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多管我余沧海的闲事。”说完已然右掌转回,劈向窗格,身随掌势,到了窗外。
我暗想:‘原来这人就是余沧海!‘通过破碎的窗户往外看,隐隐瞥见一个形容丑陋之极,脸上肌肉扭曲,又贴了几块膏药,背脊高高隆起的驼子。陡然想起一人,不由得一惊:“莫非是那个什么‘塞北明驼’木高峰?没有想到真有这样的人。”
屋里的人见余沧海飞身出去,赶忙跟了出去,一时间众人倒把我给忘记了。
那驼子和余沧海对了一掌,笑道:“今儿得见余观主英雄事迹,当真有幸啊,不过我现在没有工夫陪你玩,我还得去找我的徒孙呢。”说完,人已到三丈之外,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余沧海一听他徒孙,脸色一变,连忙纵身跟了上去,他门下一众弟子也急忙跟了上去。来的时候一大群人,此时走得精光。
我连忙揭开锦被,叫道:“仪琳,你们赶快扶我离开此地,等他们转来,我们只怕逃不掉了。”
仪琳和曲非烟赶忙起chuang,扶着摇摇晃晃,站立不定的我向屋外走去。三人出得院后,仪琳和曲非烟搀扶着我往城外一路而去。
来到城外一处荒地,我想起那曲洋和刘正风后来被一个叫费彬的人害死,曲非烟亦被这人杀了,心里忽地一动,忙喘口气道:“小姑娘,你赶快去找你爷爷曲洋,叫他不要参与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赶快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有性命之忧。”
曲非烟笑道:“想不到令狐大侠居然会算命啊,你怎么知道我和爷爷有性命之忧?”
我正色道:“你尽管招我的话去做,迟了恐怕来不及了。”当然我不能给她说我看过金老的书,知道里面的一切。
仪琳也道:“曲姑娘,你还是听令狐大哥的吧。”
曲非烟笑道:“好,我这就去。”她走出几步,回过头来见我正不停的喘气,忽道:“喂,令狐冲,你不会死吧?”
我咳嗽了一声,笑道:“我怎么能死?我如果死了,就太对不起两位这翻周折了。”
曲非烟笑道:“对,你要是死了,也真太对不住人家了,好了,我要走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对仪琳道:“这位师妹,你还是先走吧,我这样只会拖累你,再说我们这样,别人看见会说闲话,有损你派的清誉的。”
仪琳大急道:“令狐大哥千万不要这样说,你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不管呢,再说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怎么能独自离开。”
我见她语气坚决,无奈地点点头,这一阵的折腾,伤口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冷汗淋漓,鲜血从迸裂的伤口缓缓益出,把我身上的衣襟全部浸.透。
仪琳见我伤得如此厉害,兀自在说笑话,甚为担心道:“令狐大哥,那余观主又打了你一掌,你没事吧,快让我瞧瞧你的伤口。”不等我回答,顾不得嫌疑,轻轻揭开我身上的长袍,掏出随身的手绢,细心轻柔的替我抹净伤口上的血迹,又从怀里拿出一种黑糊糊的药物涂抹在我的伤口上。
药物涂抹后,我顿时感觉凉菁菁的,很是舒服,不由问道:“仪琳师妹,你给我敷的什么药,好象ting有效果的。”
仪琳道:“这是我们恒山派所藏的天香断续胶,当然有效。”
我一怔,原来真有这样的药,我以前看书时一直以为是杜撰的。笑道:“这么珍贵的灵药,浪费在我身上,未免可惜。”
仪琳道:“令狐大哥为我受此重伤,别说区区药物,就是……就是……”说到这里,只觉难以措词,嗫嚅一会,续道:“连我师父她老人家,也赞你是见义勇为的少年英侠,因此和余观主吵了起来呢。”
我笑道:“是吗,呵呵。”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我成了令狐冲,但只有他的躯体,其他什么也没有,一时半会我还真有些习惯不过来。
仪琳又道:“令狐大哥,你只须静养十二个时辰,伤口不再破裂,那便无碍了。”又取出三粒白色药丸,喂我服下。
敷药后,伤口止住了血,我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我惦记那曲洋和刘正风之事,暗忖:“那曲洋多半不会相信曲非烟带的话,我得尽快找到他们,也好欣赏他们的笑傲江湖曲究竟是如何的奇妙。可我到那里去找呢,对了,书上好象是说他们在什么荒山,好象还有什么瀑布的地方和曲的。”想到这里,我忙问道:“仪琳师妹知道附近有山吗?可有什么地方有瀑布流水的?”
仪琳奇道:“令狐大哥怎么问这个?”
我道:“你不用多问,你尽管告诉我有这样的地方没有。”
仪琳道:“附近到是有山,但并不知道那里有流水的瀑布。”
我道:“你先带我去看看,我们呆在这里也不安全,说不定那些人很快就追来了。”
仪琳点点头道:“令狐大哥说得是,你不要紧么?。”说完便走过来扶我。
忽然,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听见一人说道:“你二人搜东边,我二人搜西边,要是见到令狐冲,要拿活的,他身受重伤,抗拒不了。”
我大惊,仪琳更是惊惶万分,赶忙扶着我就跑。可是我由于受伤太重,加上根本不懂武功,那里走得快。这时,人声越来越近,仪琳焦急万分,忧郁了片刻,猛地横抱着我一路冲奔了去。
一口气奔出七八里,她按我的要求只是往荒山中急钻,到后来再无路径,到了一处山坳之中。她才心神略定,低头看看向我看来,见我脸露笑容,正注视着她。
她突然见到我笑着看她,心中一慌,双手发颤,失手便将我掉落。她“啊哟”一声,急使一招“敬捧宝经”,俯身伸臂,将我托住,总算这一招使得甚快,没将我摔着,但她自己下盘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抢了几步这才站住,慌乱道:“对不住,你伤口痛吗?”
我微笑道:“还好!你歇一歇罢,我们总算安全了,这里我想他们一时不会找来的。”
仪琳适才为了逃避追拿,一心一意只想如何才能使我不致遭到对方毒手,全没念及自己的疲累,此刻一定下来,只觉全身四肢都欲散了开来一般,勉力将我轻轻放在草地之上,再也站立不定,一交坐倒,喘气不止。
我笑道:“你只顾急奔,却忘了自己,这样你容易受伤的。”
仪琳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多谢令狐大哥关心。”顿了一顿,问道:“你伤口痛得怎样?
我道:“已不怎么痛,略略有些麻痒。”仪琳大喜,道:“好啦,好啦,伤口麻痒是痊愈之象,想不到竟好得这么快。”
我见她一副喜悦无限的样子,心下也有些感动,笑道:“那是贵派灵药之功。”忽然间,想起自己徒有令狐冲的躯体,没有半分武功,来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由叹了口气,恨恨的道:“只可惜我身受重伤,差点连累了你。”
仪琳道:“令狐大哥不必介意,你受伤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忽想起自己抱着我奔驰了这么久,也不知我从何时起便睁着眼睛在瞧自己,不由得脸如飞霞。
我有些痴迷地看着这个陌生世界的俏尼姑,想到她对令狐冲一片情意,不由柔声道:“师妹,我令狐冲真是修了几世的德,能得到你的照顾。”
仪琳不料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俏脸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MiTao,慌张道:“令狐大哥,你别这样说,照顾你是应该的,我……我……”
我见她窘迫的样子,笑道:“你快休息一下,呆会我们还要找那有瀑布的地方呢。”
仪琳连忙坐下来,不在出声,只顾打坐调息。
我躺在地上,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不免感慨万分,但对于以后怎么办,却没有半分主意,胡思乱想一翻,迷糊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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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天,一来就遭追杀,大伙赶快砸票帮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