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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金乌微沉,天气开始变得十分凉爽,海风顺着海岸线吹来,穿过高楼大厦,混杂在暖黄色的夕阳里。
今天是9月7号,四王争霸赛在昨天刚刚结束,神机学院还在举办他们的庆功宴,他们的院长科第斯·维尔哈伦是个年轻又风趣的大叔,跟食我真这群男孩聊得很起劲。
星舞真依凑在清水玲子的耳边,用日语轻轻地呢喃着,“玲子啊,我听说我们学院的院长是个弯的,你可小心点啊。”
清水的眼睛突然瞪得圆晃晃的。
她伸出手来抱着脑袋,表示了下自己的惊讶和错愕,她把星舞真依丢在一边,赶紧冲过去,拉着食我真就往外跑。
两人逃离了人群,在挂满蔷薇花的藤架中穿梭着,一路跑到了樱花贵族酒店的后花园里,直到四周一片静穆,才停了下来。
食我真任由她牵着手,情不自禁地抿着唇,他的嘴里含着醉人的笑,一对深深的酒窝挂在脸上,刻意地压抑着内心的欢喜。
清水玲子转过身来,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她只抬头望了一眼食我真那意味深长的笑,就红着脸把他的手松开了。
她深呼吸,壮着胆跟食我真对视,又忸怩不安地低下头去,喘息未定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奔跑中缓过劲来。
“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些话,嗯额,现在说可能,可能有点早,但是,但是,但是,我,我……”
“其实我……”
“一直以来,我……”
“就是,就是,就是那天在,在,在礼堂里看见你的时候,我,我就,对你有感觉了,不是那,那种,就是那,那种感觉……”
“我想那个,你能等我,等我……”
“我……”
清水玲子支支吾吾地说了很多,终于她急促地喘息着,用牙咬着唇,脸上泛起了红润的霞光,手则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裳。
早就编排好的台词,等到说出口的时候,已然变得面目全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其实她想说的很简单,就四个字而已。
她后悔了,随着视线逐渐模糊,雾蒙蒙的眼睛里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有温热的泪水在不停地打转,最后哗的一下,哭了出来。
食我真说:“好,我等你。”
他用手托住清水玲子的脸蛋,将这张脸微微地抬了起来,爱怜地摩挲着,让自己能清楚地看到她美丽的眼睛,可爱的表情。
不管开心也好,伤心也罢。
他只想温柔地抚摸她,用四根手指掌控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细腻的脸蛋上轻轻地按摩着,并一下下地糊弄她的脸蛋。
摩擦间,他用拇指擦拭着清水玲子脸上的那行泪,用心地去感受肌肤之间那种的触碰感,哇凉哇凉的,很滑,很冰,很痛快。
两人王八瞅绿豆,交替着眼神。
食我真轻抿着嘴。
他看着愈发紧张的清水玲子,回馈了一个轻浅的笑容,“还有20天就是中国的中秋节了,你愿意陪我一起过中秋节吗?”
清水玲子含着泪注视他,用自己的手臂大把大把地擦泪,她没有回答,只是激动地笑了出来,紧接着就投入了食我真的怀抱,小声地哽咽着。
她把脸贴在食我真的肩膀上,手紧紧地环住他,一边稀里哗啦的哭着,还一边情不自禁地笑着,激动得又哭又笑。
呜呜呜——
空气里传来拉长的警笛声,食我真和清水玲子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天空,密集的无人机战斗群正从高楼间川驰而过。
它们像蜜蜂一样群体行动,三五成群。
清水玲子惊愕到,“武装部的无人战斗机?这么多?得有几千架吧?是空袭吗?”
食我真轻轻呢喃着,“是龙……”
很快,武装部就通过播音器发来警报。
警报说:“据水塔部门反应,有大量水龙即将经过阿瓦隆的城市上空,请所有市民进入室内躲避,并锁好门窗,做好防风准备,武装部将采取武力手段保护市民的安全。”
黑白参半的天空,一层浓厚的乌云淹了过来,原本昏黄透明的那一半也很快被吞噬殆尽,顿时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
食我真拉着清水玲子就往酒店内跑,而酒店的安保人员已经开始在街道上疏散人群,让市民就近避难,并维持好秩序。
防空准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只有武装部的部长玛修·维尔哈伦蹲在桌子脚下一个劲地鬼哭狼嚎,受堂弟柯第斯的邀请,他也出席了神机学院的庆功宴。
柯第斯捂着耳朵,扯着嗓子问到,“为什么武装部发的警报,你会不知道,你不是武装部的部长吗?”
玛修用力地一掰手,“这些家伙整天就想着架空我,如果战争发生在阿瓦隆,我将失去所有指挥权,我就是个会计,给武装部的人算国防预算和伸手要钱的,你懂吗?”
他说话时的招牌动作非常多,而且大多遗传自他的父亲迈尔斯,加上他还是个话痨,两句一招,三句一式,令人眼花缭乱。
随后,他又说,“校董会有权介入武装部的指挥权,主席台也有权介入,议会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他们喜欢,随时可以让我卷铺盖走人。”
柯第斯沉默……
玛修又拉着耳朵,咆哮到,“维多巴赫家族的人肯定会在国会上参我一本,等着瞧好了,重点是我的手机呢?”
他站了起来,在嘈杂的人群中穿梭,一边挥舞着手势让同学们安静,一边大声地喊着,“手机,有没有同学见过我的手机?”
嘣!
一只水龙低空飞过,撞在防风玻璃上,哗的一声,撞进了酒店里来,它只有金雕那么大,身体呈裸色,白里透红的。
仅仅是一只未成年的水龙,同学们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玛修站起来,皮鞋上燃起深红色的火焰,一脚就把它踩死了。
他咆哮着,“校董会和主席台的人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也敢欺负我,还敢对我大喊大叫,同学们安静,我就是武装部的部长,不用怕,手机,麻烦帮我找找手机。”
食我真拉着清水玲子,路过大堂的时候,顺手从酒缸里捞了台黑莓手机出来,丢给了这个急得上蹿下跳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