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的一间屋子里,一个人气嘘喘喘的跪在地面上,在他的前面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人,背着手,手中不停的揉搓着一颗球身通透的珠子,气场十足。
“阁下,您吩咐要跟踪的人有消息了。”趴在地面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说道,他似乎很害怕面前的人。
“说。”站着的人停止了手中珠子的滚动,言简意赅的吩咐道。
“我与影子一直寸步不离的跟踪他们,在跟踪他们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他们竟然能说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后来验证为满洲话,而且,他们的方向隐隐指向目标小镇。”那人说的很小心,生怕说漏了什么。
“你确定?”站立的人突然眼神一凝,手中的珠子因为突然力道过大“砰”一声炸开了。珠子炸开的声音把趴着的人吓得半死,一直瑟瑟发抖。
“大人,影子可以佐证,千真万确。”他说话吞吞吐吐,害怕极了。
“满洲话,还是往十里坡!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难道景三刀流的人一直是存在今井的鼻子下面?”那人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在地上趴着的人不免有些轻蔑。
“你做的很好,你可以下去了。通知鹤岗,随你一起和影子会和,一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报。”
“是。”趴着的人如释重负,缓缓的退了出去。
在那人退出去没多久,里屋里走出一个人,皱着眉头,起初的那人看着他,有些不解。而这两人,正是高渐合等人在船上遇到了日本人。
“怎么了?前部,这不是如你所愿发现了他们吗?还一副愁眉苦脸的。”那个壮硕的对着一个叫前部的人说道。
“结冈屋,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对,但我始终找不到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前部不停的摆头。
“有什么不对的,直弼大人艺高人胆大,把暗影的利剑放在了敌人的心脏处,这意想不到的。”结冈屋解释道。
“可你不觉得他们会说满洲话很怪吗?”前部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始终觉得不可能。
“你难道不知道家定大人已经私派很多谍影去了满洲做铺垫了吗?暗影的景三刀流会满洲话很正常啊。”
“我当然想过这个,你觉不觉得他们的身份可能是假的?根本就不是日本人,而是……”前部惊喜若狂的说道,他终于找到了那根藏在线团里的线头。
“假身份?什么!对啊,我们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了,把他们考虑为景三刀流的人,却忽略了他们可能是骗我们的。”结冈屋看着前部不可思议的说道,似乎发现了一个什么惊天秘密一般。他又想获得了什么似的,急急说道:
“那么,他们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再者,赶往十里坡同样可以说明他们是今井的人,而不是景三刀流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结果不堪设想。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要立马向上面禀告。”结冈屋也突然恍悟,他们的搜查任务终于出现了眉目。
“你若是这样做了,我觉得我们可能都会死。”前部一把拉住了结冈屋,警告的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结冈屋甩开了前部的手,恶狠狠的盯着他说。
“我在说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你知道是谁的疏忽放过了他们吗?是我们,你知道他们现在赶到哪里了吗?不知道,他们可能已经到达了十里坡。如果他们是今井的人,那么,等于放虎归山,这虎又是谁放的呢?是我们,我们一路跟踪却毫无动作。你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不知道,一旦他们的目的对直弼大人危害很大,这损失会让谁来背负?是我们,你知道吗?”前部一口气问的结冈屋哑口无言,但句句属实,他们都知道暗影的规矩,死。这就是为什么适才报信的人那么恐惧结冈屋。
“那你不可能咽着这个消息吃饭吧,我于心不安。”结冈屋是一个忠心不二的人,但是也是一个懂得权衡的人。
“当然不会,你和我这么久,你觉得我是那种不和情理之人吗?”前部靠近着结冈屋逼问道。
“当然不用说,你到底想怎么做?”结冈屋很喜欢和前部呆在一起,因为前部很懂的局势,正是因为前部的建议,才让结冈屋屡次避开了与死神的会面,所以他一向很依赖前部的建议。
“派出执行小组。”前部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追杀那几个满洲人?”结冈屋疑问道。
“不不不,杀鹤岗三人。”前部冷冰冰的说出,似乎这三人与他有血海深仇。
“息事宁人,但是还是没有将消息告诉给大人。”结冈屋郁闷的说道。
“别忙,我们只要再骚扰一下今井一派就离开。”前部按着结冈屋的肩膀说道,结冈屋抬头看着前部的眼睛,他竟然有些害怕,他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你是说你想嫁祸于人,把杀鹤岗三人的罪名给今井,再向上面禀告,这样即摆脱了失责之罪,又表明了我们尽力了,最重要的是,我们仍然可以获得头功。”结冈屋一一的说出了其中的奥秘。
“可是,有一点你没说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前部伸出一个手指。
“我正想问你这个,如果这个无法说清楚,其他的都一击即破。”结冈屋急急的接道。
“那就在于直弼大人需要的东西了,我和你说过,此次搜查的东西非同寻常,而又与这些人有关,那么就是这些人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可是那东西是什么?”
“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的人死了。”
“那我们从哪里来的消息?”
“当然是鹤岗一行提供的,我们只是从他们的信息中发现了可疑,但我们并不知道他们为何私自行动了,反正,死无对证。”
“情理之中,义务之中。”结冈屋在听完这些之后,眼睛里再无那种担忧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没有一丝在乎那三人的生死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