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一想也是,以王氏那种懦弱的性格,再嫁都是自己逼她的,她是万万做不出来二嫁之后去前夫家里耀武扬威这种事情的。在王氏的骨子里依然觉得再嫁之妇就是失德。
葛覃把小脸凑近格博克勒甄比,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撒娇道:“你到底准备了什么厚礼,能不能先透露一点点?人家很好奇嘛!”
格博克勒甄比不为所动,只是道:“说了要给你个惊喜,不出晚上你就能知道了,急什么?”
到了忠顺王府,王府门房特意安排小厮丫头们扶着贵宾下马车。
格博克勒甄比也不例外,由小厮扶着下了马车,但到葛覃时,格博克勒甄比没让忠顺王府的丫头伸手,他亲自把葛覃从马车上给抱下来。然后,小夫妻俩从丫头手中一人接过一个孩子,向忠顺王府大门里走去。
这一幕让各府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以及忠顺王府的下人们都看呆了,真没见过各府里哪个老爷少爷的有亲自抱孩子的。
可格博克勒甄比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毫不在意,还在女儿白白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一脸宠溺地道:“爹爹的小红果真是又漂亮又可爱的乖宝宝。”
葛覃在后面听着心里哼道:“你那闺女,漂亮是漂亮,可爱谈不上,乖宝宝三个字儿更是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依着葛覃根本就不想带孩子来,小红果那手实在是太欠了,万一在宴会上遇到谁家的小孩子,她再给人家来一爪九阴白骨爪可怎么办?
可格博克勒甄比却不同意,说是孩子自打出生也没出去见过世面,一家四口不能分开,必须一起行动才是。
过了大门里的影壁,站着唱礼的下人,每进一个客人都登记了礼单子,再由小厮把礼物抬到院子一处单独圈出来的暂时存放处。摆在那里花花绿绿各式各样大大小的礼盒到处都是,显得极是排场。
很多宾客都是互相认识的,登记过礼单之后就互相寒暄着打招呼。
格博克勒甄比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认识他,他也乐得耳根清净没人打扰。
轮到葛覃登记礼单时,那管家一见只有寒酸的文房四宝,抬眼一看见是本家原六小姐,脸上一僵。道:“呦,原来是六小姐回府了。奴才见过六小姐。”
葛覃微微一笑,道:“你这称呼错了。这是我们家王爷,你得尊称我一声娘娘。”
那管家尴尬地笑着,给格博克勒甄比见了礼,道:“奴才给姑爷请安。”心里却是对这位王爷十分瞧不起,心说夫妻俩个一起来赴宴,就带了普普通通的文房四宝这么薄的礼,完全上不得台面,这位小王爷看上去玉树临风的,到底是蛮荒北地的王爷,真是穷得掉渣儿了。
格博克勒甄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平身吧!”然后继续逗孩子去了。
负责接引女客们入内院席位的大丫头向葛覃福了一福,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娘娘这边请!”
葛覃跟格博克勒甄比打了个招呼,便抱着大红果转身要跟着那丫头进内院。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哎呀,这不是六妹妹么?咱们府里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呢,哥哥高升户部侍郎,六妹妹也从北地回来省亲,这一晃也两三年没见了,六妹妹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葛覃一瞧,正是那个人美心黑的葛青儿。葛覃呼出了一口浊气,她才不相信葛青儿与自己这是偶遇呢,估计她在这儿已经等自己多时了吧?
葛覃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葛青儿立刻招呼身边几名少妇,介绍道:“我给各位妹妹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六妹妹葛覃儿。就是嫁去北地蛮荒的肃慎国那位。我这六妹妹呀,打小儿就性格内向,胆小害羞,所以,咱们姐妹们的聚会她也从没参加过,故尔大家都没见过她。
来,覃儿,五姐姐给你介绍这几位夫人小姐认识。”
葛青儿指着一位身材纤细高挑,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的女子道:“这位是安国公府三小姐,她呀,比我们姐妹俩个要小上两岁,你就叫三妹妹就行了。”
葛覃对三小姐点头示意,道了声:“你好!”她看向这位安国公府的三小姐,从她眼神里读出了憎恨,对,就是憎恨。葛覃转念一想,也难怪,格博克勒甄比要挟安国公的事情估计这小丫头有所耳闻吧?否则,不会一副面对阶级敌人的表情盯着自己。葛覃装作没看出她的憎恶来,眼神轻飘飘的从她脸上掠过,不再理会她。有些人注定了是敌人,犯不着为了敌人浪费好心情。
葛青儿又指着一位面如满月,皮肤微黑,浓眉大眼的女子道:“这位是吏部侍郎家的少夫人,你就称她秦夫人就好。”
接着又介绍了三四个女子给葛覃,把葛覃给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葛覃并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人一多她就觉得闹腾慌。葛青儿这时候一股脑儿的给她介绍一堆的这个夫人那个小姐的,搞得她头晕脑胀的应接不暇的。
倒不是葛覃脑子笨,而是她根本不喜欢。她这人有个毛病,喜欢做的事情那真是七窍玲珑的聪明得不得了,不喜欢做的事情,根本就不过脑子,啥啥记不住。
葛覃机械的微笑着一一跟这些女人们打了招呼,见了礼。心里想着,哎呀妈哟,以后还是少参加这些破烂聚会为妙,自己真是不擅长这个,太累心了。
葛覃寻思这也介绍完了,是不是该告一段落了?可以找个清静地方休息一下了?
这时,安国公三小姐声音清脆响亮,笑呵呵地问道:“六姐姐难得能从遥远的北地回来参加兴邦哥哥的晋升宴,不知六姐姐带了什么好礼来为兴邦哥哥庆祝高升呀?”
秦夫人在一旁笑道:“听说肃慎国的风俗很是奇怪,老天汗驾崩之后,新天汗除了可以继承汗位,还可以继承先天汗的嫔妃们,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