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舰争夺战时,那支强袭艇小队,以及无助的小黑点们的命运历历在目。我会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谁都说不清楚。虽然战列舰的防御炮阵比起泰坦舰只是小巫见大巫。不过泰坦见的防御体系干掉强袭艇也未用全力。
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心里的无助和彷徨让我不由得山上冷汗直流。
迎面撞击在艇首的装甲板上,以电磁能为主要输出手段的极速炮火线把防御力场切割的不成样子。随机我便听到了装甲板以及船壳和船体结构在巨大的压力下的呻吟。
震动中,显示器上的情报都变成了红色的告警数据。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只能同魏雷利没话找话。
“你为什么那样紧张?我以为你这样的老兵,不会在乎这种小打小闹的。”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他也不太适应动不动就神经兮兮的我的反应。
“即使资历再老,也是一次都没死过的雏,遭遇生死之间,不紧张的都是怪胎。”
我这句话是大声冲着他喊过去的,背后意有所指。
魏雷利大笑,“我同你恰恰相反,没有太多的战场经验,对于即将面对的死亡没有切身的感受,因此不紧张。”
总觉得他的回答在敷衍我。
爆炸的的光球从友军强袭艇的中部产生。
强袭艇驾驶员:“无法规避爆炸残害,抗冲击准备!”
处于超加速状态,我们都浸泡在加速液总,所谓的抗冲击,也就是尽可能的吧自己固定在某个地方。
随着座艇冲入光球之中,雨点拍打雨伞般的密集震动,把战斗艇变成了翻滚的小船。
一遍在货场总把自己系在扶手上,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损失。
刚一接触就损失了两首强袭艇,不但延缓了我战斗部队的展开,还带走了超过60名优秀的陆战队士兵。
如此高强度的对抗战斗中,任何脱离了星舰保护的星际步兵,都不再有生还的可能。
第一批随我突击的战士,都是这四百多人里,拥有丰富战斗经验,最为精锐的一批人。不到半个小时的突击路上,如此轻易的损失掉了,让我痛心疾首之余,对于成功突防后的战斗前景更加的忧虑起来。
战士A:“我们会死在这里的,真特玛德,早知道让内务部队逮捕就好了。”
战士B:“这只是冲过去,一会儿侦察结束还要从敌舰跑回来。这真的不是一次自杀任务吗?”
战士C:“妈妈,我爱你。”
战士们已经顾不得我这个长官就在身边,开始各自做起最后的准备。
魏雷利:“你不打算说些鼓励的话,或者提振下士气什么的?”
我:“等到我们有命离开这里再考虑也来得及。”
瑞达号驱逐舰的通讯直接插入进来。
凯瑟琳:“长官,有鉴于损失了两艘强袭艇的兵力,我建议由瑞达号代替强袭艇,为你输送兵员。”
魏雷利:“驱逐舰的优势在于速度和火力,让他们运送步兵不会比强袭艇更安全,反倒会让我们失去原本就十分有限的火力支援。”
我:“不需要你们来输送兵员,如果能够引开或者压制战列舰的侧舷活力就再好不过了。”
凯瑟琳:“好,瑞达号火力全开,尽最大努力进行压制。”
随即,密集的光束、火线以及轻型导弹布满了突击航道的四周。
战列舰的防御炮阵一时间沐浴在光雨中,被狂暴的能量所吞没。
可惜好景不长,当瑞达号的压制火力停歇,那些躲藏进装甲板之后的急速炮又探出头来。强袭艇的压力并没有减轻多少。
随着庞大战列舰的急速回转,瑞达号慌忙躲进其主炮的死角,第二轮的火力压制也因此向后拖延。
敌舰侧舷的火力压制愈发的猛烈起来。
这次连带着轻型导弹也加入到阻击的行列,剩下的两首强袭艇在火焰的波涛中翻滚着。
青春好通讯,显示茉莉在线上要求联络。
茉莉:“长官,你的境况很不妙,及时成功登舰,要想又第二批战士增员也不太可能,更何况你们还要回撤。我同哈丁讨论过,要不就把青春号当做强袭艇使用,直接撞进战列舰的侧面。等到任务完成,所有人在换乘瑞德号离开。”
哈丁上线。
哈丁:“已经完成了紧急测算,这个战术还是可以行得通的,只要青春号能够避开足够的急速炮火力,我们在撞入敌舰内部后,甚至可以抱有自己的火力和一部分的动力。”
魏雷利:“不要这样行动,鬼子不傻,如果青春好依靠装机进入敌舰内部,鬼子的陆战部队完全可以通过青春号本体抄我陆战部队的后路,一旦后路被截断,我们便成了孤军,再没有回天的可能。”
茉莉:“那你说怎么办?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难道看着你们白白送死。”
意外方向传来通讯请求。
从开展伊始,就乘坐穿梭机玩潜入侦察的格鲁上线了。
格鲁:“我是格鲁,建议主力撤回强袭艇,改用穿梭机进行分批运送部队登上敌舰。我刚从友军残害的战斗记录里获得资料,鬼子战列舰,左舷后部的轻火力防御炮群受到打击,那里是对穿梭机的死角。”
哈丁:“你能肯定吗?万一情报有误,或者鬼子已经修复了炮群,以穿梭机的防御装甲,根本就是去送死。”
格鲁:“不用肯定,我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登舰部队根据我的信标行动就行。”
情况已经紧急非常。两艘强袭艇都已经中度损坏,从监视器上都能看到持续不断的小型爆炸和火焰从侧面的友艇中窜出。
扎克:“赵平,快把老子放回去,我可不想同你个神经病一起去死。”
这时候两艘战斗艇离开我们的目标,鬼子战列舰右边侧舷的中断只有不足5公里距离。看似近在咫尺的间隔中,密集到已经遮蔽了敌舰大半身影的,由火线交织成的光毯,刺的我不敢望目标直视。
不能再犹豫了。
虽然花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堪堪接近到这个距离已经是极限。
虽然表面上不想承认,可是只要稍微的一些推论就能知道,继续下去,我们的结果就同那些无助的小黑点一样,只会沦为敌舰近程防御光炮的食饵。
虽然不知道格鲁这个家伙的办法是否可靠,总比这样一头撞死在鬼子的防御上要好。
我:“强袭艇离开突击航道,进行超机动规避。青春号和瑞达号准备尽可能多的穿梭机。不用再讨论可行性了,跟着格鲁一起下地狱,我也认了!”
随着强袭艇远离突击航道,敌舰的火力也跟着减弱下来。从远处看,这是多么漂亮的一艘星舰,简直就是集科技、艺术为一身的艺术品。可就是这件艺术品,已经前前后后吞噬了我们不下数千官兵的生命。并且还将继续吞噬更多的人命吧。
我的感知领域中,这艘星舰并非那样的有美感,更像一头嗜血的食人巨兽。
也许我们根本不应该碰他的,开战之初我就应该根据感知来决定是否要硬上。现在损失了这么多人,一切已经晚了。如果半途而废,不但舰队高层,连我自己都不会同意的。
新锐的高速战列舰是吗,好吧,即使不能摧毁你,也要把你变成龟速战列舰才行。我一边跟随着下属离开好不容易踉跄回航的强袭艇,一边给自己定下了新的目标。
从成为了指挥官起,我发现自己就失去了对于战斗的热情,一切的行动和决定,都显得更加的被动。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不过我认为,这就是下属们在战斗中屡屡受挫的原因。不管魏雷利他们最终会定下什么样的战术策略。我也该给自己一定的要求。不是作为一名指挥官,而是作为一名战士,我必须要给眼前的敌人还以颜色,才能找回自己真正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