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赵之芊忍不住追问。
“父皇受挫，重整赵家军，但期间，仍然是无法阻止当时的将军府受到牵连，芊芊，在你之前还有三个哥哥姐姐被杀害了，他们的母亲也无法幸免。五年之后，起义军大获全胜，父皇便统领了现在的南尧，母后虽已亡故，却依旧保有正宫之位，父皇追封其谥号为孝惠仪皇后，这也是为什么如今后宫无人主位的原因。”
赵裕祉收回目光，重重地落下尾音，语气中的深沉之意尤为明显。
赵之芊是第一回听到父皇和母后的事，想不到父皇对母后用情如此之深。
十六年来，她只知道无忧无虑地长大，有母妃疼，有父皇和皇兄*着，宫里大大小小的人没有一个敢欺负她。
虽每年到母后的忌日，都有祭拜，可赵之芊却未曾想自己的亲生母亲生前曾受过百般屈辱。
今日听到赵裕祉说出这些，一股思绪凝结在喉咙处，竟无语凝噎。
“那母妃……”
“婉妃娘娘是母后的亲生妹妹，母后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父皇也是顺了母后的遗愿，再加上母后去世之后，都是婉妃娘娘在照顾你，即位之后，父皇便娶了婉妃娘娘，封为贵妃。”
赵裕祉语气平淡，娓娓道来，芊芊大了，有些往事，让她知道也无妨，更何况，这是他们的亲生母亲。
赵之芊抿唇，没有言语。
赵裕祉摸了摸赵之芊柔顺及腰的发丝，眼里满是欣慰，“若是母后看到芊芊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必定会很高兴的。”
赵之芊低眉沉思，细细思索，竟觉得鼻头一酸，撅起小嘴，抬起了头，红红的眼眶更是惹人一阵怜爱，“芊芊真不孝，都没有好好地想念过母后。”
“芊芊乖，别哭。”
赵裕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笑了笑，“母后不会怪你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事了……”
“不要……”
赵之芊伸手阻止，双手握住了赵裕祉的大掌，水滢的双眸泛着光亮，“芊芊想听，皇兄再多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吧，芊芊想多了解母后一点。”
赵裕祉愣了两秒，一笑，“好。”
……
两人在马车内促膝长谈，一直聊到了日头渐落，却还意犹未尽。
赵之芊才顿觉口干舌燥，拿起桌上从下午放到现在的凉茶咕噜咕噜灌到了嘴里。
赵裕祉阻拦不及，悠悠地开口：“怎么瞎喝，那是北炎城的……”
“噗……”
赵裕祉话音未落，赵之芊头一侧，刚含在嘴里的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赵裕祉不禁失笑，伸手拍着赵之芊的后背，“怎么还毛毛躁躁的？注意点。”
“咳咳咳……皇兄，你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这是北炎城喝过的茶水，她绝对是连碰都不会碰一下的。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名小太监敲了敲木门，“主子，该用膳了。”
“进来。”
小太监提着食盒，进了马车内，将盒里的食物一盘一盘地摆在桌面上，正要转身的当间，忽然‘咻’一声，一支利箭透过马车的窗户，直中小太监的心房，赵之芊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只见那小太监睁着大眼，还未来得及挣扎一下，便轰然倒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箭雨，赵裕祉眉头一紧，按着赵之芊的头往下，
“芊芊，快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