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彰姚舜禹得胜归来,虞亿又一次无耻的剽窃了太祖诗,这让姚舜禹十分不好意思,对人们的喝彩有一种倒彩的感觉。
姚舜禹回来后一直没露面,两个小孩闹别扭不理他了,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面对两个包子也觉得内疚,不过这种内疚只持续了一念,他也是为了他们,作为补偿他决定每天多和小家伙玩,之前一直是自己老爹和孩子老爹在带,怕出事,他都不放心让保姆,而爷爷带的孩子后遗症是巨大的,脏,一天换一百遍都脏,据说这样有助于抵抗力,所以他儿子在泥土里摔打,由瓷娃娃变成泥娃娃。
孩子面目张开了,承秀像他舅舅俊生,如果不是承秀,他都快忘记自己曾有一个弟弟,很多事情他没想明白,现在一想,弟弟的死也不同寻常,手段之残忍之老辣不是普通打架斗殴会有的,谁那么变态掏空脑髓肚腹塞进报纸?他还那么小,光续像他爹,两个孩子竟然没一个像他,两个孩子以幼儿特有的步伐走路,笑起来也特别可爱。
虞继琮自从在太仆寺得了一个闲差,颇为上进,他还不打算混吃等死,整天都扑在公务上,很少在家,估计等到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前途无亮的话,估计热情褪去,理智发现现实,也就混吃等死了。
哎!爷俩在一起喝酒,酒过三巡虞亿就唉声叹气,虞继琮很惊讶,他很少听到岳父唉声叹气,哪怕是妻子在外面,他也自信满满,他的女儿智力足以自保,“爹为何叹气?您正是春风得意,怎么唉声叹气?”
“有一个医生,有老人来看病,他不开药,也不扎针,只是让病人回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老人最后吃完他最喜欢的蛋羹对儿女交代了后事死了,而另一个医生,开了最好的药,制定了最严格的忌口食物,尽最大的力挽留,老人最终喝完最后一碗药死了,你说哪一个更高明?”随着他深化融入后知道,能改变现状的不是人,而是体制。
“儿子愚钝,不能分辨,只是觉得前者是个好人,后者是个好大夫,好的东西分不得高下。”虞继琮不知道岳父什么意思,也只能中规中矩的回答,他心里真的分不清。
是啊!分不清,“谁也没办法阻止时间的流逝,有人顺势而为,有人逆流而上。”失去价值的东西,为何不让他变成废墟?
虞继琮以为岳父是为自己倒台以后得光景,目前得以保全的首辅唯有夏言,但朝廷夏言的党羽几乎被剪除,除了几块硬石头仅存,岳父提拔人种实工轻礼教,与之交好的人并未得道高升,反而被约束,比如他父亲,三令五申要林家莫作违法乱纪的事,弄的他父亲愤愤不平抱怨,后悔和虞家结亲,还倒贴了一个儿子,但他和妻子是例外,对孙女却是严格也是温和的,可以让孙女骑在自己脖子上,却不允许仆人叫孙女小姐,而是名字,可是岳父难道不明白他倒了,一脉相承的人还会善终?朝中人抱怨左道乱政,把虞氏父女两人相处当笑话,讽父失教,子无德,徒背师,子讽父,行止亏,而岳父已经不是从前,他严于律己,但并不宽人,铁腕治国,直言国家需要铁和血,这引起士林反感,骂岳父是再世王莽终于露出狼子野心。
一个没力量的人想要获得尊重,那就是通过权利,魔鬼都臣服的东西,虞尧比谁都清楚,他无比心安理得接受册封,凭什么?女人拼死只能得到金银珠宝?因为他的原因,这次妇女兵没有得到口头嘉奖,而是在一片反对辱骂中得到封赏任命。
俗话说久病成医,装病也得懂点药理吧?
当初负气出走的于莲并未飞黄腾达,而是因为父亲缘故被姚舜禹扔给他妈当徒弟,而于莲老爹信里说给他当侍女,后来父女见面也没提回家,其中缘由不难猜,就好像他没有因为厌恶恶行而恶人,而是派人送信让接闺女,虽说是为了逃离父亲,但重新和父亲取得联系还是让她欣喜,父亲让她好好跟夫人学习,她也认真,但也不是总能受得了夫人近乎苛刻的要求,她是女孩子啊!每天起得鸡早,睡得比狗晚,考功名的人也没这样吧?学习!学习!她无奈装病,有用,但次数多了被吐槽了。
问我医理是么个事,早知道就背些了,“先生您发现了?我又不考状元,不做官,学那些有用吗?”诚然有意思,可太累了。
“我没让你去考官,读书只为了做官,未免太没志气了,读书只为明心解惑,为名利钱财而读书是误入歧途。”姚锟曦没好气的说,“你不是不知道读书的好,而是怕累,我知道你母亲对你父亲失望,所以腾空口袋的对你,物质上是娇生惯养,所以你吃不了苦,但磨练心智的时候势必锻炼身体,你这就算辛苦,我儿子当年岂不是受折磨?”
知道了!于莲慢吞吞的起床,姚先生的学生不止他一个,但先生最喜欢他,因为他最有灵性最有慧根,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有灵性慧根。“先生学生想知道您为什么看中学生,我又不努力,还撒谎,更重要的是我不如他们听话。”
正因为你不听话,也不够努力才喜欢你啊!“等你有了学生,你就会明白,或者懂我。”努力却不知为何而努力,听话却不知听什么话的学生最头疼,尤其是他希望学有所成的情况下。
“有人懂先生?您想要什么?天下还有您没有的吗?”您的丈夫是天下一等,女子不是好的可最有钱。
有,只是……“我一无所有,要个家。”
这不是您的家吗?”这让人费解,他母亲也希望有个家,可没丈夫,夫人所有都有。
“是的!”这只是房子而已。“我一直不愿意承诺你作为我徒弟的好处,只想你自己明悟,如果你不愿意我决不勉强,你回去可以嫁人,成为别人家的人,成为妻子母亲,我知道你喜欢安国,希望找一个像子林那样的夫婿。
被戳中心事的于莲面红耳赤,老爷声音听着就动人,看是不敢看,也不敢想,大概只有夫人这样的女子才能泰然处之,才般配,而两个如夫人如同两颗眼屎玷污了他心中的神人,畏畏缩缩的看着就讨厌,而姑爷,他喜欢其温柔,笑容满面的,对侍女也温柔,听说刘瑞家的新儿一点都不像刘瑞,反而和宝贝像,都说是姑爷的,大公子老爷似乎不知道。“我可以爱慕老爷么?您不生气吗?”
“这是你的事,我生哪门子气?感情是你的,东西不是你的,不会因为你喜欢就是你的,你怕什么?这屋檐下喜欢安国的女人多的是,不差你小姑娘。”当然了,虞亿一副妇女之友模样确实普度众生,本质上跟其他男人没什么区别。
我虽爱慕老爷,可也仰慕夫人的,那等子恶事他做不来,只是夫人心也太宽了,“先生你不管姑爷吗?大公子外面传的不好,可我没看到他红过脸,对小人们亲切,可些人蹭鼻子上脸,做些不要脸的事。”
哈哈!“你是唯一说管姑爷的,知道其他人怎么样的?在我面前说刘瑞婆娘孩子,像是要我斩草除根,关老娘屁事?皇帝不急太监急,这是子尧的事,他自个不管我能怎么样?”
人家骄傲,不是人不知,也不知是仗着人清高,还是觉得人好糊弄?“是学生多事了。”
“还是喜欢你说我,而不是学生。”事情有点麻烦,管他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姚舜禹在做什么?在给他老爹洗内衣,润色,虞亿厚颜无耻的剽窃太祖语录,但大白话有些话有些不合时宜,所以需要有人给他润色,他还有几个翰林院的执笔给他润色,弄得他非常不好意思,他爹实在太无耻了,还借晋人温的话,男子不流芳百世,便遗臭万年。他尽量把太祖话变成老爹话,当然他老爹完了会让翰林院的执笔翻译,不信任他!“这到底是我说的还是你说的?”
剽窃人言还如此理直气壮,真是醉了,“就你那些长篇大论,累纸三篇,未有一字可读,都是废话。”你不要脸,我还要的。
“你改的太狠了吧?我竟然找不到一字出自我口。”没办法女儿的文采最好,就是笔锋犀利了一点。
谁让你不好好读书?“你让我润色,不是让我抄书,我可是绞尽脑汁把你那些废话变成金玉良言,这金星砚我拿走了,不谢。”
“你还缺砚?”虞亿受不了女儿抠门,她缺什么都喜欢从他这里顺,笔呀纸都喜欢。
“这是劳动所得,我给你做事,你太抠门了,给你打白工,让我的时间变的一文不值,给你一个建议,没事多读书,成全自己方便别人,翰林院大人们应为国做事,现在给你擦口水了。”还真的的得意忘形了,公器私用不怕死的快?
“不是帮忙么?我老了,况且能有现成的,你在牲畜论里不是说,生物都讲究就近原则么?”虞亿没想到女儿顺自己东西,是对自己找他做事不满。
“活到老学到老。”有没有忧患意识?没看见那些落马之人是怎么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