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晰琀果然解开了她的哑穴,目光温柔得望着她,等着她说话。言悫鹉琻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喜欢到什么都愿意为我去做,哪怕性命不保?”北唐瑾一瞬不瞬得望着凤晰琀,不错过他面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凤晰琀笑了起来,他很开心她这么问他,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愿意接受他了。
“是啊,我就是这么喜欢你啊,你看,我这个人自由比命都重要,为了你,我自由都不要了,你说,我是多么喜欢你啊!”凤晰琀认真的说着,也一瞬不瞬得望着北唐瑾。
北唐瑾完全被震住了。
她美丽的面容满是错愕。
他竟用这种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这么真诚又动人心魄的话。
他看得出来,她感动了,于是他趁热打铁得说道:“我在外这么多年,在外培养了很多暗卫,遍布整个大夏,别的国家也有。虽然我人不在大都,在朝中也安排了人,若是你要用,我随时可以启动这些人。我还有大都最精密的情报网,几乎什么情报都可以搜集到,大都的金谷楼啊,也是我的。你若是要用,那也都是你的。”
北唐瑾又是一震。
其一是因为凤晰琀竟然是在跟她说他手中的势力,其二是因为金谷楼竟然也是凤晰琀的!那么,那么他早就知道路磬然是她的人了,那么他还……
见她如此震惊,他得意一笑,温柔道:“是啊,我早就知道青凝是你的人了,于是我故意请青凝为我弹琴跳舞,然后透漏一些消息给你。你看,这更说明,我本就是喜欢你的,哎!明知道是你的人,我就是不动。”
纵然前几句话凤晰琀那么真诚,可是这一句话,北唐瑾是不信的,但是她并没有拆穿对方。
在他无比认真和柔情的眼神下,她又慢慢阖上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睛,道:“我并不喜欢你,也不会借用你的势力,多谢王爷的好意。”
他说了这么半天,竟是这样的结果?
她这么说,那么她方才为何要问他那些话呢?这不是故意伤他的心么?
“北唐瑾,别这么说行不行,我的心都痛极了。”他带着哭腔说着,听上去,仿佛是他真的哭了。
北唐瑾一怔,他一个王爷,不会在她面前哭吧?
北唐瑾睁开眸子看着他,只见那人眼睛水润透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么看着,的确是像是要哭了,她顿时心软了,道:“您好歹也是一位王爷,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哭泣呢?”
凤晰琀委屈道:“我这不是难受嘛,你说的话太伤人心了。”
“我说了什么?”北唐瑾诧异,她没说什么啊,他不至于如此吧?
“你说你不喜欢我了,你还说不要我帮忙。”他委屈极了,眨着浓密的睫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受欺负的小怨妇。
北唐瑾顿时无语了,难不成为了哄他,她还得说她喜欢他么?
她会说么?
当然不会。
于是她又别过头去,道:“太困了,我睡了,王爷请便。”她说着,又阖上眸子。
凤晰琀更委屈了,哽咽着,道:“我这么喜欢你,你忍心让我这么伤心么?”
北唐瑾挑了挑眉,歪着头睨着他。
凤晰琀眼睛倏然亮了,满含期待得望着北唐瑾,北唐瑾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于是想了想,道:“那我考虑考虑吧。”
见她让步,凤晰琀追问道:“你要考虑什么?要考虑到什么时候?”不是他愚钝不知,而是,北唐瑾很狡猾,她没说清楚考虑什么,日后很可能赖账的。因此,他这个时候一定要问个清楚。
她这句话本也是敷衍的,免得这个人这么聒噪,然而,对方似乎是太过了解她了,竟然刨根问底。
她很认真得想了想,很平常得说道:“考虑考虑喜不喜欢你,需不需要借用你的势力。”她说这话的时候,又别过头去。
凤晰琀立即将她的头板过来,低下头,慢慢倾身,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睛,令她半分都不能躲避。
突然袭来的男子气息令北唐瑾皱起眉头来,她的表情十分不悦,道:“你不要靠这么近!”
他不理会她,继续说道:“北唐瑾,刚才的话,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她方才怎么能将那么重要的话说得跟卖青菜一样呢?
她太不认真了,太敷衍了。
对上他墨玉的眸子,那么真诚忧伤,她垂下眸子,道:“我会好好考虑的,不会耍赖。”她说着又想别过头去。
凤晰琀箍着她的头,数着她长长的睫毛,又问道:“你要考虑到什么时候?”
北唐瑾有些不耐烦,道:“个把月吧。”
“这么长?那时候我心痛得要死了,北唐瑾,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凤晰琀哭丧着脸,眼睛却停在她红润可人的唇上。
北唐瑾一听,又一阵恼火,这是能一时半会儿能想清楚的事情么?个把月都是少说了。她突然睁开眼睛瞪着这个过分的人!可是,当发现对方离得这么近的时候,她瞳孔又立即一缩。要说出口的话,愣是咽了回去。
“北唐瑾……”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瞟见他的喉咙仿佛动了动,她发现他的眼眸倏然变得迷离起来,仿佛蒙了一层雾气。
呼吸急促,慢慢变得粗重,是他的。
她顿时紧张起来,他的气息太过暧昧,她眨着睫毛,不可思议得看见他的双颊微红,她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呼吸,道:“你……你你别靠这么近。”她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他的的眸子却是越来越黑沉,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他的目光始终停在她红润的唇上,咽了好几口唾沫,小心翼翼得问道:“北唐瑾,我亲你一下,你不介意吧。”
北唐瑾一下子懵了,他说什么不介意?
可是,她刚反应过来,那张俊脸凑得更近了,她闻到他的气息里带着兰花的馨香,立即说道:“别……”靠过来……
“嗯……”
她话还没说出口,唇就被堵上了,她皱着眉头躲避着,他却温柔得捧着她的脸颊,含着她的唇瓣。
动了动不了,躲也躲不了,北唐瑾心中骂道:凤晰琀,你个登徒浪子,伪君子!骗子!没有一句真话!
她的唇果然很甜,很软,味道很好,他认真的吻着,她瞪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痴迷和陶醉,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越吻越深,舌尖慢慢探进她的齿门,一点儿一点儿靠近,卷起她的舌,慢慢追逐着,她越来越迷糊,心跳加快,睫毛拼命得眨动着,仿佛是挣扎和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有些殷实,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她,他的眼睛迷离得厉害,睫毛慢慢眨着,她傻傻得瞪着眼睛,看见他甜美得笑,得意又高兴,眼睛弯弯的,像是天空高悬的月亮。
凤晰琀笑了,手指爱怜得抚摸着她的脸颊,得意得笑道:“北唐瑾,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你看,你都没有躲,脸颊又这么红,呼吸这么急促,眼神还这么傻傻的。”他一边说着,目光瞟向她起伏的胸口,声音带着嘲笑,又道:“你竟然还不承认,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北唐瑾的胸口剧烈得起伏着,她此时还感觉一阵眩晕,眼睛一眨一眨得望着凤晰琀,着实没有听清他方才说了什么。
凤晰琀不可思议得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凑到她耳边嗤笑一声道:“这么瞅着我,是不是还没够?”
热气扑在耳垂上,痒痒的,她的脖颈立即缩了缩,意识终于慢慢恢复了清明。
她眨着睫毛想着,方才,方才,是那个讨厌的人,吻了她的唇。
他吻了她的唇。
她将这事实慢慢灌输给自己。
然后,目光慢慢便冷,看向那个作恶,还笑得极为得意的人。
“你,你,你真是太过分了!”她呼吸还是有些不稳,话说得狠,声音却是软软得,听起来那声音像是情话。
凤晰琀笑得越发得意,将她的身子向上提了提,令她枕在枕头上,然后自己的头也枕上去,他就这般侧着头,看着她,凑近她,另一只手拦在她腰上。
她气呼呼得瞅着他动作,任由他摆布。
目光从他的下巴,到嘴唇、到鼻子、到眼睛然后到额头,打量了一遍,冷哼一声道:“卑鄙无耻!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登徒浪子!”她咬牙切齿得说着。
他笑望着她生气的小脸儿,脸颊慢慢凑近她,然后慢慢嗅着她身上的馨香,长长吸了一口气,道:“北唐瑾,你身上真是好闻。”
他说着,又将脸伸到她的脖颈里深深嗅了一下,然后将气息全部吐在她的脖颈上,道:“好香啊。”
那带着热气的气息一吐纳,使得她身子战栗了一下,她越发恼火起来,道:“不许再碰我!”
他又是一笑,看了一眼她额角突起的青筋,也不在意,抬起头来,洁白的手指温柔得抚摸着他的发,安慰道:“好啦,不要生气了,不碰你就是了。”
北唐瑾气呼呼得瞪着他,恨不得咬死眼前占了她便宜的登徒浪子!
她何曾被人这么欺负过?就是前世,凤琰那般也从未碰过她的唇,眼见眼前这个人是太过分了,过分得出了头!
“好啦,别这样瞪着我,是我的错,好不好?”他声音变得软软的,表情极为虔诚得说道。
北唐瑾就是瞪着他,狠狠得瞪着,然后质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这么不尊重她,这么过分!太过分!
“我……”凤晰琀愣了愣,见她这是真的生气了,他认真想着措辞,结结巴巴得道:“要不,要不……那个,你……”
“咳咳……”凤晰琀头一次觉得语塞。
他认真得看着她,十分正经得说道:“倘若你觉得我吻了你,你是受欺负了,受委屈了,你要不吻回来,我不介意的。”
一开始见他如此认真的表情,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话来,听了半天竟是这么一句,北唐瑾登时被气炸了,呼吸又急促起来。觉得再和此人说话简直是没必要,于是别过头去,冷冷得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这么冷的声音,这么狠的话着实令凤晰琀震了震,他登时傻了眼,未料到自己的情不自禁,竟捅了马蜂窝了。
她再也不见他,他会疯的。
他立即抱紧她,小心翼翼得说道:“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求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软得一塌糊涂,那声音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惜,只是北唐瑾却是不再相信他说的话。
谁叫这个人总是出尔反尔呢?总是那么喜欢捉弄人,将你从天堂扔到地狱,然后又抛到天堂,这种感觉谁能受得了?
她不是他的玩物,不是他奴仆,任由他摆布!
感觉她的呼吸还是那么粗重,显然还是气没有消,凤晰琀不放弃,又说道:“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方才,方才……方才是情不自禁。”他的声音缓慢而小心翼翼。
“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就原谅我吧,好不好?”他软声软气的缴械投降。
北唐瑾抬头瞪着他问道:“你喜欢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谁给你这样的权利?”
凤晰琀一噎,墨黑的眸子转了转,然后没有底气的说道:“我方才问你了,你没说不啊。”
他理所当然得很委屈得看着她。
北唐瑾冷笑,她哪里是没说不,他给她机会说了么?他此时这么说,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见她面色越来越沉,他软软得问道:“这件事是我错了,那么,你怎么才能消气?怎么才能原谅我呢?”
北唐瑾无视他温柔认错的表情,冷哼一声,道:“以后见面,我自动绕道,您这位王爷,我着实惹不起!”我惹不起,躲着行吧?”
“不成,北唐瑾,你不能这样。”他真是害怕了,苦苦哀求道。
北唐瑾冷声道:“即便是您是大夏的皇帝,也没有限制我自由的权利!”
听着她这么冷的声音,他心口骤然紧缩了一下,倏然抱紧她,在她耳边软声认错道:“北唐瑾,我错了,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以后……以后一定征求你的意见,成不成?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看在我这么真诚的份儿上,原谅我吧……原谅我吧……”他不停得说着,声音颤抖又小心,听得人心都碎了。
北唐瑾终于被他磨得受不住了,叹了一口气,道:“希望你这次的承诺不是随便说说,不会再出尔反尔。”
见她终于退步,凤晰琀一阵高兴,道:“我发誓,倘若我违背了誓言便让老天惩罚我,再也见不到你。”
他发誓的时候,目光一瞬不瞬得望着她,真诚极了,只是那张脸却是苦得难看,仿佛他方才签订的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北唐瑾盯着他看了半晌,点了点头,敷衍得“嗯”了一声,便阖上眸子,不想再说话。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凤晰琀一阵兴奋,又抱得她紧了一些,对她说道:“北唐瑾,你是我的了,真好。”他又搂了搂怀中的娇躯,一阵满足。
北唐瑾阖着眸子未说话,仿佛是累极了,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起来。
恍惚间,她动了动,仿佛觉得这个怀抱还是挺温暖的。
月影退去,朝阳初升。
室内的光线越来越亮,凤晰琀一直舍不得睡,看着她那柔和安静的睡颜一直到天亮,才下了床,穿上衣裳,为她掖了掖被角,又仔仔细细得看了她一眼,才一步三回头得走了。
回到天青楼,云珠极为诧异得看着自家公子的脖颈,问道:“公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掐了您?”
凤晰琀这才想起自己的脖子是被北唐瑾掐的,顿时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未回答云珠,转身进了里屋,往铜镜前一凑,仔细打量着。
掐痕的确是消了许多,只是还是有些痕迹的。
见自家公子仍是一脸甜蜜的笑意,云珠更是诧异了,心里奇怪:今日她一早便没有见到公子,怎么只过了一晚上,公子就被人给掐了?莫非那人是花公子?
“云珠,拿些药酒来吧。”凤晰琀望着镜中自己的嘴唇,说道。
此时云珠早就站在凤晰琀的身后,将药酒放在梳妆台上,道:“公子,药酒。”
凤晰琀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对这镜子擦了起来。
云珠摇摇头,出去准备了洗漱的用具了。
只是她心中仍是狐疑,怎么公子被掐了反而如此高兴呢?
阳光越来越亮,北唐瑾慢慢睁开眸子,然后心头立即一惊,往周围一瞧,床上没有了那个人影,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仰躺在大红引枕上,看着雕工精致的梁顶,睫毛一眨一眨。
脑中回忆的是昨夜的种种。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吻过的唇,心跳一时加速。
自己那时怎么会那样呢?那么眩晕的感觉,那是为何呢?
她皱了皱眉,慢慢想着。
“小姐可是醒了?”甜甜的是青笋的声音。
北唐瑾未听见。
“小姐,这一大早啊,就有人送礼物给小姐,好大一个箱子,小姐要不要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