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至今他们母子俩都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结婚的事情越说越热闹,看这架势不几天就要办大事了呢。
不能再等了,我要提示一下存希,只要他能承认,哪怕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一下,我都能理解了。
瞧,我的要求已经放到如此之低了。顾全大局,不计较小事了,这是我给自己提出的最高境界。
小树林里溜达时,我决定直接引导他说出实情。
“存希,你姑姑对你真好,比对儿子都好。”
我这句话够明显了。
存希闻言笑着说道:“当然,姑姑是我唯一的亲人吗,当然会对我好的。”
“你父母和你姑从前一点不和,她还能这样对待你,感情真是把你当儿子了呢。”
存希没说话,只是笑笑。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我突然这样问道。
显然他一怔,回头望了我一眼,声音有些不自然说道:“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聊天吗,突然就想问问。你不会连你亲妈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当然记得,叫……”
存希明显瞎编了一个名字。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我又问道。
“曲曲,你今天怎么了,问这些奇怪的事情干什么?”存希似乎有些慌张的样子说道。
“哦,没什么,我真你佩服你的脑子,妈妈死时你这么小还记得名字,比强多了,我都不记得我妈妈叫什么了,只是记得姓张。”我假装说道。
存希闻言咧嘴笑笑,没再说什么了。
我不甘心又进一步提示道:“我怎么感觉你姑和你很像呢?说不定你是你姑的孩子呢,哈哈……”
“曲曲,你真会开玩笑,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存希的态度让我很是吃惊,他铁定是根本不愿意透漏的态度,顿时我有点懵,难道是我弄错了?
在医院昏睡中我听错了吗?
但回想起小时候他和继母在一起的照片,还有继母对存希类似母亲般的关爱,让我又坚定不移地感觉到他们就是一对母子。
为什么要隐瞒,莫非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带着这种心里纠结,我哪有心思去结婚呢?
家人询问我们哪天办喜事时,我毅然决然地拒绝办喜事,说道:“结婚这事大事,我心里还没做好准备,再等等吧。”
我的回答令他们大吃一惊,继母首先沉不住气说道:“曲曲,别耍小孩子脾气,之前你也没反对啊,就算妈妈不好,曾经阻扰过你们,但妈妈不也认错了吗,你们已经谈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办事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吗,可不能还这么不稳重啊。”
我撇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从不说话的爸爸看了我一眼也说道:“孩子,不要考虑经济问题,你妈妈会给你们安排好一切的。”
“爸,不是钱的问题,再说我也不是物质女孩,就是还没准备好。”我低头说道。
爷爷见状独自走进房间,他的想法现在已经不引起大家的重视了,因为爷爷年龄大了,有些脑萎缩。
奶奶一直盯着我看,待大家都说完后,奶奶说道:“曲曲既然心里还有些紧张,就缓缓吧,这孩子从小就胆小老实,结婚的事情不用着急,他们也都还年轻呢。”
众人不吱声了,我悄悄望了一眼存希,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结婚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下来。
年后,我便去上班了,依然在急诊室。
日子过的很平和,鬼也没再打扰我,唐佑远估计是重新回到庙里,事情多了,也没空找我了。
我有很久没和阴间有任何联系了,又有些想念妈妈了,妈妈在阴间凄惨的状况,我一想起来就心酸。
周末前一天,存希又出差了,我闲着无聊想去看看妈妈。
瞧我有多任性,死去多年的妈妈,还能去阴间看到,这算是我阴阳眼的福利吧。
记得有一句话就是舍得舍得,估计就是这个意思,有舍就有得。我舍去了正常人的安稳,便也得到了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至于通往阴间的路,我还是没有找到一条合适的路径。
每次不是被唐佑远带去,就是偶然误入。
周末傍晚闲着无事,同宿舍的倩如在药房值班,潇慧又不知到哪里去疯了,我独自一人走出了医院。
沿着跑操的那条路一路走去,医院跑操的规定在我回家休养时,不知为什么停止了这项活动。
但是这条路却让我熟悉下的不能再熟悉了。
我闷头随意地走着,越走越远,正待回转身时,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卫生局长和几个人迎面走来。
我迅速转身想避开,却已经晚了。
“那不是小陈医生吗?”眼尖的局长一眼看到了我呼道。
我只好停下脚步笑脸迎了上去,总不能拔脚就跑吧。
“小陈这是去哪里?”局长脸色通红问道。
一股酒精味道冲了过来,他们几个人一定是才从饭店出来。
“没事,随便溜达一下。”我回答着,想尽快离去。
“正好,和我们一起去娱乐娱乐……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军区总医院泌尿科的军医小陈同志,年纪轻轻业务科室拔尖的哦,每次都随着院长一起参加会议呢。”
这个局长马上把我介绍给了其他几位,那架势颇有炫耀之意。
我忙摆摆手道:“局长过奖了!”
“小陈不要客气,这几位是局里的同事,周末大家放松一下,走吧,陪着我们唱歌去。”局长趁着酒劲,竟然走过来想拽我。
我忙后退,连声道:“不去不去了,我还有事情呢。”
这时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人,顺着局长的劲,过来推着我走去。
局长又冒出一句:“是不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地方的同志?”
瞧这话说的,我知道他们几个都喝酒了,此时我是逃不脱的,人家又是一个局长,总要给点面子吧。
几个人连推带拉的,我只好跟着走去。
不远处就有一家练歌厅,我看了一眼,就一普通的练歌厅,不像那种暧昧的场合,犹豫了一下便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