钟无颜忍俊不禁，“王妃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难道没有经历过被人骂废物的日子吗？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难道会犹豫？何况，我的身上背负了整个钟家，三大超级世家之一，我不能被人耻笑。”
“我不会犹豫，我的选择和你一样。”叶之瑶说道，因为曾经那段日子深深的刻在了她心上。
“对了，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你受了伤之后，是不是恢复的特别快？”
“你怎么知道？”叶之瑶诧异，“因为我修炼了太灵决，所以伤势恢复的很快。”
“怎么个快法？”他的语气紧张了起来。
她想了一会，说：“以前可能会慢点，但现在轻伤的话，半个时辰就能好，重伤最多也就一夜吧。”
“我就说。”钟无颜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太灵决虽然可以帮助人恢复伤势，但也不至于这么快，这太灵决是谁让你修炼的？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什么掩人耳目？”叶之瑶愈发听不懂了，“我在地边摊淘到的功法，怎么了？”
钟无颜看着她，过了一会才道：“看来，你还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被他这样吊胃口怪难受的，叶之瑶着急不已，“你能不能快点说，别卖关子了。”
“你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种体质，很多人生下来就与众不同，像我这样后天修炼来的也不在少数。但是你，你是天生的。”钟无颜的眼神里绽放出光芒，“你的体质，很多人都想要拥有，但也有弊端，会随着你修为的增长，会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会成为疯狂的杀人机器。”
听完之后，叶之瑶脸色巨变，恐惧不已。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说，我以后会成为杀人机器？”
钟无颜颔首：“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传说中的灵犀圣体。这种体质的人修炼速度非常快，受了伤恢复的也很快，但是修为越高，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
“那不可能，我以前可是废物，连灵根都没有。”叶之瑶顿时松了口气，她不可能会是灵犀圣体。
钟无颜哑然失笑，“是不是这种体质，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父母，不对，问问你的父亲。”
他的改口，并没有让叶之瑶觉得不对劲，她只是坚信自己不可能是灵犀圣体。
“我是因为修炼了太灵决，所以伤势恢复的快，至于失去理智，想必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她淡淡的说道，并未把这当回事。
“让你修炼太灵决的人，或许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钟无颜又说，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巧合。
叶之瑶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想起之前古灵遮遮掩掩，什么都不愿说的样子，心底突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然后疯狂长大。
“王妃，你自己好好静静，若是想好了，我就带王爷过来。这段时间，你尽量还是不要修炼了，王爷不在你身边，我怕发生意外。”钟无颜站了起来，挥挥袖子离开。
“主人，他一定是在胡说。”小红趴在她耳边轻声嘀咕，“别相信他的话，他不是好人。”
“嗯。”叶之瑶颔首，但她还是闭上眼睛，神识进入了幻境。
古灵正在打坐。
以往过来，他除了睡觉还是睡觉，很少看见他在修炼，今日的他让叶之瑶感到奇怪。
“古灵，我问你我是不是灵犀圣体？”叶之瑶走过去，直接开门见山。
古灵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副不懂的样子，“灵犀圣体？谁跟你说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就问你，我是不是灵犀圣体？”叶之瑶十分着急，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古灵微微一笑，表情温和，“灵犀圣体我知道，但你不可能是。”
“为什么？”
他表情一顿，不知道如何回答。
“古灵，你知道是不是？你为什么瞒着我？灵犀圣体会随着修为的增加，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所以你让我修炼太灵决，沈九烛说，太灵决最大的作用是用来净化心灵的，对于走火入魔的人来说效果显著。”
叶之瑶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仿佛在逼问。
古灵叹气，他知道瞒不住了，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丫头，我也不是有心瞒着你的。”
“我就知道。”她有点生气，但似乎又不能怪他。
“起先我也并不知道你是灵犀圣体，后来与你签订了契约我才知道，但我又想快点解除封印，离开这个幻境，所以是我自私了让你踏上了修炼之路。不过，我也害怕你成为大魔头，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便给了你太灵决。”
叶之瑶听完之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知道自己以后会成为大魔头，却又不甘心就此停下，她明明有这么好的天资。
可是，她若是灵犀圣体，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都无法修炼呢？难道这也是灵犀圣体的特质？
古灵看出了她的疑惑，说：“丫头，你之所以不能修炼，是因为灵根被人封印，想必那人知道你是灵犀圣体，不想你为祸人间，所以才这么做的。只不过在雷域中时，强大的雷电击破了你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