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哥忙进了屋。
“老大呢?”婆婆喘息着问道。
“娘,大哥兴许是借钱去了。”老三说道。
“唉,他能上哪里去借呢,老三,你去问问村里谁家要咱家的豆子,卖了吧。”婆婆少气无力地说道。
“哦……俺去问问。”老三说着瘸拐着里立起身,朝着外边走去。
看到这情景,我心里酸溜溜的,这没钱的日子真的太悲哀了。
老大回来了,耷拉个脑袋,不用问就是没借到钱。
过了一会,老三兴冲冲回来了,说道:“娘,娘,有人买咱家的豆子呢,还俺市面上的价给咱呢,瞧,这钱都给拿来了。”
望着三哥兴奋的样子,我心里也轻松一下,可以先给娘看病了。
“老三,卖给谁家了?”婆婆并没显示出多么高兴的样子问道。
“是瞎子家,她娘真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呢。”三哥笑着说道。
瞎子?
我猛然想到是不是那个要给大哥说对象的瞎子家?
抬眸看了一眼婆婆,发现婆婆脸色顿时暗淡下来,强撑着坐了起来,拿起烟袋子长长吸了一口,不再说话了。
我远远站着,望着娘的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一顶帐子烂的到处都是洞洞,婆婆阴郁的脸布满了皱纹,看着让人揪心的难受。
我转身走了出去,从厨房端来了一糖水,走到婆婆跟前轻声说道:“娘,喝一口水吧?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婆婆摇摇头,抬眼看了一眼我,那眼神里没了一点往日里悍厉……
…………
一个月后,婆婆病情痊愈出院了,村里的人再也不拿那种眼光看待她了。
婆婆拉着我的手第一次泣不成声的说道:“媳妇啊,娘以前对不起你,要不是你,娘就活不长了,咱们这里落后,肚子大了就认为是怀上了,你说我这老脸还往哪里搁啊。幸亏我媳妇懂得道理,带我去医院做了手术。娘感激你啊……”
我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只要婆婆对我没有偏见,我的日子就好过。
家里的日子太平了,婆婆在家养病,我尽力去照顾,一点好吃的都给她吃了,很快她的病就好利落的了,又开始忙活起来,劝都劝不住,天往地里跑,说欠下的饥荒要还上。
二哥至今还没回来,大哥依旧去弄他的什么文化,家里还是只有三哥靠谱些。
转眼我来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虽然大家都叫我匡家媳妇,但是没有一个真正的主儿,二哥不回来这事就无法定下来。
婆婆真是一个奇葩的婆婆,病情好了,完全忘记了我的好,一到地里,看到少了一半的地,便将气又都撒在我的头上。
我能梦明白她的心思,一个农村老妇女,田地对于她来说则是一个天,没了地,她就觉得生活过不下去了,对于农民来说,这个道理我也懂,但是也不是我让你卖的地啊,为什么总是拿我出气。
要不是为了做人的底线,我早就离开这里,凭借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