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塔桥,塔内酒吧下午四点。
时钟滴答滴答的作响,不知不觉中时针已经划过4这个数字了。众人在塔桥塔内的酒吧里的时光格外难熬。
众人已经把湿淋淋的外衣换上了酒吧里面服务生的西装马甲,气氛沉重的很。安静的只能听见外面的雨声。
闻人夏棂向上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然后打开一瓶罐装的可乐,喝了起来。
她的旁边靠着瑟瑟发抖的洛勒莱,而诸葛寂躺在一旁,被诸葛柒照顾着。他被织姬强制注入毒液之后强行进入了厉鬼状态。
虽然厉鬼状态会强行唤起诸葛寂“鬼”的精神,并且加快身体新陈代谢速度,使细胞加快再生从而达到是伤口愈合的目的,但也是有副作用的;从通常情况来看,诸葛寂这种只比普通人稍微强壮的体魄连续使用俩次对身体负担极大的鬼道术只会落得这种昏迷休克的下场。而至于体温升高,像是生了热病的情况应该是织姬的那滴天生就跟蛊一样强力的毒血有关。
不过从织姬走之前嘴角露出的微笑来看,诸葛寂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闻人夏棂在意的是哪位“独行杀手”王新尧盯着宇文殇说的那句话。
“是吗,看来你是原……不,应该是空白(blank)吧。”
这个blank,空白是什么意思?
是绝对单兵或者极限佣兵计划的特殊代名词吗?还是说连闻人夏棂这个立案者之一都不知道的隐藏部分?
闻人夏棂捏着下巴静静的沉思着。
“喂,闻人夏棂。”有个人突然摇了摇她的肩膀。
抬起头,入目所见的是刘傢溯那张有点沧桑还带着严肃的脸。
“借一步说话。”刘傢溯说道,眼神不自觉的瞟向洛勒莱的方向。
闻人夏棂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刘傢溯走到了一旁没有人的角落里。
“我就直说了。”刘傢溯靠在墙上,双手放在脑后,“你知道空白(blank)是什么意思吗?”
“抱歉,我并不知道。”闻人夏棂笑了笑,“不过你也在想这个问题吗?而且跟我一样想到了绝对单兵和极限佣兵计划?”
“算是吧……毕竟王新尧,那个被称作黑妖犬的家伙不可能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刘傢溯细想了一下,“不过既然连你都不知道的话应该跟计划没什么关系吧。毕竟连你这个立案者都不知道。”
“不一定。”闻人夏棂顿了一下,“我只是立案者之一,当初的立案者算上我一共有八人。而且在英国的实验全权负责者不是别人,就是我的父亲——利维因·希尔·阿狄森。”
“所以说?”刘傢溯问道。
“我曾经在他房间看到了一些由德文写的文件。”闻人夏棂活动了一下身体,“而且我肯定跟计划有关系。”
“那跟空白(blank)有关的你能想到什么?”刘傢溯点了点头说道,“空白……空白的、空的,无信息的,未填写的、茫然的、空虚的、素体……原型之类的吗?还是说完成品之类的……”
“不要局限于blank的中文意思……也有可能是布莱卡之类的暗号。”闻人夏棂点着下巴,沉吟道,“blank……”
刘傢溯俩手一摊,“我可不擅长解开暗号……话说宇文殇他们好慢啊……”
四周的确没有宇文殇的身影,除此之外,凯雷也不在这里。
——半个小时前。
见王新尧三人离开,凯雷顿时松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他让宇文殇跟自己去伦敦塔一趟,其他人则到塔里避一避雨。
伦敦塔是一组塔群,其中心是一座诺曼底式建筑的白塔,这是塔内最古老的建筑,也称为大塔和中央要塞,高三层,在其上端建有塔楼,除东北角塔楼为园形外,其他三个塔群都是方形。
而凯雷带着宇文殇来到的就是其中心的白塔。
“喳……喳……”这里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黑乌鸦,到处弥漫着腐败的尸体的气味。
凯雷一进入这里就皱起了眉头,“啧……这里好像又变成了血塔一样。”从地面上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的尸体看就已经很明显了,这是织姬的杰作。
宇文殇只是靠在墙壁上看着凯雷查看地上的尸体而已。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父亲日记提到的新人类开发实验的实验地点——伦敦塔的地下部分:死者灵柩。
“喂,阿狄森……”宇文殇开口道。
“叫我凯雷就好。”凯雷打断了宇文殇的话。
“那凯雷……”宇文殇拍了拍了衣服,“你知道死者灵柩吗?”
凯雷的动作突然停止,良久,他才站起身,幽幽的将目光放在了宇文殇的身上。
“你从哪听到这个名词的?”凯雷的眼神就像是瀑布上留下的水一样,清澈而凛冽。
“怎么?这关系到什么吗?”宇文殇反问道,“我是在我父亲的日记上看到的。”
“父亲的日记?”凯雷做出了和闻人夏棂相似的思考动作:用手捏着下巴,“其实我很早就怀疑,你的父亲的名字是不是魏颖·L·宇文(Wing·L·Yuwen)。”
宇文殇微微吃了一惊,他的父亲的确在国外用过这个名字,不过这并不是他获得诺贝尔奖的名字,所以说应该鲜为人知才对。
从宇文殇的神情,凯雷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嘴角微微一勾。
“不要紧张,如果你是那个魏颖博士的儿子的话,话就好说多了。”凯雷说道,“跟我来。”说着凯雷将尸体丢到一旁,走向了白塔中的圣约翰教堂。
伦敦塔是一组塔群,其中心是一座诺曼底式建筑的白塔,这是塔内最古老的建筑,也称为大塔和中央要塞,高三层,在其上端建有塔楼,除东北角塔楼为园形外,其他三个塔群都是方形。而其中的圣约翰教堂是现存教堂中最为古老的一座,整个教堂按典型诺曼底式结构修筑,显得宏伟肃穆。
“魏颖博士是第二个被我承认值得尊敬的人,第一个是我的父亲。”凯雷没有停下来,径直走向墙壁上十字架旁边的第三个挂壁蜡烛台,顺时针转了一圈之后按了下去。
墙壁发出“哐哐哐”的声音,暗门赫然打开,幽暗的石梯通向潮湿黑暗的地下部分。
“走吧,这里只有我和你父亲能进入。”说着,凯雷走了下来。
大概走了10分钟之后,里面已经特别黑暗了,但宇文殇还是能依稀看见阻挡住自己脚步的东西——那扇足足有大概5米高的,如同城门一样的木门。
而凯雷则将自己的左眼,也就是机械义眼取了下来。整个冷蓝色的球体如同花朵一样张开,露出了里面的金属物品。
那是一把样式相当古老的钥匙,虽然表面是金色的,但完全看不出那是什么金属。毫无疑问,那是这扇大门的钥匙。
凯雷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随着高级的金属锁发出嘎嘎声响,门就这样打开了。
不知何故。
宇文殇倒抽了一口气。
并不是想象中的潮湿的地下室。
而是一间没有窗户的书斋。
那是一间满布灰尘的书斋,里面摆放着塞满书的木制书柜,情致高雅的小摆饰,以及桌子与椅子。
但是,宇文殇能感受的到,与清幽不同,反而充塞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
让人感到这里不是随意可以进入,因此每一个人都停下脚步。
宇文殇咽了一口唾液,缓缓穿过书斋的门。
目光停留在中央书桌上一本摊开的书上。
他轻轻地抚过覆盖着一层灰尘而无法阅读的书页。
上面只有一行苍劲有力的宋体中文:“致我最爱的儿子与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