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叹口气:“唉王副专员不这么胡说八道还能怎地?”
“死不悔改他才是特务汉奸叛徒呢这样的人怎么没有被揪出来呢?”颖颖气恨地说。
“谁知道怎么回事。”杨森嘀咕了一句问颖颖“你打算怎么办?”
不等颖颖回答他就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要不你就不去上班了我现在一个月都能赚两三千。”他没敢往下说反正就是那意思他养得起她还能让她过得体体面面舒舒服服。
“上不上班还在其次我得先出了这口气。”颖颖似乎没有听出杨森话里的意思。
杨森有些失落没想到颖颖下一句更让他伤心“杨森在我眼里你和振先没区别。”
杨森难过地低下头:“我知道我也把你当亲人你有什么难处别忘了告诉我。你要怎么对付这个姓王的?”
“我先得打听打听情况我来找你就是想要知道多些那个王副专员的事情。”
“行我在城里工作的几个战友成天喊我去坐坐我都推了今晚我就去找他们。”
颖颖告别杨森回到学校把吴老师的自行车还了第二天听了杨森打听到的消息她便有了主意。
颖颖换了一件普通白的确良衬衫一条蓝的确良裤子买了个三轮车在行署附近的菜市场交钱租上摊位从空间拿出些蔬菜来生意就算是开张了。
颖颖的菜也算是市场上的稀有品种而且新鲜、价格不贵、品种还多很快就吸引了地委大院里的一群奶奶大妈颖颖并不为了赚钱那些大妈想沾点便宜也由她很快就和几个爱说话的熟悉起来。
“这姑娘看你打扮不像个农村人。”一个胖胖的奶奶和颖颖拉话。
“嗯我是农校毕业的。”
胖奶奶很惊讶:“咦?那怎么不去上班?”
这句话勾起了颖颖满腹委屈她忍不住眼圈一红:“有个领导给单位打电话说我不好我虽然退过婚那也是男方攀了高枝不是我的错后来我都没谈过对象他却说我呜呜说我作风不好那单位不肯接收我呜呜——”
“哎别哭别哭谁这么缺德呀说人家姑娘这坏话……”胖奶奶忽然意识到不对说不定那领导自己惹不起她匆匆付了钱提着菜走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和颖颖闲聊探听她秘密的人也有十多个了地委大院都传遍了有个领导吃错药硬生生卡了一个大学生不给人家分配工作。
“是谁呀?”
“你说到底为什么要卡人家?一个农村姑娘读书多不容易?”
“就是学校都没说人家有问题他怎么知道?”
“说不定看人家漂亮有那个心思。”
“有可能!”
有好事的专门过来问颖颖:“姑娘你分在哪个单位呀?”
“苗圃。”
“知道谁打的电话吗?”
“不知道苗圃的场长说是行署的领导。”
“行署的领导?你认识行署的领导吗?”
“我怎么认识呀?我是农村长大的都没进过地委大院的门儿。”
“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我不知道本来科协点名要我却被人顶了顶了就顶了我去苗圃也没意见可是呜呜——”
“为什么科协点名要你?”
“科协要推广温室大棚技术我家就建了一个大棚我也帮爸爸妈妈干活儿对这块技术比较熟悉过年的时候科协不是在郭镇办了个技术学习班吗?就拿我家的温室大棚做现场教学基地的那时我就帮着北京来的专家工作大概科协的老同志觉得我做熟了实习时点名要我去他们单位还说要我毕业就去他们那里谁知分配时换了人了。”
颖颖的哭诉也很快传遍了地委大院那里有大干部的家属也有普通小干部的小干部家属住在筒子楼里就是学生宿舍一般的那种楼房一条走道一连串的人家大家常常一边做饭一边聊天闲话传得非常快而且这些人多少知道些大干部们的事情闲聊完了还喜欢揣测一二。
没几天有人看到科协的常主任找到地区行署办公室脸红脖子粗的非要退掉今年分去的学生说什么心地不纯业务不精只会耍嘴没有实干精神等等。
有人立刻就联想到那个可怜的卖菜女子:“科协领导想要那个女娃去他们单位没有达到目的这是跑到行署泄愤来了?”
“不想活了在行署耍脾气?”
“科协那伙老头哪个不又倔又硬的?他们有本事和中央能搭上话怕谁来着?”
听者表示反对:“科协哪有那么厉害?”
“是那个常老头挺厉害。”
另一个人解释:“常主任当然敢耍横他在五七干校改造时和********住一个窝棚前一阵省委郑书记来咱们这里考察就是常主任陪着的。”
“难怪常主任说有人趁他不在做手脚换人了。”
可是常主任在行署走了一圈也没能如愿筒子楼里的人立刻推测出掉包的领导职位肯定很高。
“肯定是王副专员他分管农林。”
“也是别的领导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把手伸到他的地界徒惹人非议。”
“大概就是王副专员他和郑书记不是一派的而且郑书记退二线了他不怕常主任。”……
流言蜚语传了很多版本其中自然也有说颖颖不好的但多数对她都很同情而且矛头也都对准了王副专员。
这几天王副专员饭后散步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指戳戳。
因为李绿城的事儿他前一阵没少被人议论三四个月都没敢在外面走动好容易把舆论压下去怎么又有人背后说自己坏话了?
王副专员很清楚舆论的力量众口铄金啊不能不防第二天他把秘书叫来:“去调查一下是不是有人造谣中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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