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破尴尬,金玄清了清嗓子,说道:“糜家公子,玄这次来其实是想要告诉公子一声,如今黄巾已平,还望兄等能够连合城中世家,稍稍分一点粮食给那些难民们。”
糜竺听是要资助难民,脸色微微地有些不好看,自己家的粮食也是一亩一亩种出来的,为什么要分给他们?可心中想归想,嘴上却还是应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坐在一旁的曹操怎会听不出糜竺语气中的敷衍,心中轻哼一声,暗骂这些世家的自私。
金玄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说道:“既然糜兄应了,玄便不再久留,先走一步。”
“先生请慢,竺还有一事相求……”糜竺见着金玄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心中有些不悦,欲出些难题让他下不了台。
“喔?”金玄停下了脚步,回首问道:“糜兄还有何事相求?”
“先生贵为太师,定是学识渊博。说来也是不好意思,竺有一心慕已久的女子,奈何她爹受官府牵连,一家共同流放至江南,望先生能代竺写一信,以托竺的思念之情。”
“放肆!”曹操一声怒喝,“这分明是在刁难正日!”
“难道写一封信就是刁难了么?曹都尉可不要血口喷人呐!”
眼见场面有点支撑不住,陶谦连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子仲你少说一点,曹都尉也请消消气,子仲也不是故意如此的。”
金玄拍了拍曹操的肩,坐回椅子上说道:“无妨无妨,既然是糜兄所求之事,那玄便代写一封。”
糜竺见金玄应下了,忙叫人去取笔墨,金玄接过毛笔,洋洋洒洒在丝帛上写了几行字,便放下了笔。
“速去将丝帛拿来。”糜竺对下人说道。
待糜竺接过丝帛,还未细看便大声朗读了出来:“彼岸花,花开叶落不相见;奈何桥,君在桥尾卿在首;一世情,相守相爱难相见;咫尺间,一尺相思一寸泪。”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就连伏在门外的糜贞也是入了神,“咫尺间,一尺相思一寸泪……”耳畔回荡着最后这一句,这种想要相见却无**面的场景仿佛亲身体会过一般,久久不能忘怀。
“好!好啊!”陶谦第一个鼓起了掌,“金太师果然才华出众,今日有幸相见,真是……”
曹操也渐渐回过神来,看向正微微笑着的金玄,心中却是燃起了一丝好奇。
糜竺盯着手中的丝帛,将其折好放入怀中,面含愧色地对金玄说道:“先生乃是大才,竺拜服。”
金玄摆了摆手说道:“这些只不过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也算是借鉴借鉴。”
若是有谁能说出这等词来,早就名扬万里了,所以所有人都觉得金玄是在谦虚,而金玄是真的没说错,这是他从网上看来的,因为他很喜欢这种意境,所以就记了下来,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用上。
“既然糜兄的事情结束了,那玄就先回去了……”金玄站了起来,和曹操等人走出了糜府。
路上,曹操悄悄地来到金玄身边,问道:“正日,你刚写出的那个恐怕是自己心中所想吧?怪不得你不肯娶蔡家小姐,原来你早有心上人了。”
金玄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什么早有心上人啊,我要是有心上人以我现在这官职还不早娶了她啊!总是在给我搞事情。”
曹操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金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站在他们身后的陶谦倒是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
回到客栈,金玄平躺在了榻上。闭上眼,脑中却浮现起了少帝刘协的身影,轻声喃道:“不知协儿现在如何……”
而此刻糜府中,糜竺与其弟糜芳正坐在客堂议事。
糜竺说道:“那金玄官位权重,又是少帝身边红人,文采也很出众,若是我糜家攀上此人,何愁不能将糜家发扬光大?”
糜芳点了点头,“大哥的意思是……将小妹嫁给那金玄?”
糜竺喝了口茶,面上稍有忧色:“贞儿那里倒是无所谓,父亲去世以后,小妹就很听我的话,就怕这金玄……今日他写的那首词如此令人入神,恐怕是早有心上人了。”
“万一金玄没有这心上人呢?”
糜竺眼神一凛:“此话何讲?”
“这金玄如今乃是太师之位,若有心上人何不将她接入府中?而金玄上位多日,却不见其娶亲,定是还未有心中所眷。”
“二弟所言极是!快,命人将贞儿叫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虽然金玄并未有心上人,可就连儒家名仕蔡邕所托的千金金玄都未娶,他们的小妹金玄又怎会接受?
不一会儿,糜贞被下人叫来了客堂,可当她听到自己的大哥要将自己嫁给金玄的时候,她却出乎意料的拒绝了。
“贞儿,不要任性,你若是嫁给了金玄,糜家定会兴旺!”糜竺劝道。
糜贞摇头说道:“大哥,贞儿不想嫁给金玄。”
“哼,这可由不得你!明日我便去向他提亲!”
糜贞摇着头,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就在当晚,糜贞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之际,拿着几件干净的衣物便偷偷打开后门,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