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念想了想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菜单换换？”
女人无奈道：“我倒是想啊，可是，咱也不会做啥复杂的菜，就是些家常的。”
“大姐，你那饭馆是私营的？”
“对，私营的。你放心，是合法的，我有县长发的许可证。”
这倒是让宋念念很意外。
这年代居然有私营的饭馆，不都是国营的吗？
女人顿了顿之后说：“这么跟你说吧，我男人前些年因为救人丢了命，留下我和我儿子，还有两个老人。家里没了收入，日子难过啊。”
“我就找到县长，跟他说我厨艺还行，请他推荐我去国营饭店当个厨师或是服务员，可那都是有编制的，人人挤破头去争。”
“他没办法，只能给我一张经营许可证，说是唯一的一张。问我敢不敢要。不要，那我一家子就得喝西北风，我一咬牙就接下来了，我的饭馆就是这样开张的。”
“那你胆子真大。”宋念念有些佩服她。
虽说现在是快要进入八十年代了，但敢开私营饭馆的，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和魄力，得扛得住压力才行。
女人又是叹气，“没办法啊！还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饭馆刚开业的时候，我就在门口摆两张桌子，凳子都没几张，就这么一步步做起来的。”
“那你想怎么取经？”宋念念开门见山。
女人见她爽快，也不多说什么了，也直接说：“丫头，我想请你到我店里做帮工，你做这卤味，我给你发工资。或者，我出钱买你的配方，我自己做也行，你看成不？”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看起来老实友善，宋念念肯定会觉得她居心叵测，当她是傻瓜，想占她的便宜。
工资？她稀罕那点工资吗？
她爸的工资不够多吗？
还有，花钱买她的配方，这女人恐怕出不起那个价。
这个配方可值钱了，升值的空间无限大。等以后在全国风靡起来，够开无数个饭馆的了。
虽然这女人谋生不易，可宋念念并不想当烂好人，她还得把这个卤味生意做大呢。
现在自己家里还没好起来，她是不可能把自己的配方卖给别人的。
宋念念笑了笑，不卑不亢道：“大姐，不好意思，这配方是我家祖传的，不能卖。要是卖了，我家里人会打死我。”
女人顿时失落，“那……那我请你去做工也不行吗？”
宋念念摇头，“不行，我每天都要挣工分，我爸在外面打工不着家，我妈刚生了孩子，我得照顾她。而且迟些时候我要去上学，没法去你那儿做工。”
“这样啊……”女人更加失落了，愁容满面的。
她很想再争取一下，可是，这小姑娘也有难处，总不能强迫人家吧？
“那好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打搅你了，你快回去吧。”
她正要转身，宋念念叫住了她，“等会儿。”
女人以为她要答应了，赶紧转过身来，欣喜道：“丫头，你改变主意了？”
“不是。只是，如果你想用我这个卤味吸引客人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