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娘，三舅舅和三舅娘在干嘛？”早早才四岁，什么也不懂。
若轻禾虽也****，但她好歹这么大了，也是嫁过两次的人，出嫁时喜娘都会贴着她的耳朵说些关于新婚夜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所以，隔壁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她心里还是有个数的，以前早早和秦万氏睡一起，就她一个人听到，习惯了倒没什么影响，如今这声音却让早早听到了，真是不得了。
若轻禾正琢磨着该说些什么来解释隔壁的孟浪声音，早早就闷闷地说了，“舅娘可不可以过去和三舅舅说说，让他们不要吵了，我好困。”
“他们在打架，舅娘我可不敢过去劝他们。”若轻禾强自平静了声音里的起伏敷衍说。
隔壁的动静实在有些大，屋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尽管中间隔着一面土墙，都能清晰无比地听到床板颤抖时嘎吱嘎吱的脆响。
若轻禾无意识地用毯子蒙住早早的脑袋，早早却挣开了，委屈地道，“好热啊舅娘。”
“你是不是睡不着，走，舅娘带你出去看星星，晚点回来他们就不打架了。”
“真的吗？”早早一脸惊疑。
“真的。”若轻禾莫名有些心虚地肯定道，毕竟这种事情的发展态势又不是她能左右的。
早早信以为真地跟着若轻禾出去了，才刚出门，便有凉风袭来，吹去了从屋子里带出来的燥热，也让若轻禾脸上的红晕褪去许多。
只是若轻禾忘记了今晚上并没有多少星星的事实，以至于早早才走出门便仰望着几乎一片漆黑的夜空一脸天真地喊道：“舅娘，天上的星星好少。”
若轻禾一头黑线，讪笑着解释说，“额，那个我们出来乘凉也不错，反正屋子里热。”
“好吧。”早早耷拉着脑袋回应。
初夏的夜晚清风徐徐，星光洒下一地微弱的清辉，照得干净敞亮的秦家小院愈加幽静。
长篱笆下的草丛里传来夏虫鼓噪的低鸣，若轻禾领着早早走到院子东北角处的葡萄架下，这个时节葡萄藤已经长得很茂盛了，翠绿的藤条垂挂下来，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葡萄架下放置着一张宽宽的长条板凳，若轻禾率先坐下来，招呼道，“早早你也坐呀。”
“嗯。”早早心不在焉地在若轻禾身边坐下，紧接着又问起来了，“舅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屋睡觉啊？”
“这个……”这个问题若轻禾也解答不出来。
于是早早又问，“舅娘他们以后还会打架吗？”
若轻禾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当场，红唇微张着，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满不在乎地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早早的问题太多了，本来早早都是和秦万氏睡一起的，要不是最近秦万氏身子骨不太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好照顾早早，早早就不会跑去若轻禾那里睡，更不可能撞见秦三白和妻子陈情的日常，也不至于让若轻禾在这个问题上这么难以启齿。
“早早你要是困的话先躺我腿上睡下好了。”若轻禾说着，便温柔地把早早往自己大腿上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