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东方澈也会转递给东方辰,因为现在把脉后知晓眼前的夏侯芷烟,没有任何夏侯家族气息,可能根本不是夏侯芷烟的,就只有他们。所以他也必须告知弟弟,保守秘密。
夏侯家族连亲生的都区别待遇,要是让知道了这女孩着实没关系,下场不知多残忍。既然是无辜之人,能保一命是一命。东方家两兄弟定然不会透露半点。
一个念想闪过脑海,令狐致澈抬头看向对方,焦急道:“你有没有办法,让其他人暂时无法用内力给她诊断内息?”
如此简单的目的还用得着询问吗?不就是怕这个女孩被拆穿后,夏侯家族会如何?
东方澈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以前见过的场景,那都是被以各种理由,冠冕堂皇被夏侯家族关入地窖内,那些犯人受到惨痛虐待后的样子。而眼前的女孩,不过才十四芳龄左右罢了。
惨痛的画面不断的徘徊在脑海里,东方澈实在是气恼,一咬牙一跺脚,“这个忙,我帮定你了!”
此时的令狐致澈还一点都不知道,对方为何会答应得如此大义凛然,只是补充了一句,“她,就是上次我让你把脉中风寒的女孩。”
愣了好几许,才想明白这话的意思。“你当时可没有告诉我,这个女孩是夏侯芷烟。我要赶去研制药物,总不能像我弟弟一样的缠着你吧?”
的确,如果那个时候他有透露出来,他就可以早点知道了,也许一切的结果都会不一样,也许都不会来到今天这一步,要送她回去的地步。因为,她明明是跟那个家族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明明可以避开的。
这件事,说白了,谁都没有过错。谁能想到夏侯芷烟并不是真正的夏侯芷烟,赶着去研制药物的东方澈不是东方辰,不会像他弟弟那样,因为好奇,所以惯性对着熟人穷住不舍的追问,讨要答案。而顶着夏侯家族五小姐名号的她,也是无可奈何才选择了隐瞒。
没有谁对谁错,因为一切都有着因果在进行着。只是在知道了真相后,他们偶尔会感叹一下,如果当时我主动说出来,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有因果,已经过去的不能重来,未知的可能性,不一定重来就可以变得十分美好。因为未来,是躲不开的。
是福是祸,都无法逃避,万事皆有因果,要么锻炼人的意志,要么告诉人世界的真相。坦诚的怀抱着像太阳一样热情的心,去面对一切吧。只有让自己成为太阳,快乐才能常在。
过去,留给死神;脚下,自己把握;未来,正在靠近。
东边的天空上,一阵红色火热的光芒,从大山的背后逐渐向着天空蔓延,夹带着夜晚的寒风和凌晨的凉风,融合在了一起,在空气中肆无忌惮的飘舞着,天还没有完全亮透,寂静的大街上只有寥寥几个贩菜的菜农。他们交谈接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街上,就好像是蚊子的嗡嗡私语一般。
在远处的东门城墙下,一个男子漫无目的地,从另一边走了进来。
清晨的凄凉冷风,打在他暴露于外面的肌肤上,那肌肤上被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男子熟若未知。凄凉冷风继而吹起他黝黑的长发,垂落在鬓边的发丝,不住的拍打着他的脸颊。却未见男子抬手去拂。
赶着清晨来贩菜的几人,已经东西交易好了,他们就地开始摆摊,准备着这一天的劳作。寂静的街道上,不再听见似蚊子嗡嗡声的窃窃私语,凄凉的冷风吹起旗杆上的帆布,那声音足以响亮在整条街道上。
他一边走,一边沉默没有目的的看着,他走过的周围一切。他看过新油漆好的酒楼,店小二正把一块木板移除下来;看过裁缝铺里正在打扫着地板的老板,路边摆摊的小贩一个接着一个,从不同地方出现;远处,买着豆浆的阿婶一家,正推着车,往这边过来。
一阵光芒洒落在了男子的眼上,刺得他忽然闭上了眼睛。抬手挡在了眼前,他去看那是什么?
只见天上,清晨的太阳已经离开了大山的袒护,重新挂在了天空上,重新开始了这新的一天。
它那耀眼的光芒照射在他的全身,那炙热的温暖,将他周身的寒冷吹走,给他温暖。
街边菜农的呦呵声响起,他转头一看,那年轻的小贩正在给清菜洒着水,见到他在看他,他还友好的询问他,要不要看一看,菜可新鲜了。
恍然想起了什么,男子缓缓回头,看见他刚才走进来的地方,正陆陆续续有人从外面进来这里。他们脸上挂着不一样的表情,进城之后,四处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他听见一个大妈正哭丧着脸,跟偶遇的亲戚讲着自己那生病的儿子,那亲戚表现出一脸的惋惜,却在两人分开之后,不再带着任何表情。他看见正拿着一个布娃娃,神情很是悲恸的男子。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一个清早出来买菜的丫鬟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见那男子忽然收起了自己的悲恸,友好热情的给那丫鬟挑着菜。
街道上,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他们或许悲伤,或许为了买卖而变得热情,或许因为劳累而显得很是疲惫,却都没有自暴自弃,选择就此堕落下去。
太阳,缓缓高挂起来,新的一天早就开始了。而他的心境,还在为着过去不好的事情而犹豫吗?
男子抬步,走向了前方,在走起的一刻,他收起自己的伤感,收起自己的悲恸,收起自己难受而矛盾的纠结心境。他看向前方,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的难过不舍。
在道德面前,所有的亲情、感情、金钱,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它。人是这个世界最高等的生物,因为他们有智慧,有思想,有人性,有道德底线,而不是像动物一样,要么野蛮要么可爱。
苦苦追寻了一夜的纠结,他在道德败坏、没有任何人性可言的残酷;同自己心中的道德、圣贤孔儒所言的道德中做着挣扎。
他带着这些挣扎,走了一夜的京都之城,在太阳升起,在看到周围的人,虽然难过却还是努力生活下去的姿态时,他收起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亦是销毁所有难过不好的情绪,告诉自己这种情绪不会再出现。
因为他这个人,明白他要守护的,是什么,并且付诸行动。
男子不急不慢的向前走,轻盈的衣带被风吹起,在他身后高高的扬起。太阳的光芒洒落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走动,留下一地的璀璨余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