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镜(1 / 1)

有些事是让人猝不及防的,比如祸从天降,田家夫人何氏带儿媳孙氏去慈恩寺烧香拜佛,据说是为了求子,但何氏却被人发现在禅房与人私通,这事被督察院院判夫人李氏发现。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目睹婆母偷人的孙氏当场吓晕了,醒来要用尖刀戳眼睛,被人拦了。

同样的戏,唱第二遍有意思么?虞亿问,但他看到儿子那张暗藏杀机的眼神愣了愣,是他的东西被动了,所以生气了。

虽然是个老套,但却是有用的,况且他并不是无中生有,他只是把有些东西捅破而已。

田氏其实是靠财色才换来国戚的地位!而慈恩寺其实是景王修建敛财的场所,并非是为圣母皇后生母贵妃祈福的寺庙,而寺中主持慧文大师,其实是个花和尚,经常借看病解愁奸淫香客,利用妇人不敢声张进行敲诈勒索,但田氏却是主动送上门的,田文是太常寺春晖院事,不过正五品官员,若是外头五品是一方大员经略一方的长官,但在京城,在太常寺,八百年不会挪窝,田文不甘心,外放只能降品,肥差可没他的事,后来他搭上了景王的路子,慧文因为景王关系,深得皇帝宠信,连武夷山上的三宫神仙都不如,田文知道慧文并非是个一心求佛的人,心中最想的无非女色,而寻常女子对慧文来说不难得,戏文里都是和尚偷妇人,不见偷姑娘的,能守口如瓶只有自己,于是他把妻子送给慧文,何氏给丈夫挣了许多好处,但最好的一个好处就是让慧文出力让小姑子能在给太子景王安王选妃里脱颖而出,事实也是如此,田氏出了一个景王妃,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坊间丈夫嫁妻的戏本子是一个版本接一个版本来。

幸亏!太子妃是王家女,当时选的时候太子选的是美丽动人的田家女,但皇后太后喜欢端庄稳重的王家女,当然原话是嫌田氏是继室生的,不能做太子妃,太子继位,太子妃如果自身不犯错啥的,哪怕他不得欢心,也没孩子,国母的位置都是他的,所以人选基本上是很苛刻的,两人出生上太子妃父亲只是一个礼部从七品监事,差田氏好大一截,但从宗法意义上,太子妃是长子,是嫡女,在家为长为尊,一下子就把田氏女比下去了,皇后选了太子妃,以及选侍,其他诸王才能按照长幼来选,而条件最好的田氏就被选了景王妃,而不怎么满意儿媳出生的皇帝在慧文的鼓吹下,也相信了景王和田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京城传的风风雨雨的某人嫁妻,但却是不知名姓的,也只是当戏本子的谈资,真相揭开怎么不让人瞠目结舌?而发现真相也是偶然间的事,姚锟曦去求神拜佛自然是去了慈恩寺,而那位慧文大师看到他就像饿狼看到小羊一样,他在慧文大师身上闻到女人的爱用香薰味,虽然佛门也是燃香的,但却是禅香,姚锟曦的打扮让慧文误会,所以待之态度并非其他夫人那样佛气儿,被冒犯的姚锟曦气不过,觉得慈恩寺的不应该有花和尚,便让虞亿以公谋私,借了锦衣卫的力量调查了慈恩寺,若是仅仅是给景王敛财,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却关系到景王的婚事,这已经是皇家颜面的事了。

田氏是景王的敛财先锋,在生意上和姚舜禹有纠纷,正如前面所说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姚舜禹待琳琅是不同的,也必有人知,所以便有人做出败坏名节毁人容貌残害人性命的事情,但算错了一件事,琳琅不会自杀,姚舜禹不会就算了,就算磨镜是丑闻,可对上皇家丑闻算得了什么?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陛下没先清算田家,反而先收拾我,毕竟护短是人的天性。”姚舜禹想了很多,他不介意惹麻烦,但介意丢命。

“如此一来,太子危矣!”景王这次必须离京,去封地当他王爷,但这些年景王留在京城也是为了不可能的幻想,而子尧一下子打碎了幻想,谁知道会不会丧心病狂做出作死的事。

喂!我是你儿子!“话虽如此,太子有事,景王还能摘干净?他是最有嫌疑的,他应该比谁都祈祷太子无事。”

糊涂!“子尧,很多东西是假的,只有大势所趋的东西是真的,你已经要结婚的人了,做事和我们商量商量不好?以我的权势动动手指就可以让田氏倾覆,你何必用最差劲的方式报复?道理你都懂,为什么不能理智一些?”史书是赢家书写,哪里有什么对错?

“我累了,我不想再做斯文人,我只想痛快出口气,太子不会有事的,后天我就要结婚了。”有人可能暗算太子嫁祸景王浑水摸鱼,或者景王破釜沉舟,这都不奇怪,但查到他头上还需要时间,他不会给任何人时间。

成家了,今天你是虞姚氏了!他曾对新娘子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虞亿和虞姚氏的女儿也要结婚了,只是他不是离家,而在住家结婚,“都结婚了,还管外头乱七八糟的事,这要是嫁出去,要挨男人打的。”

挨老人婆打,挨男滴打……真受不了,但这是事实,他不适合这片土地,想起奶奶说当年曾祖母是怎么虐待他的,三天两头的闲话,吃好东西前要把她支回娘家,生了女儿打光身……性格扭曲暴躁的爷爷仅仅是因为没有动手打过奶奶,竟然成奶奶一生的贵人,奶奶用一生去报答去忍受,他没有嫁人,但害怕,因为害怕所以渴望力量,对力量的渴望扭曲了他的三观,“尽说些烦人话,有时候我羡慕妈,不管任何时候,他都是那样子,都能有能专注的事情。”

“你妈他……算了,你不会懂,希望他不会走火入魔。”在外面碰壁了,所以能够回家专注研究了。

你懂!就你懂!他明白他有疯癫之名,母亲已经有疯癫之实,以前对父子两人说话,现在他自言自语,能说明什么?父亲他已经逐步融入这世界,而他逐步陷入沼泽进退不能,已经不能深入交流,而像正常外面应酬可以,但亲近的人却感到怪异,既然如此就疯吧,父亲是不会懂的,理性的人,怎么会懂现实的痛?“这不好事么?妈现在是科学家。”

“科学家这么好当,你怎么不去当?”说的轻松,逃避现实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现在还能撑一段时间,以后呢?如果他先死,本来就要先死的。

我?“全还给老师了,多年昏天暗地的补课,早把什么理论原理挤得不见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都可以去考状元了。”天人交战大概就是现在的状态,储备的知识和意识相互抗拒排斥。

知识可以去考试,现实却不能考,读书其实没有用吧,至少女子是无用的,“那你每天晚上都学习到深夜?”一刻不停,还没看到女儿休息一晚上。

知识不能给自己用是很可悲,但换一个思路,知识从来都是为我所用,可以用人,用事,用情,“我失眠,看书就不会那么难熬了,我去练字了,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你字已经是千金难求的好字了,何必这样努力?世人都忙忙碌碌东奔西走,朝中大臣的字早已软成一坨稀泥。“儿子,你这样,爹真的害怕,你每天学习到深夜,你照过镜子吗?多久不见太阳了?”

哈!晚上怎么会有太阳?“我晒白,不是捂白,再说多少人想要这样白?”只有读书的时候我的眉毛才不会皱,暂时忘记烦心事。

“你要结婚了,你不忙?每天读书读书!”实在找不到理由让人放下书本的理由。

“爹,儿子的婚礼是父母的,我操什么心?咸吃萝卜淡操心,也行,以后你死了,我就叫您别老躺棺材里,出来忙,别老躺尸……”这话说出来就后悔了,两口子不大清楚结婚流程,便借了一些官员帮忙,傧相还是户部员外郎袁堃,人多口杂的。

哈哈!是你结婚,说的好像父母欠儿子的。

姚舜禹耸了耸肩膀,“是我结婚,可这结婚规矩可不是结婚的人定的,没听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父母怎么会欠儿子的?养儿防老嘛?各取所需罢了,你给我办婚礼,我给你办葬礼,多划算,按照规矩,我还得吃糠咽菜囚首垢面守三年坟,说起来你赚了,走了。”

我谢谢你啊!先谢你埋尸之恩!哈哈!我硬是不信你后天还能学,一个个的走火入魔了,我留我一个闲人,算了,我还是去健身炼体吧!

其实吧,这家人都不正常,女主人不修边幅捯饬瓶瓶罐罐随身携带曲尺,很炼丹术士木匠一样,男主人对年轻身材近乎苛刻的追求,女公子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是通宵达旦的学习,听说还是一个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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