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颜心里非常的着急,云王要回都城,比原计划提前了很多。他一定是是想给沐寒风柳无影来个措手不及,等他们明白过来,也许大凉国已经改国号。现在据离腊月二十三小年还有几天时间,她的快点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柳无影。不管苟孝儒这个消息是真是假,都得有所防备。不能让云王的阴谋就这么得逞。
她没有心思好好吃饭,却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是她让司马管家来陪苟孝儒吃饭的,也是她请苟孝儒吃红烧肉的。云王回都城这件事这件事情应该是很隐秘的,如果云王真的要回都城,消息一定不会透露,之所以告诉苟孝儒,应该是觉得苟孝儒在那么偏远的乌金矿,不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更不会告诉沐寒风吧。她很热情的告诉苟孝儒这个红烧肉的做法,就是很多年前在玉香镇的做法。
苟孝儒的心情很复杂,对颜倾颜那种埋在心底刻在骨头里的情感慢慢渗透,却知今生再也不能回到从前,吃在嘴里的红烧肉一点没有记忆中的味道。
他也只能敷衍的将肉块放进嘴里,同司马管家偶尔闲聊一句。司马管家不知道少夫人怎么会将苟孝儒请进来,但是他知道他是乌金矿的账房先生,少夫人以前去过乌金矿。也没多想。
三人的饭吃的都没味道。
司马管家便将将买下宅院的凭据交给颜倾颜,告诉她这几天有时间可以去找卖主更换房契。
颜倾颜才将凭据收好了,准备一会儿抽时间交给苟孝儒让他去改房契。听到怡人的声音心里很不高兴。可是这个讨厌的无处不在的沈凝香这个时候又病情加重。颜倾颜心里明白沈凝香迟早要滑胎,这个时候应该是胎儿一点一点在剥落引起的吧。
她很快起身看了眼门口小心翼翼却又满怀希望的看向屋里的怡人,知道她在看苟孝儒,想到苟孝儒对她的态度,稍稍有点同情。但是这件事情她也不好插手,她不能做苟孝儒的主,不过她觉得她可以先将怡人安顿好。让她去她同苟孝儒的小院也好,总比留在沈凝香身边强多了。
作为当家主母,虽然很不想去见沈凝香,但是样子还得做足。
“司马大叔,苟先生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她起身走出屋子,小红曦元刚跟了上来,小红拿着大氅。
走在路上,见怡人的眼睛不时地看她,问了声:“怡人,你家小姐又怎么了?”
“就是血流不止,肚子疼。”怡人也是刚才外面回来,就看到沈凝香又哭又喊的,黎妈说是血流不止,肚子疼。让她来请少夫人过去看看。
血流不止?都五个月的身孕了,还血流不止肚子疼痛。会不会是胎儿已经在肚子里……。
颜倾颜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她是讨厌沈凝香,巴不得她出事儿了。可是作为一个生过孩子的母亲,却不想看到她作为一个母亲受这样的罪,这不意味着她要遭受死去活来的折磨。还意味着孩子永远看不到这个美好的世界。虽然她知道这孩子已经看不到了。
她加快脚步:“一直血流不止还是今天?有没有请大夫?”
怡人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儿,应付着:“平时淅淅沥沥的,总也没停过,今儿多。”
颜倾颜有点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大声问:“有没有请大夫,大夫怎么说?”
她不知道怡人也是急急匆匆的去找苟孝儒,去的时候赶时间雇了顶轿子。,回来图省钱,走回来的。赶得匆忙,不知道沈凝香具体的情况。
听颜倾颜语气加重,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嚅嚅道:“这个奴婢不知道。奴婢刚从外面回来。”
说话间眼神飞快的看了颜倾颜一眼,很无所谓。颜倾颜明白她的意思,是说沈凝香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儿不是正好么?
她也许是出于本性,也是站在颜倾颜这边想问题。
颜倾颜却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很不喜欢。
她是很讨厌沈凝香,也一直在谋划着给妹妹报仇。但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
她很严厉的看怡人一眼质问:“你怎么做人家丫鬟的!小姐都病成这样了还在外面流连不回。本夫人告诉你,做母亲可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儿,比成亲还重要。你要知道男人不一定靠得住,但是孩子永远会管你叫娘。不管你家小姐对你怎样,在她怀孕期间。你都的好好伺候不得有误,如果有别的想法,等她生下孩子再说,到时候哪怕是单打独斗也算是光明磊落。”
她知道怡人去是去请苟孝儒了,但是苟孝儒已经来到沐府一个多时辰了,也就是两个多小时了,她怎么麽才回来。明知道沈凝香卧病。
怡人不明白颜倾颜的意思,但是听出来颜倾颜在说这个时候不能对付沈凝香。
她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如果少夫人知道她当年怀孕的时候沈凝香做的一切,一定不会这么说。你光明磊落人家偏要阴谋诡计。
一抹讽刺的笑意在她脸上一扫而过。
却正好被回过头的颜倾颜琢磨到了。她心里很不舒服,觉得怡人是在耻笑她虚情假意。
嘴角浮上一丝浅笑,慢下脚步看着怡人:“不是本夫人虚情假意故作大气。等你以后做了母亲就会知道,生过孩子的女人对与肚子里的孩子有种天生的保护欲,不管是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容易,有什么事儿,等她过了这段再说。”
人不能忘记仇恨,但是报仇也要看时间。
怡人慌忙低下头:“奴婢明白了。”
她自然不明白颜倾颜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现在还不能动沈凝香。
文太医很明确的告诉过她,沈凝香肚子里的孩子两个月之内保不住。作为当家主母,明知道保不住也得尽量保到最后。她知道沈凝香这期间受的罪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比直截了当的对付她残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