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安若疲倦地躺在浴缸里睡着了,水变得冰冷时才发现。
她迷茫地睁着眼睛,在冷水里坐了许久,想把身上的印记都泡散。
等到心也冷了,安若才裹着浴巾出来。
第二天起来便感冒了,安若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着药片,止不住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喷嚏。
该死!周一还有例会!
电话匆匆响了,安若瞥见是陌生号码,便懒得接,果然没有再响。
有了服药嗜睡的体质,安若终于能够睡个昏天暗地了。
周末就这么过去了,妈妈还是没有回家,电话不通,微信不回。
安若的怒气也淡了,多少还是担心她。
周日下午,门铃响个不停,正在浴室洗头发的安若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开门,果然是妈妈。
妈妈抱着安若不放,“安安,妈妈的包丢了……”
安若僵硬地挣开她,拿了毛巾裹着满是泡沫的头发,“你去见他了?”
妈妈惊慌地摆手,“没有,没有,你都说了不让我见他,我怎么会去呢?那包真是我在公交车上丢的……”
安若冷笑一声,懒得理会,自顾自进去浴室冲头发。
妈妈忙跟了过来,“真的,安安,你要相信妈妈的……”
安若狠狠甩上门,把所有声音关在门外。她将花洒开到最大,胡乱冲着头发。
打从知道有相信这个词,安若就知道妈妈是不能相信的。
安若想笑,泪却涌了出来,融在热水里,四周热气茫茫,她沿着墙壁坐了下来。
这就是生活,她习惯的生活。
凌雅见到安若是在三天后,华灯初上,星子璀璨。
“达令……”安若刚刚下班,踩着晚高峰的点拼命往机场赶,她一见凌雅就是个熊抱,“久等了……”
凌雅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她一手推开安若,一手牵过她的手,“知道你忙!机场这么大,我还找不到地方呆着吗?就你非说来接我,不然我都能去接你下班了!”
安若讪讪地笑,“不是突然有急事要处理吗?”她提过凌雅墨绿的手提旅行箱,“走,咱回家!”
凌雅施施然戴上墨镜,跟在安若身后。
停车场。
“我来开!”凌雅兴致勃勃地说,“阿姨肯定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开的太慢,回家菜都凉了!”
“切……”安若翻了个大白眼,“你要不要这么损我啊!”
“要!”凌雅笑道,“安安,明天生日,要开心哦!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要死!”安若眼眶一热,恶狠狠地拍了凌雅,“奔三了,快乐什么!”
凌雅也笑,她抛了个媚眼给安若,“安安,我要结婚了!”
安若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凌雅家里三姑六婆多,以前年年都有相亲,现在月月都有会面,她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动心。大家都以为她们俩是蕾丝边呢!
但其实安若知道,凌雅心里一直有个人,她等啊等啊,从十几岁等到了二十几岁,可还是等。
凌雅,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