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由在心里哀号,天啊,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外边传的闲言碎语的太难听了?真要说给主子听?娘娘就算再是个好脾气的,会不会当场把自己的嘴给撕了?可是不说吧,也不行,现在他的差事是多少人争抢都抢不到的,月钱多不说,主子们也都不难侍候,只要做好本份,不会无故挨打受骂的,这么好的主人家哪里找去?
小厮实在是无奈,满头大汗,又是急又是害怕的,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葛覃总算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娘娘!外面都传遍了,说是娘娘您,您被王爷送给了三殿下为侍妾。三殿下府上张灯结彩的,要办喜宴呢!请了好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出席婚宴。”
葛覃眼珠子都快惊掉下来了,格博克勒甄比把自己送给那个浑帐东西做侍妾?这流言传的也太离谱了吧?
葛覃怔愣着,十分无语。
小厮回了话,心里怕怕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格博克勒甄比正好从前院回来,从到二门里,看到葛覃在发愣,地上跪着个奴才。他还以为这奴才是犯了什么错误惹到葛覃了。
葛覃对小厮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小厮如蒙大赦,站起身想快点逃跑,却是腿跪得久了,有点酸麻,站起来就向前抢了一下,差点摔个大马趴。他也顾不得太多,咬着牙又站起来逃命似的跑掉了。
葛覃把小厮禀报的话向格博克勒甄比重复了一遍。
格博克勒甄比大怒,骂道:“原想着刚到葛国来,不宜大动干戈,我退让了三分,他居然给脸不要脸,以如此下作的手段败坏你的名声。好,好,好!既然他不想活,那我就送他一程。估计这事儿忠顺王府也脱不了干系,就算这条毒计不是忠顺王府想出来的,他们也必然在后边推波助澜,否则不会传这么快。”
格博克勒甄比拉着葛覃回到内院,吩咐去把大管事的叫来。
葛覃道:“我只记得有人用迷药将我迷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我一醒来就是回到了家里?是你把我带回来的?给我下迷药的人抓到没有?是谁指使她们来害我的?目的又是什么?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再或者是针对咱们的孩子?”
格博克勒甄比道:“易了容接近你的那个女人是白玉儿伪装的,她是受了雅布的指使。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跟你互换身份,替代你潜伏在我身边。然后把你送到雅布身边去。这个雅布一直对你贼心不死。我没杀雅风,想留着雅风牵制住他,没想到,雅风还是着了他的道儿,被他给砍掉了脑袋。现在牵制雅布的人死了,他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恰巧我叫高眯眼儿去盯着三殿下,这才知道三殿下也派了人打算劫持你,我就将计就计,让三殿下的人劫了伪装成你的白玉儿去。”
葛覃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大敢相信,自己睡了一觉居然发生了这么多惊爆人眼球的事情?
格博克勒甄比道:“以后不准你一个人离府,要是出去,就多带几名侍卫。这葛国京城还真是不像表面看见的那般太平。”
葛覃也不觉得他这是小题大作,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法治社会。她痛痛快快的接受了格博克勒甄比的好意,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小心的。”
葛覃觉得自己被迷晕醒过来之后,脑子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反应就有点迟钝,过一会儿忽然问:“是倾国倾城带领的鹰军救了我?倾国倾城又回来?它们在哪儿?我还真是有点想它们了!”
格博克勒甄比道:“它们暂时去燕城了,还有一批刚出炉的兵刃要押运过来。现在人手不够,还是需要它们跟随押运队伍走一趟。”
葛覃嗯了一声,有点失落。她是真的拿这两只海东青当作家人一样看待的。
葛覃又道:“你打算怎样对付那个三殿下?他可是葛王最喜欢的儿子。你要是对他下手,葛国我们怕是呆不下去了。”
葛覃是很不舍得离开的,医馆和药铺的事业刚刚起步,她可不想像肃慎那间医馆似的,开业没多久,她就被迫离开肃慎南下,医馆的经营完全扔给那个佟惟寅来打理,虽然那个姓佟的落弟秀才还真是块经商的好材料,她不在,也把医馆打理得不错,可是,葛覃更喜欢自己的事业一点点的在自己手里开花结果,那样的过程让她很有成就感,而不仅仅是攥银子。
本来还打算在这里多住上几年,把自己的医馆开成遍布葛国各地的大型连锁店呢,这下好了,又因为自己的烂桃花,把事业再搞砸一次?
格博克勒甄比却道:“我才不会为了一只臭虫把自己反倒逼上绝路呢!就那种蠢货也配我牺牲那么大?你还记得五石散么?三殿下被葛王禁足一年,呆在府里好啊,没什么好玩的,又不能出来逛,那就在府里吃长生丹吧!也许有朝一日,他不但能得长生,还能得道成仙呢!”
葛覃打了个寒战,引诱三殿下吸食五石散?那岂不是就跟后世的教唆人吸粉儿一样吗?
不过,那个三殿下也真是太下作了,居然连人妻也不放过。她要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他看中也就罢了,就算他好色,也还是个人干的事儿。可她都已经嫁为人妻,甚至都已为人母了,他还敢打自己的歪主意,也不怪格博克勒甄比用非常手段对付他。
要是换作从前,葛覃肯定反对,就像她曾经反对格博克勒甄比把天花病毒用在婆离人身上,报复婆离部一样。在葛覃从前的认知里,那么做实在不人道,甚至是反人类!
不过,经历过这么多坎坷,她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这个社会的规则。她不会主动使用那么极端的手段报复仇人,但不会再因为仇人而与格博克勒甄比闹别扭。
葛覃道:“你是想请珊蛮大人帮忙炼制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