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忽然心念一动,珊蛮大人从没离开过队伍,这些消息他都是打哪儿得到的呢?就算他在乌苏里留有眼线,消息是怎么传递的呢?
珊蛮大人仿佛看穿了格博克勒甄比的心思,道:“王爷,老夫在乌苏里部经营多年,虽说这一次败得惨烈,被自己一手培养的孽徒出卖,落到无处安身的下场,但是还有一些故交旧友愿意为老夫提供一些消息,我有一位老友,擅长驯养各种动物,他驯养了一批野鸽,经过严格训练之后,可以在固定的路线之间来回传递消息,虽然这些野鸽的灵性不如王爷的那些海东青,但是,也堪一用,我与老友之间就是凭这些野鸽来回互通信息的,所以,消息传递的也不算太慢。”
格博克勒甄比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人家都已经坦白交待消息来源了,也没必要抓着这点疑惑不放。
珊蛮大人心里忐忑不安,他是真害怕格博克勒甄比对他起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愁发芽,他不愿意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位主子虽然也不是个好相与,但为人还算正派,手段虽狠辣,但不阴毒,对下属也很顾念主仆情份,这在当今之世,算得上是个明主了。
格博克勒甄比一直对自己不是非常信任,他也理解,换做自己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对立方过来投诚的人。更何况自己的确做过损害他们夫妻的事情。
珊蛮大人又道:“还有一件事情,老夫一直在想办法,但却没什么头绪。就是小公子和小郡主的前世来历,按照祖辈们讲的,两个孩子越长大,身上显露出的与众不同会越明显,到时但凡有一点玄学造诣的人都能推算出他们的来历,恐怕两个孩子会陷入无休止的劫难当中。老夫一直在想办法,看用什么方法能将两个孩子身上的特质遮掩一下,也就是我们珊蛮一脉常说的封印,可是——”
珊蛮大人苦笑了一下,继道:“老夫不是道法一脉的传人,根本不会封印,两个孩子的秘密又不能泄露给旁人,否则王爷可以求助一下你们富灵阿氏的珊蛮,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太史令大人,他应该擅长这个。只是不知道王爷与这位太史令大人私交可好?能不能信任于他?左右现在孩子还小,王爷尚有时间考虑。当然了,老夫也不会放弃的,若是老夫能在孩子长大些之间能攻克封印这个难关,王爷也不用去求助于他人了。”
珊蛮大人这话说和很技术,他在钓鱼,同时又在表忠心,让格博克勒甄比信任自己,又要仰仗自己。
格博克勒甄比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却也不敢拿两个孩子的性命去赌。提到太史令大人,他也不由得心中一动,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按说太史令大人是他富灵阿部的珊蛮,也算相交多年,但他在跟太史令大人打交道时,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隐隐的不安。至于这股不安来自哪里,他也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格博克勒甄比道:“嗯,正如珊蛮大人所讲,两个孩子还小,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准备,我并不想将孩子的秘密再扩大哪怕一点点。所以,这事儿就有劳珊蛮大人了,珊蛮大人如果有什么物质上的或者其他方面的需要,不用客气,提出来便是,我自会全力配合。”
珊蛮大人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又着了地,格博克勒甄比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有他这句话,就表示他还是愿意信任自己的。
待珊蛮大人告退之后,葛覃迫不急待的进了空间里取出自己用黑色麋鹿的鹿角制成的鹿角霜。
葛覃把鹿角霜往格博克勒甄比面前一递,道:“吃了它,你中的西域奇香那种毒就可以彻底解了。这个就是通灵麋鹿的鹿角霜,葛覃牌的!”
格博克勒甄比奇道:“这刚说完这事儿,你居然就把东西给弄到手了?你空间里的?是上回在秃答老堂子祭祀时,你顺手牵羊弄的么?”
葛覃一笑,道:“是呀!要不说好人自有好命的,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却瞎猫碰了死耗子,把那只通灵麋鹿的鹿头,还有它的血都给划拉到我空间里来了。真没想到,却在无意间救了你。你说,这要是当时我没这么一划拉,现在上哪去找这救命的东西去?算你有福。”
格博克勒甄比吃了鹿角霜,倒是没再出现嚼人参果时那么大的反应,吃完了歇了一会儿,葛覃给他检查了一下,发现身体状况一切正常。放心地道:“行了,你现在比牛赎还要壮上三分呢!没事儿了!哎哟喂,可吓死我了,这毒要是不解了,以后每天晚上都得给你吃镇静剂,还得扎满脑袋银针,想想我都头疼。现在好了,你自由了!”
葛覃起身去书案上拿起赵二那本针灸书来,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今儿得请赵二师父过来一趟,这本书是越看越深奥,本来我都觉得掌握得差不多了,这两日也不知怎么了,越看反而越看不懂了呢!”
格博克勒甄比嗯了一声,自己收拾了一下,他是指不上葛覃能像个正常媳妇儿似的亲自侍候自己宽衣洗漱之类的,这活儿让她来做,毛手毛脚的,比自己弄还要费劲。索性认命了,谁叫自己偏偏就爱上个这么神经大条,又不懂温柔体贴的“奇女子”呢?
葛覃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哎,小孤山那边怎么办?你想好没?知不知道为啥小孤山进去的人都死了?我也没看到尸体,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仵作验尸了没有?什么原因致死的?”
格博克勒甄比道:“这个事儿我也头疼着呢!你那脑子不是很灵光么?这会子犯什么傻?哪里有尸体?根本没人回来,哦,对了,也不能说没人出来,那个当地的村民,就是做向导那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