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忘了，你和卓希瑞有一段孽缘。”
两个人辗转上了地铁，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周小文一句话，让余姚一个趔趄，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脸上发烫，站起来就去打周小文。
“卓希瑞给我留言了。”
余姚停下打闹的手，好奇心起：“你对卓希瑞这么好呢？”
“他答应帮我买一套限量版的手办。”周小文知道余姚的小九九，但他和卓希瑞之间的友情说来也奇怪，虽然相处不多，但由余姚联系起来，两个人竟然出奇地一致。
“他说什么了？”
周小文讶异，她第一次主动问起，以前都是对卓希瑞避而不及。
下行的扶梯，余姚在下，听到头想你。”
余姚的心揪起来，眼泪顿时充盈。
“小心！”
周小文在她跌倒之前一把抓住她，把她拉下电梯。再看，她的眼泪掉下来。
“唉！我就说你会后悔。”他摸摸她的头。
“卓希瑞以前也经常拍我的脑袋。”她开始回忆。
“每一次见面，他都会给我一颗棒棒糖，后来，他因为祁飞给了我一根棒棒糖揍了祁飞一顿……”
“我们一起吃饭，他说去吃火锅，我没有答应，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他买了早餐送给我，又陪我坐车去上课……”
“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他说是……”
“他第一次写给我的信，特别无脑，他写「猜猜我是谁」”
“最后一次见面，他跟着我走了一路，但是我们没有说一句话……”
“他走的那天晚上，我坐在教室里听外面飞机的声音，想哪一架是他坐的……”
“我喜欢他，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怕我会落到我爸妈的下场，我也怕我会连累他。”
说到最后，余姚泣不成声，周小文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给她递纸巾，搞的别人看他都觉得他才是那个渣男。
而他只庆幸出门的时候带了一包纸巾擦雨水。
余姚肿着眼睛出了地铁，她幽怨地看着周小文，刚想问什么，就听周小文说：“是，像鬼。”
她又想哭了。
周小文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没有纸巾了。”
她抬头，外面还下着雨。
稍稍调整了情绪，两个人才去了住院部。
罗淑刚睡下。
周泽恩找了个借口带周小文出去了，余姚坐在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知道罗淑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她呆呆坐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看qq，班级群里再也不是先前的冷清，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调侃。
就连郑恬恬都在跨时区聊天，她看了看，都是一些互相吹捧的内容，她也从来不说话，退出群聊，她看到周小文发来的消息。
是卓希瑞给他发的内容截图。
余姚点开，只有一句话：我会回去的。
她愣了愣，觉得他有些孩子气。
“姚姚。”
她才发现罗淑一脸温和地看着她。
“醒了？”她收起手机，往前凑了一下。“周叔叔出去了。”她有些局促，把桌子上的保温杯递过去，“要喝水吗？”
罗淑顺着吸管喝了一口水，余姚微微松一口气。
“我爸先回去了，单位是，请假来的。”她突然想起余家年离开的事情。
“你周叔叔告诉我了。”罗淑微笑着看她。“这几天还习惯吗？”
“嗯。”
“成绩是不是快出来了？”
“还没，还得几天。”
两个人一问一答，余姚尴尬无比。才不过一年，她们已经不适应彼此了。
“再过几天，我和周小文先回去，要查成绩，还有很多报考的事情……”她知道这个时候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是她也不确定罗淑是不是需要她，思前想后还是老实地提前交代。
“不多待一段日子吗？”竟然是失落的。
“准备报考北京的学校，如果顺利的话。”她舔舔干裂的嘴唇，“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
“32床家属。”护士进来打断两个人，“一会儿到护士站拿一下药。”
余姚点点头。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你跟周叔叔，挺好的。”
“是妈妈对不起你。”罗淑歉疚地摸着她的手。但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从来不奢望能听到一句抱歉。
何况，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