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钰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扫了灵渊一眼。
“大家终于团聚了,我很高兴,但有件事今天得说清楚。”东方钰难得的严肃。
“什么事?”所有人都看向他,心中不断地猜测着。
“流华,你为了我受尽苦难,如今最后一滴圣水都没有了,我的病没得治,我只想在临死前说清楚,灵渊真心爱你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你心里也愿意,等我死后就嫁给他吧,我只想在我死后,能有个人代替我照顾你,保护你……”。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在临死前说出这样一番遗嘱。
子虞心中了然,有些事他比其他人看的清楚,只不过此时心中也难免苦涩。
灵渊起身,走到东方钰面前,向他深深的鞠躬:“谢谢,你放心,我一定会用生命照顾她,保护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梦流华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东方钰会说出这样的话,灵渊怎么会这么快就答应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人,您失踪后,子虞好不容易抢到的圣水又被冰狐族的人抢走了,治好了冰狐族的族长,所以,最后的圣水已经用完了……”。赤烟懊恼的回答,她心里也很难过,东方钰明明还很年轻,现在却满头白发,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去。
如雷轰顶,梦流华浑身一震,心痛的看向东方钰,这一刻,她只觉得很难过,心里却总是回荡着冰笑天的影子,挥之不去。
她倒退一步,身影一闪,跑出了玉佩空间。
那一刻,灵渊清楚地感觉到了梦流华心里的感情,他心里一痛,几乎站不稳。没想到,只是失踪十几天而已,梦流华已然爱上了别人。
出了玉佩空间,梦流华跌跌撞撞,却正好看到冰笑天朝她而来。
“华儿。”看到她的时候,冰笑天还以为自己是错觉,当他发现她几乎身形不稳的时候,才相信这是真实。
他飞快的走过去将她扶住,却发现她浑身冰冷。
“华儿,你怎么了?”梦流华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让他担心。
“笑天!”她扑到他的怀中,泪流满面。
对东方钰,她心里有着深深的内疚感,当初是因为自己一时之气,利用他的感情和他在一起,其实当时她就知道,利用了他,他随时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都是因为她的自私才害了他。
“他要死了,我该怎么办?是我害了他,是我欠了他,我该怎么还?”
他捧着她的脸,心疼的问道:“告诉我,是不是只要他不好,你就会难过,会一直内疚下去?”
她点点头,擦干自己的泪水,让自己坚强起来。
“我没事了,我只是恨我自己,因为自己的自私就害了他,我只是想跟你发泄一下,发泄了就好了……”。
冰笑天摸摸她的脸颊,从身上取出金狐佩,交到她的手里:“我父亲说,金狐佩里还有一滴圣水,你拿去治好他吧,我不希望看见你一直那么内疚的活着。”
她惊讶的抬头:“你,你说这里面藏着一滴圣水?这是真的吗?”
冰笑天点点头,宠溺的摸了摸她乌黑的发,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去吧,把他治好,不要再难过了。”
“笑天,你真好!”她高兴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兴高采烈的跑了回去。
看到她瞬间开朗起来,冰笑天狠狠地松了口气,很快,他追了过去,将她拦住。
“怎么了笑天!”她不解的看着他,还以为他后悔了。
他坏坏的一笑,再次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怎么,拿了我的东西就想跑,都不陪陪我?”
她小脸一红,娇羞的低下了头,有些别扭的点点头。
他牵着她的小手,在雪地里飞奔起来,这一幕,被藏在树后的冰嵘看的仔细。
他脸色阴沉如水,双拳紧握:“金狐佩,你果然还是自私的,把金狐佩留给了你的亲生儿子!”
看着那两个身影越走越远,冰嵘才转过身,两眼带着憎恨的光芒,朝族府的方向走去。
冰笑天拉着梦流华在雪地里一直狂奔,修炼者身体素质虽比普通人强悍许多,但也不是铁打的。
跑了大概两三里的路,梦流华已经气喘吁吁的求饶:“笑天我真的不行了,我跑不动了,你让我飞吧。”
“不用你飞了,我们已经到了。”他神秘一笑,转身单手一挥,眼前白茫茫的冰层快速融化,露出了冰墙后面的景色来。
这边还是冰雪漫天,寒风料峭,没想到冰墙的后面却是百花盛开,色彩缤纷。
“哇!好漂亮啊,笑天你是怎么做到的?”她高兴地跑进去,看着满地的娇花,只觉得自己宛在梦中。
四周的冰墙全部都融化成水,随即天空飘起雪花来。
开始的时候雪花是白色的,渐渐地,天上的雪就变成了红色,漫天的红雪飞扬,活了两世的梦流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红色的雪花落在花朵上,给世界点上了红妆。
接着,又是黄色,绿色和蓝色的雪,让梦流华应接不暇。
她迎着飞雪,忍不住在雪地里翩翩起舞,白色的广袖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柔柔的迎风扇动。
“美吗?”冰笑天抓着她的手,双眸温柔的能够滴出水来,他这辈子都是肆无忌惮的活着,让他学会了如何哄女人开心的把戏,今天,他绞尽脑汁博取美人一笑,这一幕,不管多年后,他都会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
“嗯,很美,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感觉到满满的幸福,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爱越来越深,深入骨髓。
“这是秘密!”他坏坏一笑,将她搂在怀中,低头深深一吻。
她几乎爱死了他假装风流不羁的模样,因为她知道,他内心其实是一个十分认真的人,对这份感情几乎用尽全力。
她毫不犹豫的回应着,在这寒冰世界里,她的心里是暖的,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在脑后,只要此刻幸福,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然而,她们不知道,冰嵘回到族府里正在酿制一场惊天阴谋。
祭天塔前,冰嵘跪在地上,猛然朝地下扣了三个响头,地板染上了丝丝血迹。
“老祖宗,求您放过我的母亲和舅舅吧,只要您答应放过他们,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祭天塔一片安静,里面的老祖宗睁开眼睛,却没有回答。
“老祖宗,随然我冰嵘不是族长的亲生儿子,可是我自认为自己比冰笑天好了太多,冰笑天他违背老祖宗的话,不但私自去见您要活捉的那几个人,还擅自将金狐佩交给他们,他这简直就是叛族,冰嵘从来没有想过要当族长,只求老祖宗念在我对老祖宗一片诚心的份上,放出我母亲和舅舅吧……”。
祭天塔里,老祖宗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小子,你进来吧。”
大门发出一阵吱呀声打开了,从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
冰嵘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里面的光线太暗,一时之间看不清里面的格局。
大门应声而闭,吓了冰嵘一跳。
“老祖宗……”。他心里正疑惑着,忽然,正前方一面铜镜发出一道亮光,铜镜里,一个苍老而狰狞的面容对着他,让他心里一跳。
“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不管什么都愿意为老祖宗做?”低哑的声音在这漆黑寂静的地方显得更加恐怖,冰嵘忍着害怕,硬着头皮点头:“是的老祖宗,老祖宗有何吩咐?”
老祖宗苍老的脸上忽然咧嘴一笑,一道亮光冲出铜镜,朝他飞来:“我要你的命呢?哈哈哈,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啦!”
冰嵘满脸恐惧的表情嘎然而止,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祖宗飞快地冲进冰嵘的身体,冰嵘又活了过来,只不过主导这具身体的却是老祖宗。
冰嵘扭了扭自己的胳膊和脖子,仰头长长的舒了口气:“啊!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他负手走出祭天塔,抬头挺胸,看着明亮的世界,高兴地道:“还是活着的时候好啊,冰狐小儿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连几个后生晚辈都抓不住,还是让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动手吧,嘎嘎嘎……”。
冰嵘放声大笑几声,直接朝关押犯人的地牢走去。
守在地牢的冰狐一见冰嵘,立马拦住他喝到:“站住,族长有令你不能进来……”。
冰嵘只是一抬手,那几个狱卒就全都死透了。
“真是聒噪,没用的臭狐狸,如果不是为了这道残魂,老身迟早亲自灭了你们……”。
牢门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打开,雪梨花抬头看向来人,眼中带着一抹惊讶,随即,就是一抹狂喜。
“嵘儿,你怎么来了?”雪梨花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他皱着眉烦躁的抽出手,将她推开:“滚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只答应你儿子救你出来,如果你再惹恼了老身,别怪老身错手杀了你!”
说完,他转身去打开雪渠的牢门。
雪梨花愣愣的站着看着,一时之间还消化不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雪渠被救出来,她才想明白,顿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你,你是谁,为什么要附在嵘儿的身上!”她一脸的愤怒,心中却害怕不已,这个人究竟是谁,居然有那么强悍的力量?