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也就是正当人们熟睡的时候,那抹骄阳一步一步的从海的那头爬了上来。却又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爬到了山的那头。
“哥哥!哥哥?”雨欣很早就醒过来了。在那里坐着看太阳升起,刚开始觉得还很好看,可是越看越无聊。她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少年,放佛发现了什么,悄悄的将压在她身上的胳膊拿开。将旁边的一簇狗尾巴花折下,轻轻的在他的鼻孔处来回的拨弄。
“啊喂,你在干什么啊?我还要睡觉啊!”
“我…我无聊了….”
“来,乖。你看到那边的蝴蝶没?去吧,和他们玩去。”
“可是…..我想…..”
“想什么想。你如果想吃烤兔腿就去乖乖的玩去。不然你就饿肚子吧!”
“嗷。我知道了……”
北戎金帐。
“叔,我说,你看到那个人没。”几个北戎蛮子围坐在一口肉锅,其中一个瘦弱的汉子指着在不远处端着一口大锅猛吃的汉子说道。
“我说二愣。你是二呀还是楞啊?你忘了前些年和你比赛吃肉的那个汉子了?”
“哪个汉子?”
“就是那个在海子眼偷看大祭司洗澡的那个人!”
“那个人啊!我知道啊。难道就是旁边那个傻汉子?”
“对啊,就是他啊”
“卧槽,长成这样了?真他娘的壮啊。果然是糙汉子。”
“你还说别人?你不是?”
“放你的狗屁!”
旁边吃肉的汉子看了他们一眼,又自顾自的吃起了锅里的肉。
这个汉子却是神奇的紧。却不知道怎么说起。估计从生下来便有六斤重,所以部落中的长老给他取了个名叫六斤,还有就是他出生的时候那叫一个冷啊,于是就有了姓叫寒,合起来便是寒六斤。估计是打小就和六斤有渊源,这寒六斤无论是干什么都和六斤过不去。吃饭吃六斤,喝酒喝六斤,身上的箭矢有六斤。最传奇的是他在上次北戎那达慕大会中夺了首魁,见到了北戎最高的那么几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脑子发热,在当天夜里就偷看了大祭司在海子眼洗澡,被大祭司追杀了三百里,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反正现在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吃肉,也没有见他缺了什么部件。
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除却大秦以外的三大帝国都是这神权高于王权。帝王的任命虽然说是嫡长子继承,可是也会出现帝国内的皇子被那神权看上成为帝王的。可是这北戎却是在这几十年里面长老会祭祀的权力是日益下降了。估计是这北戎和大秦之间的连年征战,让这北戎兵力逐渐强壮,这北戎皇室也是根据这起了打压长老会想要成为那大秦一般军政合一的大帝国的心思了。可是这北戎民众打出生就接触这些祭祀,心中还是充满了敬畏。这让北戎那个心思活络的帝王连连在十三王议会中扔坏了不知道价值多少牛羊的珍惜宝物。
今年又是新的那达慕大会,所以说在这草原里聚集了所有部落的勇士。虽然有少部分在那极远的地方无法赶回,但是还是有不下十万人在这海子眼这里聚集。
虽然说这那达慕大会是这北戎的盛会,但是在其他也是享有盛名。不管是那山野村夫还是那庙堂高人都听过这大会的盛况。一些个自负有些本事的武者也会来参加这大会,想要一飞冲天让那北戎金帐看中,在那北戎军中当个一官半职拥有百千的军卒,也是一件威风的事情,再不济就是让那些贵族看中当个府内教头一类,也是比那每天为这口舌之欲来回奔波要来的美妙。所以在这大会上你能看到那些个带刀带剑的武林人,还能看到那些个秃头和道士。实在是一个江湖盛会。
草原。
却不说这太阳已经是偏西了。那少年还躺在这草原上睡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反正他就一直在这躺着,度过了半日浮生。而那雨欣已经将那蝴蝶玩了个遍,坐在那里无精打采,偶尔看看天,偶尔看看躺在旁边的少年。雨欣肚子里的贪吃虫早就在那里叫个不停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勇气打扰旁边少年的睡梦。只好坐在少年旁边不停地咒骂着。
“我说,小屁孩你骂够了没啊。骂够了就过来。”此时少年那慵懒的声音传来。
“我就是要骂,你个蠢货,懒猪,蠢死你算了。我怎么就会想到和你私奔啊。我要打死你,我要回家,我要…..我要吃东西我饿了!你快点给我去找东西啊…..饿死了…..”雨欣咒骂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你饿了啊?”男孩翻身坐起,摸着雨欣的头笑道。
“笑什么啊!让你早晨不起来!让你中午不起来!我,我,我都饿瘦了!我要告诉我妈妈!”雨欣说的说的就哭了起来。那样的惹人心疼。
男孩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头,笑道:“你想要回去告诉你妈妈啊?这么长的路你怎么回去啊?你又不会找吃的。饿坏了怎么办?再说了,你这样的少女一个人走在这大草原,说不定就被那草原上神出鬼没的狼群吃了,在好一点就是遇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喜欢拿小女孩下酒的剪径恶人。怎么?你还要一个人回去吗?”
“我……我饿了!你快去给我弄吃的啊!废话什么啊?真讨厌!”雨欣一脚就把那少年踢开。转身背对着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她面前的蚂蚁。
少年也不是很生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身便走进了草原之中。
大秦靠近北戎的边境小镇,也没有什么让人感觉很出名的名字,就和这个小镇一样,在这几百的戍边军镇中,连北戎悍骑都没有见过几回。城门站的是那不知道参加过几回的老兵,虽然已经很老了,但是还能看出当初的那股凶狠劲。城墙算不得坚固,是用那黄土夯实,然后外面用那从很远的地方拉来的青石条,用米汤粘住,但是已经被那风沙腐蚀的不成样子了。
虽然说每个戍边军镇中要有不下三千的兵力,但是在这样一个小镇中,也没人顾得了那么多了。整个小镇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千的边军,其他的都当长空额让这小镇最高的正四品都司大人给收入囊中了。
对了,小镇名叫镇边。
小镇中没有什么出名的东西,只是在那街头有一家包子铺,也算不上是好吃,只能说是老板给的料足,两三个包子下肚保准你能在那地里干上四五个时辰都不会说饿。
包子铺前,一脸和气生财的蔡大娘一边笑嘻嘻的街坊领居说些什么,一边往笼屉里放着刚包好的大肉馅包子,这包子足足有男人双拳那么大,可是也只要七个铜板,不多不少。蔡大娘的丈夫在这镇边小镇中里当着一个兵卒,恰巧不巧的遇到了一场风沙,说大不大,在这北境也算的是很常见的,可是他啊却是为了救一匹老马,硬生生的被那风沙给埋在了离小镇不远处的戈壁中。这件事对蔡大娘打击不小,那时家里还有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每天追问蔡大娘说他老子去哪了,蔡大娘也不好意思说他爹已经死了,只好编个谎言来骗过这个啥不懂孩子。不过这蔡大叔在这小镇中算是人缘不错,蔡大叔的上级向那兵房上司好说歹说,要来了每个月二两银子的安置金让这对孤儿寡母好生活,其他的街坊邻居也是能帮衬就帮衬了。
蔡家这小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不喜欢吃其他东西,就对着包子有些难舍难分的情分在里面。每当蔡大娘将那一笼屉包子出锅的时候,这小子就傻傻的站在旁边一直流口水,知道这蔡大娘看不下去了给他一个他才会擦擦口水心满意足的走掉。所以他就被别人叫做菜包子,至于真名,你要问蔡大娘,因为包子也不知道那三个字怎么念。
包子平时也没有什么喜好的东西,就是喜欢赖在被他爹救下的那匹马旁边呆着,盯着马死死的看着,别人都说这孩子啊看到他爹的魂儿了,所以才盯着马看。包子小时候一直记得他爹说等他回来的时候家里就能吃顿饺子了,可是他爹到死也没有吃成饺子。当他爹死讯传回家以后,蔡大娘结结实实的做了一顿饺子,然后给包子吃,包子吃的吃的就吐了。然后那匹马就走到包子面前,把饺子全都吃了,所以这匹马就被包子叫做饺子了。他妈也没有反对,毕竟这也是老头子留下来的念想,就由得包子性子来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个回事,饺子发了疯的想要跑到城门外面,包子见了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后面一直跟着。一直跟到他爹的坟前。
坟前站着一个人,他没有扭头,知道有人来了。就问:“包子,想和我学武么?”
“想。”
然后包子带了一个陌生人回家,蔡大娘没有说什么,就让那个男人留下了。
草原。
“雨欣,这个蝴蝶真好看。”
“是啊。”雨欣两眼冒着星星。
“送你了。”
“好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