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威什么都没说，重重地点了头，生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下来。医生给的最后期限，其实只有三个月，眉眉她连半年时间都没有了！
“真乖。”苏暮君偷偷亲了齐威一口，缩在他的怀里说话。
齐放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独自离开了。
他快不记得妈妈的模样，如今连相片也是偶尔才想起来才翻出来去看。
曾经，他的爸爸和他的妈妈有一个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如今，故事的男主人公没有变，女主人公却成了另一个更为年轻的人，他的妈妈成了故事的配角。
并不是说苏暮君不好，相反，齐放觉得有这么一位温婉如水的姑娘陪着爸爸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可是，一个人，可以爱上两个人吗？爱有先后吗？爱有主次吗？
安若和叶鹂，谁才是他的真爱呢？
一时间，齐放想起安若挽着沈浩泽说笑的亲密模样，又想起叶鹂红着眼睛倔强离开的模样，心里越发地乱了。
等到年会，他想问一问安若，也给自己一个最终的答案。
齐放眯着眼睛，傍晚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三天后。安若仍是接到了凌雅的电话。
电话那头，凌雅欢呼雀跃，似乎苦尽甘来。
“我找到他了。安若，我找到他了！”凌雅几乎喜极而泣，声音微微发颤。
“你找到谁了？”安若握紧手机，声音僵直。
一旁的沈浩泽有些担忧，伸手握着她的手。
安若努力冲沈浩泽笑了笑，试图证明自己没事。
凌雅有些惊讶安若的反应，“乌和明啊！我找到乌和明了！”
安若浑身一抖，努力让自己镇静，“你……你找到乌老师了，真好！”
她的手没有扶住，手机不由往下滑，幸亏沈浩泽眼疾手快接住了。
沈浩泽将手机递给安若，安若的手不停地发抖，怎么都握不好。沈浩泽干脆开了扩音。
“……在漠北一个小镇上教书，太偏，水都成奢侈品了，其他更不用提。……找了几次都没注意这个地方，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那边凌雅也没注意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滔滔不绝地跟安若讲起她的寻人经过，安若有一句每一句地应着，沈浩泽轻而易举地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来。
一个多小时后，凌雅才讲完了，被许寅催着去洗漱，挂电话时，她低声对安若说。“安若，你知道吗？他看上去比我爸爸还要老，头发白了半头，满脸的皱纹。可是，我的心里，怎么还是这么的喜欢他呢？”
凌雅说这一句的时候，安若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扭曲，是痛苦，亦或是愤怒，沈浩泽看不清明，却生了疑惑。
挂了电话，安若便发着呆，不肯在吃饭。
沈浩泽收拾了碗筷，便抱她去窗台上。这窗台一人坐是恰好宽裕的，两个人便有些拥挤，安若大半个身子都缩在沈浩泽怀里。
沈浩泽亲了亲她，指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这几天，我真是开心，唯怕自己是在梦里，不曾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