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李徽与朱载垕一同落坐,畅聊了一下午,从民间趣闻聊到六部尚书,直止酉时,二人方才离开人间幽香茶馆,各自回家。
此次会见朱载垕,李徽感受颇深,回了客栈后便与几个寒门子弟在屋内坐谈。
李徽等人谈的虽是民间之事,但在有意无意间故意透露了些许秘事,几名寒门子弟耳闻之后当下便决定连名写信秘送给吏、礼两部尚书,李徽之名却险些被他们剔除在外,原因是因为他们不想日后若是东窗事发将这个“主事”之人连累。
然而李徽倔强,坚持要把自己名字写上,这出主意的人虽不是她,但却是她引诱的,若是连点担当都没有,又谈何为家?良心又当何在?
事后第二天榜名便出来了。
所有进京赶考的举人都纷纷去看会榜,其中有乘胜而去,败兴而归的,也有看了榜名嬉笑盈盈的,也有哭地稀里哗啦的,更有人站在榜前喋喋不休地说此次会考之事。
“你们看这个叫李伟的又排甲第,我可听说院试、乡试他都首夺甲第,这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你们猜猜看他是如何做到的?”
闻言,众人云云摇头。
那人接着又说:“据说李伟上有八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八个哥哥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了,而唯一的妹妹也得了绝症,他却平安无事,世人都说他是天神转世,后来他将他八个兄长的智慧全部吸收了过来,你们想啊,这一个人有九个脑袋是不是比常人要聪明?”
“是啊,这个李伟五岁能作诗,七岁便能写文,十岁那年与江南棋圣淮南子博弈三天三夜,最后淮南子前辈跪地拜师。”
“嗯,我也听说过,不过这个叫严宽的也挺厉害的。”其中一名中榜举人插话道。
“哦?说来听听。”
会榜一放,大家紧绷一个月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耳闻有此趣事,都纷纷凑了过来,听那人道。
“这叫严宽的是当朝大学士严阁老的孙子,也是工部右侍郎的儿子,背景相当雄厚,但是他并未走后门,而是与我们一起科考,虽然落李伟一名,但是你们不觉得他为人低调,又厉害吗?”
“是很厉害,不过我还是觉得李伟比他厉害。”
“不管怎么说,此次殿试李伟与严宽定要来场龙虎斗,不过严宽出生高贵,而李伟出生较为卑微,你说这李伟敢跟严宽一争高下吗?”
“有何不敢的,李伟有九个脑袋,九条命,难道还怕他一个严宽不成?”
“嘿嘿……”
“哎!这状元榜眼探花我们是没指望了,大家也只能去争这个传胪咯!”
“哎!谁说不是呢?”
……
他们的议论声如雷震耳,远在百米之外的李徽就算不想听也难。
他们口中所说的“李伟”便是李徽的孪生哥哥,她此翻科考用的就是李伟之名,只不过她没想到本只在开封县传言的话如今已流入了京城。
这不知是幸还是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