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桑不想让宫女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你下去吧。我一定会把我失去的一切,找回来。”
“奴婢相信主子。”宫女怕挨骂,赶快退走。
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桑红桑的眼泪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真的害怕独单,害怕自己失去宠爱,被人欺负。
可她怎么办呢?
就这样,她一直坐到天亮。
宫女端着一盆温水,从门外进来,将水盆放到盆架上,取下盆架上挂的丝帕浸湿,拧干水,双手递到桑红桑的眼前。
“夫人。你快敷脸。等一会儿,少不了有人来拜见。”
桑红桑苦笑。
“如今,我都这样了。还有谁会来拜见?”
宫中,攀高踩低,就是转眼间的事。
宫女自然也见得多。可自己侍奉的主子要是倒霉了,她去别处就会受更多欺负。
“夫人。只要宋莺旋来。自然有别人来探情况。您说过,没有陛下赶出宫的圣旨,你就是陛下的最爱。这皇宫内外,哪个府邸不是妻妾成群?哪家主母,敢说自己是独宠?”
宫里有豪门大宅一样,女人多。
皇后也得接受皇帝有众多后宫佳丽。
能成为皇帝最爱的女人,这不是一半的女人能做到。
听了宫女开导,桑红桑找回一些自信心,用丝帕敷脸。
听到院子有脚步声,桑红桑给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宫女急忙去到门口,望到宋莺旋用盘子端着一碗粥到来,赶快回到桑红桑身边,低语:“是宋莺旋。”
桑红桑把手里的丝帕递给宫女。
“你守好门。”
“明白。”宫女到门口时,向进门的宋莺旋行礼后,急匆匆出门。
宋莺旋走到离桑红桑一米处,停下脚步。
“给桑夫人请安。奴婢奉皇后之命,特意给昨日伺候陛下的陈姬送被补粥。”
又听到昨日的窝火事,桑红桑本想发火,注意到宋莺旋在看她的衣服。
昨日的衣服,没有换。
不用多说,桑红桑自己已经暴露出昨晚好她没有睡觉。
强行辩解,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还会让桑红桑更瞧不起,桑红桑将计就计。
“留住恩宠,必要的手段,还是要有的。昨日,我给陛下说我没有陛下不能活。”
宋莺旋也不傻,早猜出桑红桑是掩饰。
昨晚,桑红桑已经和宋莺旋达成合作意愿。
这个时候,若是嘲笑桑红桑只会破坏关系,自然要顾着桑红桑的面子。
“夫人要是没点手段,就不可能抢在皇后之前生下儿子。我佩服你。后宫和王府,都只有成败,没有对错。我来,是想告诉你昨晚的事情,我打听清楚了。”
桑红桑心急。
“什么情况?”
“我来之前。寺庙里的大师带着他的小徒弟,给皇太后讲解佛经。我打点了一个随行人员。八字是真事。贺若蕾说是小公子的八字。”
桑红桑差异。
“你有听说过哑巴当皇后的吗?”
“当然没听过。出自士族的姑娘琴棋书画精通,也未必有机会当皇后。这明着,就是以小公子当幌子。贺若蕾与皇太后和皇后关系都很好。也不知道,娄氏家族和元氏家族中哪个女子命这么好?”
皇太后老了,想从娘家中找个年轻女子进宫当皇后,希望极大。
皇后为了固定,为了自己儿子,忍痛从自己家族挑选好姑娘,替代自己也是有可能。
想到这里,桑红桑真的有些慌张。
“得想个办法,把那个八字毁了。这事要是传开,对我最不利。我们是知己,我才给你说心里话。”
站在桑红桑的角度,桑红桑的担忧也在情更理之中。
认为桑红桑太过极端,宋莺旋问:“八字毁了。八字的人,还在。”
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桑红桑懊恼。
“是我太急,没说清楚。我是想说,抓贺若蕾审出那个带八字的女子是谁。至少也得问出,那个八字出自哪家。”
“……”宋莺旋迟疑。
一向嚣张惯了的桑红桑,看宋莺旋站着没动:“你什么意思?是害怕了吗?”
宋莺旋笑了笑。
“这粥……”
桑红桑接过是宋莺旋手里的盘子。
“你去办你该办的事。这粥,我代你送。你给皇后说,我也关心新的妹妹。”
宋莺旋向桑红桑道谢,急速回到皇后住的昭阳殿殿外。
值守的的姑姑,地位比宋莺旋低一级。
在宋莺旋没来之前,她主要负责皇后元舒培的起居。
宋莺旋来了。
这位姑姑,自然要按规矩向宋莺旋回禀。
“作司。皇后病了,起不了身。等了一会儿。平原郡王妃和杨嫔少不了过来。如何回话比较好?”
宋莺旋也想立威。
“皇后病了,就不应该见人。杨嫔和平原郡王妃,都是皇太后的人,自能体谅皇后。”
姑姑应了一声。
以前,宋莺旋做宫女,见到眼前这位姑姑,都要低头行礼。
如今,却能命令眼前这位姑姑,宋莺旋挺直腰杆走出院门。
姑姑进到殿内,叫两个女医休息。
姑姑靠近床榻。
“皇后。宋莺旋走了。”
元舒培睁开眼睛:“她肯定为难了你,是吧?”
姑姑和气说道:“跟您些年,什么嘴脸的人都见过。我已经习惯了。你还好吧?”
元舒培叹气。
“气顺了。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你觉得,宋莺旋处事怎么样?”
“我找人给宋莺旋出主意。叫宋莺旋给陈姬送粥。宋莺旋去了。估计,桑夫人会气得半死。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元舒培抬手。
姑姑将元舒培扶起来。
“皇太后当年,像你一样委屈。这种事扛过去。等你儿子登上皇位。一切隐忍都值得。”
听到姑姑懂自己,元舒培心里舒服一些。
“我不会被桑红桑打败。还有……那个八字的事,查得怎么样?”
姑姑轻声说:“昨晚长广王王妃带着李氏和彭氏,到处打听。这事,可能是真的。有没有可能是皇太后那边的人。贺若蕾去批八字这事,可以确定。要不要抓贺若蕾来问话?”
想了想,元舒培嘱咐:“不能抓。我抓人,会显得我心虚。”
姑姑连忙请罪。
“是奴婢该死。”
看在姑姑忠心的份上,元舒培宽容对待:“我们静观其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