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已经过去七天,身负重伤的司空大少也乐得休悠闲。每天到处散散步,喝喝酒,摆弄摆弄花草。除此之外绝大部分都在自己的小院里“叮”“叮”“咚”“咚”的不知道做些什么。
司空炎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明亮的阳光在身上流淌,暖洋洋的。可司空大少却一直皱着眉头。司空浩荡老爷子来找过他,无非便是现在的司空四面楚歌,无数人都在盯着。纵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骆驼毕竟死了。一旦骆驼身旁的猎狗真的确定了骆驼已经死了,它们便会立马奔过来,将骆驼分尸。
一把匕首搭在了司空炎的脖子上。司空炎开口道:“不错的招呼方式,有事?”来人收起了匕首,一身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一头黑发更是如九天的银河倾斜而下。英俊的脸庞带着些乏味,古怪的银色怪蛇呈盘旋之势搭在他的手臂上。口中的蛇信子如跳动的火焰,仿佛在诉说着来人的身份。杀手愁,林莫愁。
林莫愁开口道:“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什么才是鬼雄。”
司空炎看了一眼那银虺道:“不错,已经长这么大了。”
林莫愁摸了摸银虺的头顶犀利的锐角道:“拜你所赐,轮回火,真的很强大,它来自神的洗礼。”
司空炎双眼一闭,大摇大摆的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道:“那你认为什么才是鬼雄?回答我。”
“一批活的杀人机器。”林莫愁答到。
司空炎摇了摇头:“那就不是我要的鬼雄了。”
两人沉默,阳光令这幅画面变得格外绚丽。
良久司空炎道:“鬼雄要的是杀手,而不是机器。一批活的杀人机器,再怎么活着,再怎么强也只不过是一批机器。神创造了人,人要逆神,可又有谁真的可以逆天成神。同理人类创造了机器,机器又怎么可能对抗过人呢?一批连人都不是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将这世俗掀起半边天。我的鬼雄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知道自己该杀谁,不该杀谁。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这是他们心中的傲。”
“心中的傲?司空炎,你再次让我大吃一惊,也令我再一次的感到了害怕。杀手愁,我愁的只有天和你。”林莫愁无奈的开口道。
司空炎又开口道:“你知道上帝吗?”林莫愁摇了摇头。
“上帝,创造万物,为宇宙之主,为众神之王。他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统领着万千神使。在鬼雄我就是上帝,而你们便是我。”司空炎的眼神开始变的炙热,似乎有什么正在燃烧,这一刻,仿佛他真的就是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上帝。
林莫愁一转身便消失在司空炎的眼中。司空炎开口道:“有空就去找赵灼华吧,顺便帮我打理一下鬼雄。论暗杀之道,或许你没我强,但你一定比我专业。”
可是没有人在回答他。
司空炎望着空荡荡的院落有些发呆,又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也学会了保护。是在自己醒来的那一天吧!不,或许更早,只是自己还不知道吧。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思绪穿过这异世,飘回了从前,很久很久以前的以前。那时候的白夜也还不是白夜,自然也不是司空炎。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弃婴罢了。那晚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整个夜晚显得浑浑噩噩。那时候的他还尚过年幼,记不清身边的一切,也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要丢弃他,总之他就成了弃婴。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是有多么的,黑……
站在黑夜里的他是那么微不足道,且不惹人注意。他就那样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个小时,也可能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他被人带走了,带走他的人叫叶天龙,黑道教父,黑道界的神话,天门的门主。他有一个很出色的儿子,名叫叶星辰,天生神力,年仅十几便成立了一大帮派,星曜会。那时的他不过是天门收养的众多的弃儿中的一个,只能仰望。他给自己起名叫白夜,纪念那个黑夜。
白夜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让年幼的自己感到震撼的壮观。更忘不了这样一句话,“天门神龙一摆尾,静海也要荡一荡。九曜星辰横出世,神龙也要靠边站。”
一个月后,他逃走了,所有的弃儿都被送到了特种部队,十死无生,他,逃出来了。
那时候的白夜还不是华夏的杀手之王,但天门对他的震撼已经开始促使他进化,他也要成为这样的存在。
历经了风雨,彩虹依旧没有出现过。当年的小白夜已经长大了一点。他开始记住了。这一年,他十岁。十岁的他嫣然成为了一名小混混,还算小有名气。年仅十岁便将一个小帮派给端了老窝,仅仅他一个人。
也正是这一年,他结实了一位奇异的朋友。一位奇怪的大叔。这位大叔很厉害,用大叔自己的话说全世界我只崇拜两个人,一个是我自己,一个是myself。
两个人一起端掉了数个小帮小派,引起了一些大势利的注意。他记得大叔杀人时的每一个眼神,恐怕,那是死神的邀请函。
以前的他也杀过人,不过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因为往往被他打成重伤的人,不出半个月都不治而亡。十岁的他手里已经握有数条人命,这令谁也无法想象,毕竟,他外表还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孩子。只是比平常孩子高壮了些,仅此而已。至于他到底如何杀的人,直到白夜死的那天也没有人知道。
两人可谓是忘年交中的典范,他记得大叔教他杀人时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后来,后来大叔死了。杀死他的人是天下!他本来是可以逃走的,但他却死了,因为要保护自己。人死的时候,总有些事情瞬间划过脑海,他说完后便永远的闭上了眼。
白夜走了,很天下走了。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位为师为父为友的大叔乃是天下的金牌杀手,叱咤风云的杀手之王。再后来,白夜继位了,这位年轻的,新的杀手之王怕是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为了报仇。斑斓之火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忽然我乱了……
风吹不断是回忆,阳光照不到的是内心。自己是谁?是白夜,还是司空炎?记不清了,心乱了。如果我生命的旅程到今夜为止,我应该可以问心无愧了吧?视死如归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一瞬间,风停了,人,静了。空中,一道绚烂的火光,绽放出缤纷的色彩。斑斓之火,殇心炎。司空炎坐起道:“最近来参观的人还真多。”
火光泯灭,再出现的是一妖媚男子,火红色的长袍,用金丝绣上一只凤凰,浴火重生。人面桃花依旧在,相逢一视已茫然。来人正是江湖第一风骚,已茫然。
“鬼雄?尔等好大的胆子,私自成立如此组织,刺杀日月唐家,尔等可是要谋反?”已茫然,一头秀发垂下,额前是诡异的红色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就像他那火红色的双瞳。
司空炎慢慢起身,伤势还在作痛。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司空炎用手小心翼翼的打理了一下衣服,怕一不小心牵引到伤口,所以动作很慢。过了一会道:“说的文明点,这叫变法。你这江湖第一风骚倒是悠闲地很啊!”
已茫然怒骂道:“悠闲?悠闲个屁。老子堂堂三品带刀侍卫,现在却要打理鬼雄一事,我容易吗我!”
司空炎拂了拂衣袖道:“那你是来找我的喽?”
已茫然向前卖出一步,脚刚一落地,便是一片火海。
司空炎白了他一眼道:“火玩的不错,你要是敢烧了我这里的一花一草,我绝对会让你再也不想来这里。”
已茫然坐到司空炎刚刚坐着的藤椅上道:“放心,我会把握好火候的,至少给你留个全尸。啊,还是坐着舒服。”
火海虽然壮瀚,但仔细看却发现里面有着许多杂影。火灭,草地还是草地,花还是花。完全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江湖第一风骚的名讳可不是白来的。论修为,已茫然有着不逊于赵灼华。论机智,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人。论心机,怕是天下都不如他。
已茫然停顿了一下道:“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找鬼雄的麻烦。皇上那边我自由办法顶过去。当然,在没有真正变强之前,也叫你的鬼雄给我老实点。对了,帝国国库中有一凶兽内丹,十二品的凶兽内丹。可能会治好你的隐疾。当然,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剩下的只有毁灭。一个月的金秋才子宴,如果没有天大的奇遇,这将是你最后的机会。”
说完,起身,脚上魅火燃烧,便远去。只留下一天绯红如血的火蛇在燃烧。
远处,传来已茫然的声音传来道:“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