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对于立德他们来说并不算长,但是对于林恩在虚度空间里所待的日子却相当的长,将近六年。
在虚度空间里,林恩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将风系魔法的等级练到了满级,所学的高阶魔法也已经练到了一百级满级,而布拉德时常会用冥界魔法与林恩对练,而林恩冥界魔法仅仅一级,在满级的风系魔法面前也不堪一击。
从而证明了一点,不管多么厉害的魔法,在等级的差别下,力量是无法逾越的。
风系魔法满级之后,林恩就开始正式开始了冥界魔法的学习,而他接下来的所有时间也将会放在冥界魔法之上。
林恩的努力让布拉德很是欣慰,对林恩的耐心也好了不少。
相比起风系魔法,林恩的冥界魔法进度非常的缓慢,半年的时间里,林恩仅仅是上升了一级,从原来的一级变成了二级,而两个魔法技能的等级也只突破了十级而已。
林恩还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杀意开始逐渐变得肆意,当他升到二级的时候,整个虚度空间再次开始扭曲,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又是一个村落,又是一批劫匪,又是一批柔弱到别劫匪杀掉的普通群众。
林恩拿起自己的法杖,魔法在村子里肆意炸裂,在这里他不需要隐藏自己魔法的颜色,黑色的魔力包裹全身,本就陷入黑暗的村落受到林恩魔力的影响变得更加的诡异。
劫匪们一波又一波的向他袭来,只要他杀得不够快,村落里的无辜民众就会惨叫连连,鲜血很快就染满了村落的地面,劫匪们的刀也沾染了猩红的鲜血。
林恩不断催动着魔力,直到他累倒,他被劫匪们用乱刀刺死,最后瘫在地上,全身鲜血,而林恩因为耗尽了魔力,就连身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直到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身上的衣裳也开始慢慢的恢复,周围的一切又开始变得白茫茫的一片,从始至终,布拉德也只是站在远方静静的看着。
林恩就这样重复再重复的修炼,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魔法将这些侵略者杀掉,而他的兴奋感也一次比一次强烈,但是罪恶感也与之同在。
三年半的时间,他的冥界魔法等级也只是达到了三级十阶,就差那么一些就可以突破,但是三级十阶的状态停滞了整整六个月,他没有停止修炼或者是练习,但是他却依旧未突破,而魔法技能的等级也仅仅达到了二十三级,速度之缓慢让林恩有些狂躁。
而这三年半的时间内,他无数次的在虚度空间里的将那不知名的村落杀得血流成河,无数次的被乱剑刺死,无数次从幻镜中醒来,林恩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杀戮,习惯了死亡。
但是越习惯林恩心中就越是多出一种类似于罪恶的情感,这些明明只是虚幻的,而自己杀的也都是一些该杀的劫匪,但是他就是莫名的感觉到罪恶缠绕自己。
他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继续修行,多天的修行,甚至是加大了力度的训练,林恩还是没有突破,他不由得问道:“为什么还是无法突破,在修炼风系魔法的时候,我知道怎么做可以快速的突破,只要找到一个出口,我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即使当时在八级十阶的时候,我也只是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突破了。但是我学习冥界魔法,就连四级都无法突破,我无法领悟冥界魔法的要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打破现在的状况。”
布拉德幽幽的来到林恩的身边:“那是因为你还未找回你自己,所以在冥界魔法这条路上你找不到正确的路。”
林恩不明白:“找到我自己?难道学冥界魔法还要参透人生意义?这是学习魔法还是学习哲学。”
“不管是魔杖也好、剑也好亦或者别的什么武器,武器造出来就是杀人的,而所谓的魔法和斗气,那也是杀人的,你对杀人还不够果决不够坚持,虽然你已经体会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兴奋感,但是你心中却有万般的负罪感,所以你在逃避,不是你无法进步了,而是你自己不想让你自己进步罢了。”
林恩愣住了,杀人,自己这么努力学习的东西只是为了杀人而已。
“从古至今,不管是站在最巅峰的王者也好,还是站在能者的最底层也好,没有一个人的手中不是沾满鲜血的。你们人类说,学习这些事为了保持和平,但是所谓的和平其实就是在消灭另一批生命罢了,你们人类有时候就是情感太多,所以会影响到自己的修行。
在冥界,我们不相信所谓的和平,只相信相对的和平,而我们的魔法奥义便是—杀。我们冥族的情感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复杂,我们没有所谓的怜悯、自责、欢喜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我们只知道情感太多就会影响我们。
所以我们不会轻易去触碰那所谓的情感,只要是可以将敌人击退,只要有力量,所以我们冥族的魔法纯粹而又精炼,这是你们人类魔法无法达到这种高度的原因。
想要参透冥界魔法,你首先要放下自己所有的情绪,放不下,那你永远都无法参透,无法前行。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有一次将劫匪击退,最后都是你被杀吗?”
林恩摇了摇头,布拉德继续道:“当劫匪杀掉村落的无辜百姓,因为你产生了怜悯,怜悯那些无辜的平民们被杀,甚至有些许的痛恨这些冷血的匪徒,但是并不强烈,因为他们与你并不相干,而这些前来屠杀村落的劫匪,他们是杀了不少的村民,你心中也产生了微小的愤怒,但是依旧不够强烈,产生不了所谓的恨,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战胜那些无情而又残暴的劫匪,也无法将那些无辜的人们救出水深火热的地狱。
而你对杀人明明已经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兴奋的状态,那是我们冥族在学习魔法的时候应该有的状态,但是你的兴奋里却夹杂着太多的所谓怜悯和自责,在冥界魔法上,这是最忌讳的。”
布拉德认真的看着林恩,眼里闪着让人畏惧的寒光:“你要学会真正的习惯杀人,不管是从你的魔法还是从你的心态。”
但是这一次他却本能的反对着:“如果我学这些只是为了杀人,那我和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呢?将别人的性命变成自己成功的阶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人办得到!”
布拉德眼中的寒光直射林恩的脸颊:“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一个人,就算是我的同伴,我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如果可以……”
布拉德做出一副要杀林恩的样子,手中凭空变出了一把魔力凝结的短剑,但是他穿过林恩的身体时林恩没有丝毫的感觉,因为布拉德无法触碰到自己。
“如果可以,而且我要杀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
林恩与布拉德的相识,从他重生开始,自己身上的本领也都是布拉德教授的,虽然风系魔法的老师不是布拉德,但是布拉德还是指导了自己不少的东西。
被一个人说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那到底又是什么感受呢?
林恩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无法认同布拉德的看法:“也许我的冥界魔法也只能练到这里了吧,也罢,至少我的风系魔法已经满级了。”
林恩慢慢的退出虚度空间,而布拉德的声音还在继续:“当有一天你遇到了强大的对手,你会发现自己的能力根本就微不足道。”
三个月来,立德都会送来吃的,但是经常都可以看到食物发霉或者坏掉都不见林恩吃过半口,也只有一两次的样子林恩的饭菜动过,立德不由得怀疑林恩到底是怎么活过三个月的。
林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会饿,醒着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都在虚度空间里,而虚度空间里可以变出任何吃的,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也可以影响到现实的身体机能。
当林恩醒来,立德正好在换那已经坏掉的饭菜,林恩睁开眼的一刹那由于没控制,魔力一下子爆发出来,彩色的魔力一下子充斥了整间密室,就连一些尘土都跟着飞起。
立德也是一个魔法师,当那强大的魔力波动起来时,他吓了一跳,手上的碗都有些拿不稳,他跟随着贝特西家族从未见识过如此惊人魔力的魔法师,他的老心脏都好像有些受不了林恩的这种强力魔力的冲击。
立德看着自己的小主人,眼中满是惊讶,只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小主人怎么会进步得这么快,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无法得知林恩现在到达了一种什么高度,至少已经达到了他无法刺探的高度。
林恩快速收起自己的魔力,就好似从未爆发出,对于魔力的掌控也已经非常的熟练,并且林恩现在还会隐藏自己的魔法等级,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比自己更强的人是无法知道自己的等级的,甚至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魔力波动。
现实三个月,而林恩其实已经过了六年,六年时间不休不眠,没有任何人的陪伴,唯独布拉德偶尔跟自己说说话,时常还要来一场又一场的屠杀,虽然布拉德说他还不够狠,杀人的心还不够坚决,但是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过去那种迷茫,而是多了一种骇人的精锐,这立德一再失神似乎看到了过去的劳雷塔。
林恩深呼吸了一口气,现实中太长时间没有动作,身体都有些迟缓了,林恩舒展了一下,随后道:“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老管家立德回答道:“没有,贝特西家族的生意很平稳的进行,斯坦家族族长偶尔会来找些小麻烦,但是戴维副官都很好的处理了。冰火森林那边赫尔曼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占领了一处新的矿点,我们已经有了一些新的合作商人,产出的矿石除了我们店铺所需已经全部卖出,这个月贝特西的收入已经开始平稳上升,主要来源在矿产上,如果以前劳雷塔老爷也注重这点的话,贝特西家族的境况也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