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道:“我来取药。”
老人皱眉:“取什么药?”
小玲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治手的药。”
小玲的手臂上还残留着一些没有洗干净的药物,老人伸出手在嘴里舔了舔,然后又在小玲的手臂上抹了一下,再放进嘴里。
我抿了下嘴角,看向闭上眼品味的老人。
终于,他睁开了眼睛:“怎么才来?等了好几天了,你再不来我就给别人了。”
小玲示意我跟上,自己先抬脚走了进去:“我有点事,耽搁了。”
走进门,我这才看到,这个房间很大,也很黑。
窗户都被遮光纸糊着,只有吊顶上一个昏暗的白炽灯亮着。
而现在外面是大白天,如果把窗户打开肯定比用白炽灯要亮多了。
对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向周围。
地板还是水泥的,上面乌漆抹黑的脏兮兮,墙壁上也黑漆漆的,角落里有一堆垃圾,瓶瓶罐罐的很多,在垃圾旁边有一张木**,木**上塞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一**被单,也破烂不堪,应该是老人的睡觉的地方。
除此之外,就只有当中的一口偌大的锅了,锅是支撑着的,但下面没有火,锅里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乌漆抹黑的。
只见老人走向靠墙的一个大木架,从上面取出来一个装满了黑色液体的小瓶子递给了小玲:“拿着吧。”
小玲接过来,又说:“钱我过两天再给你行不行?我来得及,没带钱。”
老人一听,伸手把瓶子夺了回来:“那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没带钱就回去拿好了,反正我在这里又不会跑。”
小玲只好把手收了回去。
老人把瓶子重新收好,回头好奇的打量我:“你也是来找我治病的?”
我对上老人那双昏沉的眸子,点头:“是。”
从进屋开始,我仔细的打量着这里,却没有发现任何煞气的痕迹,而这个老人也很正常。
“你哪里不舒服?”老人问。
我伸出左手:“手不舒服。”
老人把头顶上的灯往下拉了拉,靠近我的左掌心,然后仔细的看了看,笑了起来:“我倒是看不出什么毛病,你说说看,是怎么了?”
我看着老人,开口:“被割开了一个口子。”
老人一怔,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手,之后突然火了:“你这丫头是不是存心拿我开涮?你手好好的干嘛非说有问题?真是奇怪。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说着,老人站起来就轰我们。
团起一团绝煞阴气,我凝结在掌心里,看向老人:“真的,我的手很疼,好像裂开了一样,你再看看。”
老人只好再看,但他只是微微顿了顿,随后更生气了:“我看你们就是存心来捣乱的。行了,走吧走吧,我没空搭理你们。”
见他真的生气了,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两百块钱。
看到钱,老人眼前一亮。
我笑了下:“大爷,我的手是真的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出来毛病,可就是疼的厉害。要不,你给我再给我看看?”
看到钱,老人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他终于点头了:“那……那就再看看。”
重新回到板凳上坐着,老人找来放大镜仔细的看我的掌心。
绝煞阴气就在他的面前,而他并没有看到什么。
想着,我把绝煞阴气收了起来,看来,他真的没问题。
“那这样吧,我给你点药,你先回去抹抹看,好的话你再来,不行的话你也不用来了,但是这些钱我是不会退给你的,咱们先说好,省的到时候变卦。”
我点头:“可以。只是,我对药物过敏很严重,不敢乱用药,你先跟我说说你的药里有什么,如果致敏原,那我是不敢用的。”
老人皱眉:“那可不行,这都是秘方。”
“你就跟我说个大概,没有准确的剂量不会有问题的。”
老人疑惑的看了看我:“你懂的不少啊?”
我笑了下:“我是医学院的学生。”
老人点头:“这样,那行吧,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这里面也就是一些中草药,便宜的贵的都有,各有各的疗效和作用,比如当归、陈皮、王不留等等,都没有任何问题,不信你闻闻看。”
老人从锅子里给我舀起一点药膏让我闻,我凑近了仔细嗅了嗅,却意外发现这些药里并没有我在毯子里闻到的那种奇怪的味道。
“你确定就是这些药?”我问。
老人点头:“当然了,我在这里熬药熬了五年了,你看墙都熏黑了,可不敢乱说的。”
我皱眉,那就奇怪了。
“瓶子里的也是这些?”
“你这姑娘真是奇怪,怎么老是问些奇怪的问题?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就赶紧走吧,我还等着熬药呢。”
老人不耐烦,显然我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站起身,我打算离开。
或许这些药里真的没问题吧。
然而,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身后的门突然被猛地关了起来。
“小玲?”我走了过去,可就在我的手接触到门把的时候,一股凌力的煞气从门缝里钻了过来。
我一惊,伸手一把扯掉窗户上的遮光纸,窗外,天地变成了血红色,那些形形色色的住户都不见了,而小玲悬浮在半空中,她的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她的舌头也伸的老长,她的手脚挣扎着,表情很是痛苦。
仔细一看,我惊讶的看到在小玲的脖子上,有一条极细的黑色丝线吊着,那应该不是丝线,是头发!
“小玲!”我大喊一声,跑向门,想把门打开,但门却从外面被锁的死死的,我赶紧看向身后的老人,“有钥匙吗?”
老人呆愣着,点头:“有有有,有钥匙。”
“快拿给我啊!”我大吼。
老人点头,他一脸费解,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
找到钥匙,我打开门跑了出去,而在门外,我却看到了另一派景象。
租户们被突然冲出门的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投入进了自己的生活里,该洗菜的洗菜,该做饭的做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而天色也变回了正常,没有血红的天,没有血红的地,也没有被头发吊起来的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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