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陆允泽在翻云面前招了招手,问道。
“没什么,大哥。”翻云笑了笑:还是先不要告诉大哥姐姐的事情的好。
襄阳阁。
加蓝西重新沉下心来,开始在纠结泡茶的水的温度,甚至还拿了根温度计在那里徘徊着,一脸“任重道远”的模样,匡心在外溜达了半圈,来到襄阳阁时,就看到了一个围着一个杯子打着转转的加蓝西,便凑了过去:“你还在练习?”
“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加蓝西随手把温度计往匡心额头上一靠,谁知道温度计立马就消失了。
“ohmylady!匡小心,你好像发高烧了......”加蓝西望向温度计消失的区域,很是伤心。
“发什么烧啊?”匡心随手借了一下房间内的灯光,做出一根温度计,给加蓝西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开始做的温度计,你看看量程是多少?”
“量程没有错啊?”
“一米度等于多少毫度?”
“一百吧。”加蓝西思考了一番,冒出这么一个还不怎么确定的数字。
“不会吧?大侄女,你的数术学得还真是可以。”匡心将温度计弄消失,消失的光向上腾起,融进了天花板的灯泡中。
“不会是一千吧?”加蓝西开始回忆了一番,“一米度等于十分度,一分度等十厘度,一厘度等于十毫度,那,一米度,真的等于一千毫度欸,难怪我之前量温度的时候,总感觉误差好大......”
匡心检查了一番加蓝西用的茶具,说:“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三天的话,其实你也不可能把炼茶术学到精致。”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加蓝西靠着桌角,“我只是还搞不懂星母的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星母教你有其他的目的?”
“星母没有目的,只是我还有额外的目的。”加蓝西笑了笑。
“什么意思?”匡心转而又想了想,想起了幻笛比赛的复赛内容,“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探幻笛复赛的底吧?”
“嘘,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就不要说的这么明显了嘛......”加蓝西难为情地摆了摆手。
“星母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的。”
“星母哪有那么恐怖啊?”
“上次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在修灵宫睡着了?”
“我怎么知道啊……”加蓝西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自己竟在西洛的催眠下糊里糊涂地就睡着了,看样子,对星母使用炼心术还真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宣亭。
西洛还在炼着茶,加蓝西攀在石桌上,看向茶水之中冒出来的点点蒸汽,喃喃道:“星母,我发现您炼的是茶灵,我炼的是茶——雾,哈哈。”
“你只是刚刚起步,自然要注重基础,虽然你在那方面的理论基础掌握得还算过关,”西洛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了下去,“只是你还差了一份理解。”
“看样子星母了解我的不是一丢丢......”加蓝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抱歉了,一不小心就——”
“那也是没有关系的,”加蓝西憨憨地笑了笑,“我也知道星母是为了‘对症下药’嘛,谁让我自己那么不识好歹,想要读您的心,结果自己倒被搞得催眠了……”
“你想想就好,也不要太在意了。”
三天的假期仿佛就像是一场梦,当加蓝西醒来的时候,外面的灯光在一声钟鸣中亮了起来,颇似地球的白天,加蓝西拉开窗帘,看向外面,想起了上次离开古蓝星的场景,她以为她没有变,细想起来,她真的感觉自己变了,准确地说,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她倚靠在窗边,看向外面的灯火,想着现在的三环仙院,大概还是黑夜中的沉寂吧。
修灵机场。
加蓝西收好“古地通行证”往机场外走时,碰到了耶莫宿南,加蓝西从他走过去的时候,还警惕性地往四周环视了一圈。
耶莫宿南似乎觉得这样的加蓝西有点好笑,说:“你该不会以为我带了其他人来吧?”
“那倒没有,只是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已。”
“你以为这是哪里?”耶莫宿南轻笑,“星主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加蓝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理亏,问:“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是说你又在跟踪我?”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应该会到这里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补办了通行证,看样子你的记性不是很好了。”
“你放心吧,我会记得我们的约定的,只是恐怕我会很少找星主了,机船可比转移慢多了。”
“没关系,省得你总是带一身伤回来见我,”耶莫宿南伸出手中的一瓶药汁,“这是可以治疗反噬的铁树汁,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吧?”
加蓝西接过药汁,转了转药瓶,轻声苦笑:“该不会又是什么实验品吧?不过没关系,我也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一场大雨仿佛就要倾落下来,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是在候车室一道优雅的就坐,手中捧着报纸或者手机,室内的空调隔绝了外面带来的寒意,也携走了半分清透之气。
匡心不知道因为什么还打算在古蓝星待上一段时间,只是加蓝西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补办好通行证,便打算自己先回来一趟,然而最让她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她有些头晕,看过表后,便觉时间还早,就将行李寄托在专门地方。
“马上就要登机了,您可要注意下时间,要是错过了这趟,下一趟就要到下午了。”寄放行李处的服务员好心提醒道。
“谢谢,我只是想到外面遛遛空气,马上就会回来。”加蓝西离开,顺便带走了一份报纸。
口袋里还有耶莫宿南送给自己的铁树汁,加蓝西撸上袖子时,看到了上面结成的痂,想起了那时的自己,那双血红的眼睛,在煎熬中逐步增加伤口的深度,一点又一点。
“我的树叶不能完全修复你的伤口。”小树说。
“我知道,因为,”加蓝西将右手搭在左臂上,“这是我自己造成的伤口,并不是你能力的问题。”
“原来如此,”小树笑了笑,“我还以为被移植到这里,就没有那种能力了,原来——哈哈。”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